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物屬yin，女子yin氣本就盛，用多了使得yin陽失衡，難免胎氣受損……”

    王宮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道：“此話當(dāng)真？！”

    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劉二娘子心中雖慌，卻仍是穩(wěn)住了聲調(diào)：“若是假話，對小店又有何益處？有孕在身，就當(dāng)用天然之物，越少沾染外物，越能護(hù)住腹中孩兒?！?/br>
    王宮人只覺一陣暈眩，一旁孫宮人趕忙扶住了她：“阿姊，要速回去稟……”

    她話沒說完，便機(jī)警的停了下來。王宮人經(jīng)她一提，也飛快頷首：“立刻回去！”

    說完，她看了眼面色微僵的劉二娘子，強(qiáng)擠出了絲笑意：“二娘子勿憂，吾等有事，先走一步。這‘春歸’還是要三份，店里其余香水、花露等物，也各取一份，我會命人結(jié)錢……”

    頓了頓，她又補(bǔ)了句：“若是你說的不差，也會有賞。”

    說罷，她不再停留，和孫宮人一起，快步走出了香水鋪。

    一直把人送上了車，劉二娘子才悄無聲息的松了口氣。剛才那變故，讓她脊背都濕了一片。若不是阿郎說，貴人買香水時必須提這一句，她是說甚么也不敢胡言的。只是這宮里來人，跟其他貴人能一樣嗎？她這話會不會說錯了……

    須得盡快稟報阿郎才行！

    ※

    從宮里出來的車，風(fēng)馳電掣又趕回了內(nèi)掖。兩位宮人下了車，卻不敢直接去見太后，而是先找到了閻夫人。

    “用濃香或是鉛汞調(diào)制的脂粉，會傷胎兒？”聽到這消息，閻夫人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當(dāng)真是從韓家的香水鋪里聽來的？”

    “千真萬確！奴豈敢欺瞞？”王宮人也是冷汗?jié)M額，低聲道，“此事，可要稟明娘娘……”

    無怪她們?nèi)绱梭@慌，須知剛剛登基的年輕天子，在子嗣上極為不順。不論哪位妃嬪生出的孩子，都無法平安養(yǎng)大，就連向皇后誕下的嗣子，也是早早夭折。若是此事真跟香料和鉛粉有關(guān)，改上一改，能否讓天家誕下健康的孩兒？

    可是此事太大，她們也不敢擅自稟報。若是那香水鋪的掌柜娘子信口胡言，豈不是害了自己？

    閻夫人沉默片刻，突然道：“派人前去上清宮、景靈宮、太一宮等宮觀，詢問其掌院，鉛汞兩物，屬yin屬陽？”

    當(dāng)年真宗崇道，東京城里的道宮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有內(nèi)丹符箓派的，也有金丹派的，這些道人才該是最懂yin陽和丹術(shù)的。問問他們，就能知“yin陽失衡”之說是否屬實。

    王宮人聞言，立刻安排內(nèi)侍前去打探。閻夫人則略顯焦慮的在院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同那韓邈jiāo往雖然不多，卻深知其人穩(wěn)重圓滑，若是沒有十足把握，豈會讓新店的掌柜如此胡言？但若所言不虛，宮內(nèi)情勢恐要巨變。就連她這個天子ru母，太后近臣，也不敢揣測會是何等情形……

    如此焦灼的等了半個時辰，前去探問的內(nèi)侍陸續(xù)趕回，也帶回了他們探聽來的消息。

    “有人說鉛汞皆屬yin，有人說鉛陽汞yin，也有人說汞陽鉛yin？”聽到眾人回稟，閻夫人簡直都要氣笑了。兩種物事，怎可能忽yin忽陽？連這都說不清楚，他們當(dāng)年是如何煉丹的？哦，對了，這些道人當(dāng)年煉的丹，的確是吃死了不少王侯公卿?？磥磉@兩樣?xùn)|西yin陽難說，du卻是一定有的！

    “隨我前去稟明娘娘！”閻夫人不再猶豫，下令道。

    兩位宮人不敢抗命，跟在閻夫人身后，入了寶慈宮正殿。此刻高太后剛剛用完飯，神情也比之前好了些，見到來人就道：“可是香水取來了？”

    閻夫人搖了搖頭，正色道：“娘娘，兩位宮人在香水鋪里聽聞了些事，須得稟報?！?/br>
    她的神情太過嚴(yán)肅，高太后皺了皺眉，看向那兩個宮人。王、孫兩位都是高太后身邊的老人，此刻一并跪下，詳詳細(xì)細(xì)把在香水鋪里聽到的話，一字不差稟了上去。

    兩人說完，高太后的神色也有些變了，看向閻夫人時，突然道：“你可是去查過了？”

    “正是。妾派人去了京中各大觀宮，詢問鉛汞屬yin屬陽。結(jié)果有人言‘水銀者，月之精也，為太yin之物’，有人言‘水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