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8 章
池和宋柏勞的孩子? 一種古怪的不適從心底滋生,我望著朱璃,他的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藏著無盡深淵。我不斷退后,心里產生惶恐,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朱家的,等回過神,人已經坐到了車里。 寧詩的手機仍舊打不通,我給她發(fā)去信息,讓她盡快回我電話。 回到維景山,一進門我就察覺氣氛有些不對。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低眉垂眼,安靜地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似乎有只兇猛的野獸就在附近,只要發(fā)出一點響動,就要被它拖走撕碎。 九嫂上前壓低嗓音道:“先生回來了,心情看起來不太好。” 我大概知道他為什么心情不好。 書房的門并沒有關嚴實,我敲了敲門,隨后推開一道縫。 “我進來了?!?/br> 宋柏勞沒有回應,我推門而入,看到他正坐在書桌后,面無表情地把玩著一枚紐扣樣的事物。 我忐忑地走到書桌前,主動開口:“朱家和阮家的事……” “夏盛和炎華世紀幾十年來一直是競爭對手,”宋柏勞目光并不看向我,“前陣子,被我開除的一名開發(fā)人員投奔了阮家,在夏盛幾年都沒有進展的項目,在焱華世紀幾個星期就有了進展。不過這種事時有發(fā)生,行業(yè)內也屢見不鮮,我并不在意。我以為這便是阮家所有的手段,沒想到今天我發(fā)現了這個……” 他終于將視線落到我臉上,兩指夾著那枚金屬色的“紐扣”,問我:“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仔細看了看,并不識得:“……不知道?!?/br> “這是竊聽器?!彼伟貏趯⒛菛|西用力拍在桌上,語氣卻是截然相反的平靜,“在這張桌子下找到的?!?/br> 我被他大力一拍拍得渾身肌rou一緊,止不住膽戰(zhàn)心驚。再看他神色,那種似曾相識的懷疑與不信再次浮現,讓我渾身血yè都要凝固。 但很快,靜止的血yè直沖大腦,我的臉頰變得一片guntang。 “你覺得是我裝的?”我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宋柏勞面色更冷:“不是嗎?” 他這樣的說法,根本就是對我一絲信任都沒有。 我張了張口,突然想到一個人:“前兩天我在走廊上撞到一個傭人,之后發(fā)現書房門開著,我懷疑她想偷東西,就讓九嫂把她辭退了。” 原來對方并不是來偷東西,而是來裝竊聽器的。 宋柏勞食指點著那枚竊聽器,將它移到我身前:“就算這枚竊聽器不是你裝的,你敢說你對朱家的打算全然不知?” “我……”我咬了咬唇,“朱璃和阮凌和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之前寧詩的確找過我,要我?guī)退I取文件,但我沒有答應。” 他端詳著我,言語輕慢:“哦?你為什么不答應?” 我一窒,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我為什么不答應? 他會問這樣的問題,說明他心里對這件事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斷——我根本沒有理由不答應。 寧詩是我媽,我為什么不答應?我和他關系又不親密,我為什么不答應?朱家搭上阮家背靠大樹好乘涼,我能有機會討好阮家我為什么不答應? 他有一百個我肯定會答應的猜想,卻不肯信那唯一一個真相。 在他心目中,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唯利是圖的小人?心機深沉的野心家? 我垂下眼,疲憊道:“你既然不信我,我說再多也沒用。我對你其實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商業(yè)作用,倒不如干脆解除婚姻關系?!?/br> 書房一片靜默,忽地,我前襟一緊,被猛力扯向書桌另一端。 我只好慌忙撐住桌面維持平衡,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宋柏勞yin鷙可怕的眼眸。 “你耍夠了我,現在說離婚就離婚?”他攥著我的衣領,湊得很近,“少做夢了!”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那你想怎么樣?殺了我嗎?” 他視線在我臉上巡視一圈,冷硬道:“一切都是騙局,是你的偽裝,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后。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只有你自己。可笑我以為你變了,”他松開我,表情嫌棄又痛恨,“結果你還是這么令人……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