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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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什么叫瘋狂的相愛。 莊景安喜歡坐在壁爐旁的羊毛地毯上, 指間夾一枚口琴, 寫畫吹改,側(cè)影被爐火的光勾勒出成深刻的剪影,刻在辛懿的記憶里。 她自己則鐘愛正對著壁爐的真皮沙發(fā),總愛穿著毛茸茸的家居服,團著腿盤在沙發(fā)里, 耳背上架著筆, 一遍一遍地改著填的詞,為即將到來的決賽做準備。 因為覺得詞窮, 她常常在卡殼的時候哼出來, 然后問莊景安:“這樣好不好?” 他總會認認真真地答她:“好, 是我當初腦海里的味道。“ 她就得了莫大鼓舞,又干勁十足。 不填詞譜曲的日子里, 莊景安會帶著她走遍威尼斯的大街小巷,看街頭藝人的表演,把紙幣輕輕放進地上的禮帽里, 興起的時候,辛懿甚至會在街頭隨xing地唱一曲,博得滿堂彩,然后拿賺來的打賞請莊景安吃一頓大餐。 如果不是莊景安,她永遠不會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在另一個人的視線里活得這樣自在——他甚至可以放任她在威尼斯的街頭與陌生賣藝人共舞,只因為她覺得那個人身上有中世紀貴族的味道令她有創(chuàng)作的沖動。 如果沒有辛懿,莊景安也不會知道,自己可以愛一個人愛到傾其所有,只要看著她在自己視線里微笑,心就被熨燙得妥妥帖帖,毫無保留,狂熱而自在。 穆晟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辛懿正光著腳踩在莊景安的腳背上,手機里的app播放著他剛剛編輯錄入的曲。 她雙手攀著他的肩膀,腳趾上絳紅色的指甲油襯得腳趾雪白。 莊景安扶著她的腰,帶著懷里的小姑娘共舞。 壁爐的火旺盛,室內(nèi)暖得讓人恨不能沉沉睡去,所以,當酒店侍應(yīng)生敲開門的時候,從走廊灌進屋的風吹在赤l(xiāng)uo的腳背上,令辛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侍應(yīng)生說的是英文,辛懿只聽懂了自己的名字和mr mu。 因為辛懿的手機沒有開通國際漫游,穆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托關(guān)系按著辛懿的護照,一路追尋行跡,將電話打到了酒店前臺。 接起電話的時候,辛懿莫名地心慌,忐忑地看了眼莊景安,他像是察覺了她的不安,就站在伸手可觸的位置。 “喂?”就連每次與穆晟通話都要進行的互損,也被她略過了。 “辛,馬上買機票,立刻回來,越快越好?!毕騺頋M嘴跑火車的穆大少難得地言簡意賅。 這句話,像一根針,將辛懿沉浸在世外桃源多日的幸福泡沫扎得粉碎。 像是直覺,她脫口而出:“我媽怎么了?” 辛懿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蘭。 穆晟顯然也很意外,愣了下,說:“她在醫(yī)院。從樓梯滾落……傷著后腦了?!?/br> 酒店大堂的空調(diào)溫度并不低,但辛懿卻覺得冷得牙齒打顫。 “下了病危通知,你現(xiàn)在立刻買票。能買到嗎?買不到我來替你買——” 眼看著握著電話聽筒的小丫頭瞳孔失去焦距,電話里焦急的聲音仍在喚她,莊景安伸手,輕輕抽過聽筒:“……是我,莊景安。” 電話那頭的穆晟怔了下,沒有說話。 莊景安問:“是在哪里受的傷,周舟的醫(yī)院?” “不是,”穆晟說,“條市口,辛懿家?!?/br> 從威尼斯飛回s市的那11個小時,是辛懿有生以來度過的最難熬的半日,就算當年被耿重年害得如芒在背,日日不能安歇也沒有這種沒頂?shù)目只拧?/br> 所有的通訊設(shè)備關(guān)閉,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禁不住渾身顫抖,冷汗淋漓,就連飛機起飛的轟鳴聲都沒能讓她的思緒轉(zhuǎn)移一絲半點。 穆晟很早的時候就說過:對辛懿來說,這個世上只有兩個人最重要,她媽和她弟。 她從來沒有直接表達過對周蘭的依戀,但即使穆晟也看得清清楚楚—— 記憶的原點大約起始于三歲那年,那時候的辛懿跟著周蘭,住在城郊紅燈區(qū)外的日租房里,說是“房”,其實不過是建筑板搭建的臨時屋。 周蘭沒文化,為了養(yǎng)活自己和女兒,總是在紅燈區(qū)外販賣香煙,避孕套和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件,賺取微薄的差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