分段閱讀_第 178 章
著胡亂抓了一些衣服扔進行李箱,唯安無頭蒼蠅般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把容朗送給她那只小枕頭也扔進去。 坐上車,她要求,“我得把貓送到我朋友那里。” 程律師想要拒絕,眉毛都皺起來了,陡然嘆了口氣,有氣無力說,“行。他住哪兒?” 這一天下著大雪,程律師從家出來時沒叫司機、保鏢,自己開著車。 她讓唯安打開jiāo通電臺的廣播,想要知道機場高速有沒有關閉,這一路上,她心神不寧,到了大院門口才想起應該讓唯安坐在后座。幸虧雪天路滑,所有車輛都緩慢行進,不然很可能出車禍。 在大院門口,唯安給容朗打了電話,把那只“跑路專用”的勞力士包好,塞進貓包里。 容朗完全不知道,這會是他和她最后一次相見。 那時自己怎么能夠控制住不崩潰大哭的? 此時靠在容朗身上流淚的唯安想象不出。 大概,就如他所說,他已經(jīng)長大了,她也一樣。她現(xiàn)在終于有了表達難過的權力了。 來到機場,雪越下越大,機場高速封了。為了增加起飛的幾率,程律師和唯安到俄航柜臺買了機票。 程律師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一會兒擔心航班會因為大雪延誤甚至取消,一會兒又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們。 在她們眼前,機場變成了一個個關卡,辦理登機牌,排隊過安檢,等待登機,上了飛機后等待起飛…… 終于,飛機起飛了。 程律師癱軟在座椅上,長呼一口氣,然后,捂著臉哭了,她把擦淚的手絹絞在食指上,咬著這根手指嗚嗚咽咽哭。 唯安這時已經(jīng)接近麻木,她把程律師的羊絨圍巾蓋在她頭上,免得她失態(tài)太甚。 等程律師哭完,唯安又叫空姐送了冰毛巾。 程律師一邊抽著鼻涕用冰毛巾敷面,一邊看著唯安,“你這孩子,怎么不哭呢?” 哭有用么? 唯安看著機艙窗外的已經(jīng)變得渺小而遙遠的那座灰色城市,心想,你休想再讓我流淚。 到了紐約,程律師一出海關又立即買了去加拿大的機票。一直飛到魁北克才稍微放心。 一落地程律師就帶著唯安去理發(fā)店,把一頭棕發(fā)染成金色,再剪短。 唯安望著鏡子里的陌生女孩,對她說,hi,從此以后,你不再是為你自己而活。你還背負了兩個人的生命。 她知道不可能從程律師那里問出誰是那位背叛父親的合伙人,但是她不擔心,也不著急。 凡是存在過的東西,都有行跡可尋。 這是她父親告訴她的。 這場遲來到了十幾年的悼念結束,唯安眼睛濕潤,可是心一點一點平靜了,她斜靠在容朗肩頭問他,“你腿麻不麻?” “嗯……不麻。你再坐兩小時也行。” 唯安看不到他表情,可卻看得到他耳廓紅了。她坐直,看到容朗神色古怪。 她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她也和十幾年前的小女孩不一樣了,當年的她,可不會穿無吊帶黑緞子小禮服裙坐在男人腿上。 她立即想要按著他肩膀站起來,他一只手按在她腿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腰后面,他鼻尖幾乎碰著她鼻尖,輕輕說,“別動?!?/br> 她停下,沒想到他那只按在她腿上的手向下一滑,穿到她膝彎下面,毫不拖泥帶水,站起來抱著她就往床的方向走。 唯安趕緊抓緊他,忽然又想到,之前她第一次上島的時候,他好像就這么干過?對吧?為什么她忘了?那時候他也是…… 酒店的房間就算是套房又能有多大,容朗幾步走到床邊,把唯安往床上一擱,自己也躺上來,見她還是一臉懵懵的,禁不住笑了,“現(xiàn)在可以動了?!?/br> 唯安朝他手臂上拍一巴掌。 容朗“哎唷”一聲捂著手臂笑,趁勢壓在她身上。 她被他的體重壓得低叫一聲,他又松開她,摸摸她鬢角絨絨的碎發(fā),“你以為我要干嘛呀?” 她疑惑地看著他,“不是嗎?” 他閉著眼睛靠近她,額頭貼著她額頭,“是。不過不是現(xiàn)在?!?/br> 唯安也閉上眼睛。她剛哭過,還有點頭疼,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