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56 章
西是屬于他的,卻又不是屬于他的。 世界上沒有無償?shù)膼邸?/br> 人一旦有了給予,就會對給予對象有期望。 如果真的接受了嚴家的東西,他就會慢慢變回嚴思加,再也不是郁南了。 另外,來自長輩們的好意同時也讓郁南感受到了壓力。 除了嚴思尼,嚴家的每個人都很愛他,都對他很好很有禮貌。可是對于郁南來說,那原本只是一次失散多年的家人間的見面,現(xiàn)在卻因為這些東西讓他產(chǎn)生了不真實感,隔著一層紗,遠沒有想象中來得親近,就像他是一個急需大家通過物質來補償?shù)膶ο蟆?/br> 仿佛只要給他的足夠多,嚴家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就會慢慢愈合。 手握巨額財富,郁南卻不太想要。 他寧愿要一個郁姿姿親手做的蛋糕,要一首郁家人一起唱的生日歌。 他先將這些東西都拍了照,躺在床上發(fā)到覃樂風手機里“炫富”。 覃樂風發(fā)了一排檸檬過來。 然后郁南說:[其實我真的不太在意錢,我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人。] 覃樂風:[您的好友拒收了這條消息。] 郁南:[好吧,其實照片是留著以后用來氣嚴思尼的。] 他把嚴思尼威脅他的事情說了一遍,覃樂風發(fā)了一條語音過來,大罵賤人,又問郁南準備怎么回擊。 郁南想了一會兒,也發(fā)語音:“沒什么好回擊的。紋身最主要的用途是遮蓋疤痕,他傷害不了我?!?/br> 覃樂風:“可是郁寶貝……那是一片玫瑰?!?/br> 郁南道:“還好吧。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我還是幸運的,至少那不是一個名字。” 講完這句話,有什么郁結在胸的情緒驀地紓解開來,一直以來禁錮著他咽喉的桎梏霎時松了開來。沒有人可以威脅他,也再沒有有人可以傷害他。 他自己就是一個軍隊。 又與好友聊了兩句,郁南將那些東西都整理好鎖進柜子里,準備下次去見爺爺?shù)臅r候還給嚴家。 二十歲是個新開始。 想到這個郁南心情好了不少,收拾好書包去畫室。 等他到了,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收回了伸進門里的腳。 他不想在這里見到宮丞。 那種壓抑又回來了。 他不是很懂宮丞到底想干什么,也沒有興趣知道,他以為他說得很清楚,卻偏偏事與愿違。每次宮丞一出現(xiàn),他的心口就疼得厲害,不知道是為那段愚蠢的過去而難受,還是為別的什么。 總之,不想再和那個人有jiāo集就是了。 郁南在門口探頭探腦了一陣子,又往樓下看,想看看有沒有宮丞的車停在那里,如果有,他就打算不要進去了。 余深路過發(fā)現(xiàn)了他:“郁南,你在干什么?今天遲到五分鐘了?!?/br> 郁南:“……” 這個孩子最近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活力,笑容也多了一些,很快成了畫室的新寵。 看著他好起來,有重見陽光的趨勢,余深哪會不知道他想什么:“今天那個誰沒來。” 師生倆進了小畫室,郁南放下書包扔在地上,坐上了高腳凳準備開始畫畫。 昨天因為宮丞在,他的進度被耽誤得很慢,今天得補起來。 “你昨天是不是受影響了。”余深問,“才畫了一半不到。” 郁南:“……一點點。” 余深產(chǎn)生了屬于長輩的責任感,道:“那我干脆告訴你更多,是關于他昨天為什么來的。你要受影響就一次影響完,以后不要反復受影響?!?/br> 郁南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他以后不來了吧?” 余深說:“應該不會來了。我們畫室之前是與樹與天承簽的協(xié)議,現(xiàn)在宮先生將股份都賣掉了,他和樹與天承沒有了關系,和我們也就沒有了關系?!?/br> 郁南心中驚訝。 昨天其實他聽到他們的談話,心里就有些懷疑。 今天親耳聽見余深證實,心情很復雜,大概是唏噓。宮丞對于樹與天承的重視程度旁人難以想象,可以說是他構建的個人理想國。 既然那么重要,為什么要賣掉?僅僅是因為身處更重要的位置,無暇顧及嗎? 余深說:“路易收購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