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是啊，觀里的東西好多都要用在軍國上，還有一部分得拿去賺錢，也不可能外泄。那他要寫什么呢？

    捏著下巴思索了片刻，甄瓊終于道：“沒事，咱們也可以寫些不那么重要的嘛。譬如煉丹常用的礦物和生成的丹yào，都有哪幾種有du，duxing表現(xiàn)如何?？隙ㄒ彩怯腥藭I的！”

    清風差點沒被嗆死，干咳兩聲，他低聲道：“若是出這個，恐怕只有道士們會買，賣不了多少本啊?！?/br>
    甄瓊眉頭皺的更緊了，又想了想：“或者寫寫尋常家用的方子？用醋除水垢、發(fā)面時放堿面、石蕊驗個酸堿之類的？應該也會有銷路吧？”

    這還真是一門心思用在賺錢上了。清風簡直哭笑不得，看來一般的法子是不成了，他又咳了一聲：“這事弟子也說不清楚，不過師爹經(jīng)營報館，想來沈司天的書也是他老人家出的，不如恩師先去問問他的意見？”

    一腔熱血都快被徒弟澆滅了，甄瓊有氣無力道：“那行吧，我先去問問?！?/br>
    賺錢的事情，哪能馬虎大意？說不定邈哥就有主意了呢？

    ※

    “瓊兒也想出書？”韓邈是真沒想到，甄瓊會跑來跟他說這個。難不成是見沈括的書賣到脫銷，心中嫉妒了？

    甄瓊用力點了點頭：“我造化一派鉆研的東西，不比沈兄差?，F(xiàn)在他一本書都能賣三千冊，聽說還要重印了，豈能坐視不理？我也是開宗立派的人，自然要著書立說才是！”

    韓邈訝異的挑了挑眉，他還以為甄瓊是眼熱沈括賺錢呢，沒想到還有這深意。然而話歸如此，他還是搖了搖頭：“你研究的東西忌諱太多，倒是不好大張旗鼓的刊印出來?！?/br>
    就不說火yào，護心丹之類的了，只是煉制酸堿的原理，就不好輕易外傳。要是讓有心人瞧去，韓家鋪子里熱賣的幾樣東西，立刻能被人仿了去。

    甄瓊也嘆了口氣：“可不是嘛，我還想弄些家用的方子呢，但是跟沈兄的雜文相差太遠了，又俗套的很，也不知會不會有人買……”

    韓邈哪肯見他苦惱，思忖片刻，突然道：“若不想著賣，只想著書立說，倒也不是不成?！?/br>
    甄瓊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還能出書嗎？出什么樣的？”

    韓邈笑道：“你不是整日說些定式、定理之類的話嗎？若是把這些整理出來，只在金丹門庭，或是士林中傳一傳，說不定能有奇效?！?/br>
    現(xiàn)如今寶應觀雖說聲名大噪，但是在整個修道界還是個新丁，沒有幾代積累，是很難服眾的。都不說內(nèi)丹派了，只是金丹派如今還有不少分支，所傳的丹經(jīng)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些人跟甄瓊自然是貌合神離，難說對于造化一派抱著什么樣的心思。只憑甄瓊一人支撐一個門派，肯定是不行的。

    那若是把造化派的理論略略傳播一下呢。不涉細節(jié)，只是些定理、定式，譬如之前甄瓊提起的“大氣分清濁”或是“聚元消元”的道理，是不是也能影響其他宗門呢？就如《日新報》，如今銷量已經(jīng)穩(wěn)定在一萬三千份左右了，只要刊在報上的東西，都能引來追捧，這就是占了傳播廣泛的好處。

    甄瓊平日琢磨出什么，根本沒有私藏的意思，也都跟身邊親近的人，乃至觀中的弟子們說的一清二楚。既然如此，推而廣之也沒什么不可。潛移默化下，定然也會有其他門派，乃至喜好丹術的士人被影響，研習造化大道，奉寶應觀為尊了。

    甄瓊眼睛一亮：“這似乎可行??！像是我派師長所傳的‘萬物此消彼長，總量不變’，或是‘金屬可置換，xing烈者更易析出’之類的定理就有不少。還有我自個兒研究的煉氣法，大氣中清氣和濁氣的比例，以及‘置換需元氣’這樣的理論，肯定能讓那些金丹派的老道們大吃一驚！”

    就像他那便宜師兄赤燎子，活到一大把年紀，也只憑經(jīng)驗煉丹，哪有總結什么理論？這些要是拿出去，肯定能震懾好多人呢！

    見甄瓊一點就透，也沒有半分猶疑，韓邈笑了出來：“既然你有此心，就在寶應觀也辦一份報吧。不涉機要，只是探討大道。不定期刊載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