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1 章
人家倒下來一桶水,不也能澆滅了引線。頂著滾石箭雨在城下挖溝,辛辛苦苦埋了火yào, 再被澆滅,不是跑去送死嗎? 趙頊被噎了個正著。是啊,攻城本就怕掘地、火攻,別說有護城河,就算沒有,也要在城下埋了水缸,jiān ting城外是否有人掘地,用水來淹。哪是輕輕松松就能埋yàozhà城的?都怪方才誰提的那句,讓他失態(tài)了。 強忍住瞪身后宰執(zhí)們的沖動,趙頊清了清嗓子,對曾公亮道:“就算不能zhà城墻,也有別的用處吧?曾卿,你熟知火器,這zhàyào可能制出新的火器?” 曾公亮嘴都咬爛了,此刻卻也不管傷處,抻著舌頭道:“有用!大有用!可制成蒺藜火球,外殼用鐵,飛入敵營zhà開花,不但能引火,還能迸shè鐵片傷人!火箭定能shè的更遠,攻城器械全都能燒個干凈,說不定還能用霹靂砲拋投入城……” 說的太激動,他嘴角的血都流出來了。趙頊嚇了一跳,趕緊請這老臣先歇著,又命人尋太醫(yī)治傷。 不過這點小chā曲,也未能消弭天子胸中激dàng。坐也坐不住了,他雙拳緊握,來回踱步:“朕要新立軍器監(jiān),除胄案外,再添一處,專作zhàyào!” 這句話,聽得群臣都是一凜。如今督造盔甲、箭弩的是三司胄案,屬于三司轄下。現(xiàn)在要成立軍器監(jiān),可就是個新衙署了。而且zhàyào能不能用于攻城先且不提,只開山采礦一樣,也有大用處啊。這軍器監(jiān),怕是要被天子看重…… 說著,趙頊踏前一步,提高了音量:“道長可愿坐鎮(zhèn)軍器監(jiān),助朕煉制zhàyào?” 這副急切模樣,可不是簡簡單單給個“差遣”的問題了?!白?zhèn)”可大可小,說不定就是個有俸祿的實缺。就算不愿當官,給個“先生”的賜號也未嘗不可?這小道才多大歲數(shù),就能的天子青眼,將來必然也是個風云人物。然而再怎么忌憚,也沒人會在此刻開口。只因那zhàyào實在駭人,若是攻訐這小道,怕是會引來天子震怒。 這真是運道來了。只要點點頭,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甄瓊想了想,卻搖頭道:“煉yào的方子在此,請官家過目。至于坐鎮(zhèn),還是算了?!?/br> 天子如此禮賢下士,竟然還有人不愿領(lǐng)情!趙頊哪遇到過這樣的人?然而生氣,卻也氣不起來。那小道的確獻上了方子,看著手中輕輕一片紙,他心頭起伏,這小道怕還是不愿當官,被俗物纏身吧? 難得的,趙頊放緩了口氣,耐心道:“道長不必擔憂,平日只需指點匠人一二。那些俗務(wù),自有旁人打點。軍器監(jiān)就在里城,也不用車馬勞頓……” 為了展現(xiàn)誠意,連“不用車馬勞頓”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足夠讓人感激涕零了吧? 誰料甄瓊聽了,頭搖的更猛了:“城中就更不行了。若是不小心有個火星、撞擊啥的,yào料zhà了,一個街坊都能給zhà平了。我只擅長造化之道,不懂兵械,官家還是另請高明為好。” 開什么玩笑,火yào這么危險的東西,還在城里建廠?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當年大趙朝可是出過火yào庫房bàozhà的事故,據(jù)說烏云蔽日,大地震顫,房子都塌了兩萬多間,險些波及皇宮。甄瓊是個學造化的道士,自問膽量不小,但也不敢整日呆在個說zhà就zhà的火yào庫??! 邈哥還在家等他呢,這么危險的事情,還是旁人去做吧。 這話聽得一干君臣都呆住了,只覺冷風嗖嗖,頭頸發(fā)涼。zhàyào居然如此危險嗎?這到底是危言聳聽,還是確有其事? 韓琦畢竟老成些,立刻進言道:“火yào作今日也來了個監(jiān)作,官家不妨招來問問,歷年可曾發(fā)生過什么災(zāi)患?” 趙頊吞了口唾沫,趕忙叫人帶那監(jiān)作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剛才點火的時候被嚇住了,那監(jiān)作一瘸一拐,滿身塵土的來到御前,先慌張無比的瞧了那小道一眼,才對天子行禮。 “你在火yào作時日不短,可曾見過什么災(zāi)患?”對這么個監(jiān)作,就不必客氣了。趙頊也不廢話,開口就問。 “啟稟官家,下官在作坊十年,向來小心謹慎,只發(fā)生了六次火災(zāi),全都及時撲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