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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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裴鈞這輩子能與哥哥兄弟一場,實在不枉。看你和嫂子能好,看著萱萱能長大成家,我實在也樂。往后啊,哥哥就只管好生逍遙便是,我就再不給哥哥添麻煩了……” 這席話說過,他又再道一聲萬萬保重,二人便各自上轎相背離去,又各自歸入各自事務(wù)里,終于不復(fù)得見。 爾后不出一月,南地也終于傳來晉王平叛大捷的消息。這意味著庫銀轉(zhuǎn)運途中的最后一道障礙業(yè)已破除。很快,曹鸞的人完成了最后一批渡船的輪轉(zhuǎn)和護運,叫裴鈞和閆玉亮籌備的一切人物都全數(shù)就位。方明玨也由此完成了最后一筆虛報的賬冊,上jiāo內(nèi)閣后就稱病在家以免問詢,如此,就終于到了千鈞一發(fā)之時——只等裴鈞將矯好的敕文庭寄各地,這天下就能開始一場最最切實的變革。 為了讓一切更加萬全,裴鈞先共蕭臨的父親下了南京關(guān)巡查兵防,以朝廷的名義,借著梅家的臉面,四處向商人、商會緊急籌措銀兩貼補軍用,增添兵力拱衛(wèi)京師。這一回為的不再是防范暴民入京,而是未雨綢繆,要抵御隨時可能會借平叛之兵攻入京中造反的姜越。 然而一月過去,南地風(fēng)平浪靜;兩月過去,晉王按兵不發(fā)。正在此時,京中卻忽傳天子重病。 宮里的火漆文書遞到裴鈞手里,急召他速速回京覲見。裴鈞一時心急不待多想,人已騎上了回京的馬,可兩日中帶著人手風(fēng)餐露宿地奔回京城去,他卻是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個他以命護了十六年的人,竟是佯作重病、布下羅網(wǎng),為的只是與蔡氏、張家一道拿下他。 他一入京中就被守軍捉拿,即刻又被押到忠義侯府詢問庫銀何在。彼時府中從各地商號運來的米面、銀兩恰恰尚未轉(zhuǎn)出,忽而就變作他人贓并獲的鐵證,叫貪墨和以公販私的罪名盡數(shù)扣在他頭上。 舉家抄沒與仆從罹難接踵而至,昔日黨朋紛紛落獄。梅家饒是早得風(fēng)聲舉家出京,可在逃往晉中的路上,殿后的梅林玉也最終還是被捕。而他身上能證裴鈞清白的賬冊,在押送途中又莫名盡失,任憑他拼著xing命申訴再三,也沒有一個訊官肯聽他狡辯。接著,裴鈞在牢里得知董叔病故,于輪番審訊中,聽方明玨與閆玉亮低語,才知道蕭老將軍被禁軍帶走,蕭氏一門身在邊關(guān)的將領(lǐng)已被全數(shù)召還罷免。之后也不知在牢里關(guān)了多少日子,再幾次刑訊后,他才在滿眼血污間聽聞牢外送飯的獄卒談笑,說是閆玉亮終于沒能撐過去…… 從那時起,他開始回環(huán)往復(fù)地做一個夢。夢里他坐在馬車上,搖晃中,只見坐在他對面的母親仍在穿針繡衣,而父親靠著車壁打盹。十一二歲的裴妍坐在他身旁,正滿眼新奇地望向窗外,不一會兒便喜呼一句:“到了!”說著便拉了他的手,一把掀開車簾跳下車去。 一時京中風(fēng)物撲面而來,車水馬龍,雕樓畫角,直入浪濤將他淹沒。他夢見董叔帶著他在滿園木槿間瘋跑,他夢見自己被同街的娃娃指著鼻子叫鄉(xiāng)下人。他夢見自己滿頭大汗跑到董叔跟前,大聲鼓氣地跟他嚷嚷:“你們京城人怎么那么壞?。∷麄兌剂R我!” 夢里老態(tài)未顯的董叔一下子就笑彎了腰,把他抱起來哄道:“往后小少爺也是京城人了,是將門之后,高門之子,誰再敢說三道四的,咱就叫他嘗嘗拳頭!” 耳邊是孩童退散的叫嚷,眼前是迷蒙的霧。他夢見自己冒雨往巷陌中跑去,身上麻白的孝衣?lián)Q作了青綢的衫子,手里的長qiāng換作了夾滿黃箋的讀悟。推開門,仍是韶華年歲的裴妍正站在碧塘邊的花樹下,回眸看向他笑。轉(zhuǎn)過池塘去,只見漫天雪霧里,一個躲在假山后的皂衣少年已跌坐在石頭上,玉容一怒,起身推開他拔腿就跑—— 他似被推落懸崖,陡然就從這迷夢驚醒,睜開眼,口舌與手腳的劇痛再度襲來,氣若游絲中,忽聞牢外正有人叫他: “子羽,你聽我說,我替你備好一條路子……” …… 他不是沒有過懷疑。 實則前世臨死前和今生再世為人后,他腦中都有個揮之不去的念頭,叫他一經(jīng)想起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