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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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此茶的花并不名貴,隨處即可尋得,難得的卻是制茶之工藝繁復(fù),叫此茶制成之后,只可用燒至恰開的滾水泡煮,不宜過火、亦不宜過涼,方可叫飲茶之人得見這盛放之景?!?/br> “那若是過了呢?”裴鈞不禁問。 姜越笑了笑:“過涼則花不開,不滅;過火則花未開,即化,出的茶水自然也各自味道不同。因為這實在是種需要運氣的茶,所以就連孤也未能常飲。母后尚在時,通常只將它用作獎賞,于孤也是難得的恩賜,今日卻又托了裴大人的福,輕易喝到了?!?/br> “所以王爺當(dāng)年是獎勵臣?”裴鈞忽覺出分好笑來,愈發(fā)感到姜越其人難以捉摸,“可臣明明撓花了王爺?shù)哪?,還得寸進(jìn)尺、尋機(jī)脅迫,一切只為了幾張讀悟,為了免于師門懲罰,王爺卻也獎賞臣?” 姜越笑意不變地看向他:“不,裴大人,那時孤只是在警示你,也更是在警示孤自己?!?/br> “裴大人,此茶被孤母后用作獎賞并非是因它華美,而只是因它易逝,是為了讓孤知道一切未有根莖的盛放都是短暫的,一如一時沖動之得失、一時逞能之榮耀,和……”姜越忽而止了話語,再度往裴鈞杯中放入了一枚線香,又為他沏滿一杯??蛇@一次杯中的花卻一點也沒有盛放,而只是輕飄飄地隨水浮起了。 因為水已經(jīng)涼下一些。 “和什么?”裴鈞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終于決定追問:“王爺今晚與臣說的月,又是何意?” “不過是月罷了?!苯綇呐徕x盞中的干花上移開眼去,只將茶盞再度向裴鈞一推,面上又回復(fù)了儀禮俱在的笑容,“今夜,孤只望以此茶讓裴大人明白,孤與裴大人相識十年以來,除卻初見時那兩次讀悟之事,實則從未有一次加害裴大人之意,往后,此意也絕不會有。如若警示之事也令裴大人不安不快,那孤日后也不會再做了,裴大人可以放心?!?/br> “為什么?”裴鈞漸漸收了笑意,微瞇起眼看他:“晉王爺,你究竟要什么?” 姜越斂目抬手,輕輕飲一口杯中漸冷的香茶,淡然道:“夜深了,裴大人早些回府罷?!?/br> 說罷他起身喚人送客,裴鈞只好道一句“謝王爺賜茶”,引姜越聞聲展顏,也笑了笑,說了句時隔多年的“謝裴大人送書”,繼而由提燈前來引路的家丁虛扶出了茶室,行往東廂安寢了。 裴鈞從他頎長背影上收回目光,凝眉放下手中茶盞,低頭看了一會兒那水面上空空飄dàng的未放之花,終于思緒微亂地取裘起身,踏著映雪夜色,跟著送客家丁出府去了。 第20章 其罪十九 · 錯獄 這夜夢淺,裴鈞睡得極不安穩(wěn),只因不知是夢是真中,他一直聽見有人在叫他名字。其一聲聲疾言近嘯,叫得凄似摘膽、痛似剜心,卻直如隔世般響在九天云外,聽來模糊至極。 突然一陣大鼓嘈嘈、響鈴急急,像是有誰做著一場不知所謂的法事,竟將此聲由清轉(zhuǎn)厲、由哀至絕、由遠(yuǎn)變近,忽如暴起的厲喝,平地zhà響在他耳畔: “裴鈞!!裴鈞——” 霎時周遭血腥刺鼻,又聽:“裴鈞!醒醒!”原本盡失的知覺便如數(shù)喚醒,叫他遍體火燎代替寒刺冰封,宛如肌骨被凌遲重辟卻求死不得,更有頸間劇痛甚甚,直痛到他全身戰(zhàn)栗、想引頸大呼,喉嚨卻漏風(fēng)般發(fā)不出任何聲響,想掙扎,手掌卻如被貫穿釘死,分毫動之不得。 可那聲音還在高叫:“裴鈞!醒來!你醒醒!” 而周遭愈發(fā)緊密、愈發(fā)震耳的鼓點銅鈴聲中,他竟真的應(yīng)聲睜眼,猝見眼前一張猙獰鬼面正與他抵額相對,黃毛黑角、巨目暴凸,察覺他醒來,那青藍(lán)臉頰下可怖的血口就更加猛張,口中大叫也隨著一聲鐵索錚鳴再度傳來: “——他醒了!裴鈞!” …… “誰!” 裴鈞惶然驚坐而起,倉皇夢醒間,他周身血痛盡消、再無妖魔,睜眼便見素帳、睡榻、爐火、桌椅。他還在他的臥房里,他還在他的床榻中,扭頭看,窗紗外天色未明。 胸膛還猛烈起伏著,他卻不及喘息便顫手撫上脖頸——完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