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嘉珩忽然笑了，“你有什么對策？”

    唯安抬眸，“是你已經(jīng)有了對策吧？”

    他自哂，“你說得對?！?/br>
    他沒說她“說得對”的，是指不該招惹上annabelle，不該寄希望于攀附上議員，還是指自己已經(jīng)有了對策。

    兩人隔著屏幕對視，相對無言。

    “唯安——”韋嘉珩突然問，“你目前在一段關(guān)系中么？”

    唯安怔住，像是沒明白他在問什么，韋嘉珩等了幾秒鐘，見她一直沒改變表情，還以為網(wǎng)絡(luò)卡住了，他不禁又叫她，“唯安？”

    她微微側(cè)首，“你是指……”

    “你現(xiàn)在有和人jiāo往么？你有情人么？”

    她皺眉，“為什么？”

    他沒回答，長吁，然后自嘲地笑笑，“沒什么。我又恢復(fù)單身了。確實如你所說，我被逐出后宮了?！?/br>
    “哦?！彼掏痰貞?yīng)了一聲，再次沉默。

    韋嘉珩只好直截了當(dāng)問她，“我擔(dān)心他們會設(shè)法把你也列為證人。”

    唯安嘴角微翹，“那我就等著好了。加德納在dc受審，有我參與的那件訴訟案是在緬因州判的，我拿英國護(hù)照，目前在中國，想傳喚我作證，他們要先確定司法管轄權(quán)，這就要耗上一段時間，請求批準(zhǔn)傳喚我作證的手續(xù)又要花一段時間，至少，要等三到六個月。如果想讓我出庭作證，就更麻煩，他們得先設(shè)法得到財務(wù)批準(zhǔn)，從中國傳喚我回dc作證的費用可不低?！?/br>
    韋嘉珩眼中精光閃爍，“要是，他們要你通過網(wǎng)絡(luò)作證呢？”

    唯安沒說話。

    韋嘉珩笑了，“對啊，你在中國。他們不會想要節(jié)外生枝?！彼χ⒅戳艘粫?，問，“你去年十月就想好了這些？”

    唯安沉默一下，告訴他，“不。當(dāng)初和決定加德納合作時。”

    韋嘉珩深吸一口氣，木然盯著屏幕右下角，突然間，他揮手在他桌上大力一掃，唯安屏幕上的畫面連續(xù)翻轉(zhuǎn)——灑滿各種文具的辦公桌面、天花板、韋嘉珩扭曲得不再英俊的臉，最后定格在他辦公室的藏藍(lán)色地毯，她聽到他大吼，“李唯安！fuck you!”

    緊接著，一只皮鞋的鞋底向屏幕猛沖過來。

    唯安面前的屏幕黑了，顯然，韋嘉珩以某種方式結(jié)束了視頻通話。

    她看了一眼自己在屏幕上毫無表情的倒影，打開他們通話之前使用的程序，繼續(xù)完成她的工作。

    吃完午飯，她又收到韋嘉珩的視頻請求。

    韋嘉珩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我之前失態(tài)了。抱歉?！?/br>
    唯安的表情和不久前毫無二致，“道歉接受?！?/br>
    他問她，“我需要做什么？”

    她立刻告訴他，“請柯提思做你的律師，再為我請一位律師，如果可以請到柯提思事務(wù)所的那位塔西尼小姐最好。還有，加德納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沒有朋友了，人人避而不及，但別忘了，很多人也并不想成為他的敵人?！?/br>
    “還有呢？”

    “主動向甘瑟大佬說明我們的立場。”

    “他有足夠影響力么？”

    “比你想象的大?！?/br>
    “好的?！表f嘉珩凝視她，又問，“我們還是partners么？”

    唯安向他保證，“一直是?！?/br>
    他追問，“但僅是partners？”

    他等著，她卻不表態(tài)。

    他又等了一會兒，終于苦笑道，“李唯安，你沒有心?！?/br>
    這次，唯安主動中斷了視頻。

    她轉(zhuǎn)向窗口，靠在椅背上，看著b市灰藍(lán)色的天空。

    發(fā)了會兒呆，她打開手機(jī)回復(fù)容朗不久前發(fā)給她的消息。

    “我很好。工作不會比平時更多。中午吃的外賣盒飯，竟然有釀豆腐，不知道助理在哪兒買的。吃飯前和我老板吵了一架。”

    容朗很快回復(fù)她。

    她又寫，“不會。他是個……”她想寫“好人”，隨即想到，要是韋嘉珩知道她這么形容他，很可能會感到受了侮辱。想了想，她換個詞，“很專業(yè)的人?！?/br>
    這個很專業(yè)的人剛才說她沒有心。

    下午四點多，她和林章兩人開過碰頭會，回到自己辦公室，看到桌上放了一束花。

    常亮靜悄悄走過來，“是薛公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