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光復(fù)漢唐故地了？”

    “咱們大宋，就是缺蘇老令公那般的人物??！邊郡定要看重才行！”

    面對眾人呵斥，那員外有些慌神，卻仍舊咬死了不放：“連這點修城的錢都沒有，晚些修不就成了？若總是借錢，國庫早晚要出入不敷！”

    他也是聽家中賬房讀過《明德報》的。這國庫跟人借了錢，不就欠債了？若是還不起，簡直要天下大亂的。哪能不當(dāng)回事？

    那老者哼了一聲：“國庫空虛，是因地震大水。官家不增賦稅，賑濟災(zāi)民，才無錢可用。況且修城守邊，是能拖的嗎？你家房子壞了，不趕緊借錢修繕，難不成也等到來年再說？”

    他說的話樸質(zhì)，引得一眾聽客都連連點頭。那員外頓時語塞，他只聽過《明德報》的說法，又不會背，哪能辯得過對方？

    又有人問道：“那質(zhì)田的國債呢？還能買嗎？”

    報上說，國債分兩種。一種沒有質(zhì)本，十貫一劵，錢息六厘，為期一年。另一種有質(zhì)本，十五貫一券，錢息五厘，為期兩年。前者到期只能取息錢，后者到期，可以用券換秦鳳路的一頃荒地。那可是一頃地??！誰不心動？

    聽到這話，剛剛氣焰低了些的員外，趕忙開口：“那可是邊地！周遭不是羌人就是賊匪，就算買了地，也未必能種??！”

    秦鳳路北有西夏，南有吐蕃，周遭又有羌人群居，只想想就讓人心驚。聽到這話，茶館里頓時一陣嗡嗡，有不少人都搖起了頭。

    那老者倒是不慌不慌，捋了捋須：“話雖如此，也可以不要地嘛。十五貫借給官家兩年，就能得一貫半的息錢呢，還是頗劃算的……”

    那員外嗤笑一聲：“尋個行人放貸，何止五厘息錢？”

    誰料他話一出口，立時惹怒了眾人。有人罵道：“你們這些放貸的，最是可惡！報上都說了，那些放高利貸的賊子，一年就要取幾十倍的利息。這不是趁人病，要人命嗎？到時候搶人田地，奪人妻女，簡直該遭天譴！”

    茶館里喝茶的，就算身家不差，也罕少有能夠放貸的人。往日不知也就算了，在報上看過幾篇高利貸的案子后，聽到這話，哪個還能忍??？

    “就是！老子有錢也不拿去放貸！還不如借給官家修城。官家這是為國為民，還給咱們息錢，哪有不借的道理？！”

    “說的在理！”

    “不就是十貫十五貫嗎？俺家里也有余錢哩！”

    被人罵的抬不起頭，那員外哪敢多留，掩面逃了。

    老者見攪事的離去，才繼續(xù)道：“若是家有秦鳳路的親戚，買質(zhì)田的國債，應(yīng)當(dāng)也是劃算的。只是百畝地，種起來終歸有些費力，還當(dāng)家中丁口多些才行?！?/br>
    “若是有那田老漢用的大犁就好了……”有個人想起了當(dāng)初報上故事，連連感慨。一百畝地啊，用個大犁幾日就能耕完，想想就爽利。

    “那田老漢家中應(yīng)當(dāng)也是個富庶的?！蹦抢险叩故侵獣云渲袕潖澙@繞，搖頭道，“家中原本就有三頭牛，地能少了嗎？這起碼也是個二等上戶了，你個窮漢，也敢跟人家員外比嗎？”

    此話頓時引來一片哄笑。說話人尷尬的搔了搔頭：“這不是地賤嘛。俺叔在河?xùn)|的上田，一畝都要六貫?zāi)?！這一百畝地，還說都是連在一起的良田，恁不心動？”

    這倒是真話。莫說河?xùn)|了，就是近郊的田地，也要三四貫一畝了，還未必都能連在一起。這一頃地才賣十五貫，當(dāng)真讓人想都不敢想。

    “這質(zhì)田的國債，還是可以買買的。就算將來沒法耕種，領(lǐng)個息錢也是能行的嘛。若是家中有人能去邊地墾荒，那才是劃算的買賣。”那老者斷言道。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家里有幾個錢，但是子孫也多的，田地家產(chǎn)要怎么分？還不如買個邊郡的好田，讓小兒出去闖dàng。花個一百貫，就是五百畝地，剩下的錢還能蓋屋雇人，就算是分家，也占了大便宜了。

    只是這話，也不合細說。旁人能不能想明白，又干他何事？少兩個人買，這國債說不定還好搶些呢。

    有幾家報紙煽風(fēng)點火，民間起了念頭的人可就多了。就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