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來時
商蕓采取了冷處理,自始至終沒有回應(yīng),漸漸有人留言說:【編,使勁編!爆料的人是趴別人床底下了嗎,這樣的料我能編出一萬條?!?/br> 縱然帖子主樓貼了當年的新聞,也有人覺得是造謠。 這天又有人了一個帖子【地球欠我一個青梅竹馬】。 點進去有很多ai修復(fù)的八十年代照片,留著丸子頭的小女孩和大眼睛萌噠噠的小男孩,網(wǎng)友很快指出這是商蕓和周紳。 大休說的是青梅竹馬的小女孩不被男方父母認可遠走他鄉(xiāng),錯過十幾年又重遇的故事。 最后網(wǎng)友說商蕓和周紳錯過了青春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純美戀情世間難得?。〈蠹疫€是別打擾了吧? 辛燃看完也沒生氣,晚上睡覺的時候卻沒睡沉,半夢半醒中仿佛回到了十四歲的時候,早晨六點她就睜開了眼,宿舍內(nèi)只有幾個室友均勻的呼吸聲。 她坐了會,勸自己輕松點活著,倒回去睡回籠覺了。 課在上,節(jié)目也還在錄制,錄制到晉級賽結(jié)束的時候是五月中旬,走在街上空氣中全是甜甜的槐花味。 一行三人頂著滿頭槐花香進了一個郊區(qū)的錄影棚。 這天是晉級賽最后一場,采訪時問各位參加節(jié)目的初衷,寧晨說:“喜歡攻克問題的快感。” 江聿臨笑瞇瞇看了看左右,無奈似的道:“我舍命陪美女?!?/br> 辛燃想了一會才回答:“我為了一個人——商蕓,從我十四歲你離開到現(xiàn)在快七年,要不要見一面,我等你來找我?!?/br> 她說的時候平平靜靜的,等攝像機關(guān)了的那刻卻抽了抽鼻子,紅了眼。 節(jié)目組為了制造熱點,這個采訪片段被提前放出,官微下和辛燃的微博下罵聲一片。 【這辛燃是個白眼狼吧,為了紅真是不擇手段?!?/br> 【請不要再綁定我們商jiejie,您獨自美麗吧!】 【商jiejie倒了八輩子血霉了,生了這么個女兒!】 緊接著又扒出了辛誠的命案,“知情人”爆料說這案子被告人就是辛燃,雖然最后判了正當防衛(wèi),正當防衛(wèi)啥意思?那不就還是這姑娘殺了自己親爹嗎? “艸他媽的!正當防衛(wèi)先她是一個受害者好嗎!法盲!智障!” 寧晨看到之后氣的差點摔了手機,忙回帖罵這個“知情人?!?/br> 江聿臨轉(zhuǎn)了辛燃微博,配文:向惡者少,從眾者多,愿大家能明辨是非,挺我燃! 然而一石激起千層浪,各路網(wǎng)友還是帶圖攻占了辛燃微博。 第二天在圖書管里,寧晨還在一個個怒斥惡評的人,邊回復(fù)邊說:“這些肯定不是路人,路人哪有這么偏激,是不是那搔主持人花錢買來的水軍!” 江聿臨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這么說。 寧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兩個人繼續(xù)對著電腦盡力回復(fù)各種評論。 辛燃說:“沒事,聿臨不是說等哪天我們成為社會主流社會就變了,我們慢慢來不著急,你們還是趕緊復(fù)習吧,快到考試周了?!?/br> 倒是真不急,少女獨有的天真,很美好。 過了一天她上課的時候,微博莫名卡頓了幾秒,再點進去各種評論全沒了,只有兩行字:【燃燃升起(火火火)——By柳牧白。】 柳牧白從某家知名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研部出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攻占下個別論壇正好是他擅長領(lǐng)域。 他打電話給辛燃,那邊是良久的沉默。 “破壞你節(jié)奏了嗎?”他問。 他猜的到辛燃的計劃,被人背后詆毀了這么多年,很難一個個去澄清,把自己推到公眾面前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辛燃正在上課,偷偷溜到走廊中,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角落很偏僻,她心里卻落滿了陽光。 在她有限的生命中心疼她的人不多,保護她的人就更少了。 現(xiàn)在有人保護她,朋友還有柳牧白。 他們保護還不夠好的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值得別人的付出,但是她會變好的,會變的很好很好。 “你回國了嗎?沒打擾,只是我有點羞澀?!?/br> 辛燃說完,聽到電話另一頭的笑聲,她怕他不信,又重復(fù):“真羞澀……別笑?!?/br> 學化學的知道柳牧白的有很多,最近又聽周教授說iridet實驗室也會在他們學校成立,那不知道柳牧白就更少了。 要是別人看了她的微博,那不得……見過大風大浪的辛燃紅了耳朵。 “你真的是越來越矜持了,辛燃小姐?!?/br> “要的!”辛燃很肯定點頭,又說,“幫幫我吧,牧白,我想寫一篇長微博寫清所有,你覺得可以嗎?” 柳牧白邊開車出來,邊問她:“你在學校嗎?” “嗯,在上課?!?/br> “你叫聲好聽的,我再告訴你。” “牧白哥哥?” “叫太多次了,不新鮮,換一個……別想歪沒那么膩歪?!?/br> 辛燃問:“那叫什么?” “下學期會在你們學校待一學期,跟著周教授,所以……” 辛燃咬了咬牙,這貨打壓她呢!她憤憤的咬牙切齒的叫了聲:“師哥。” 柳牧白彎彎眼,像個無良的小惡魔,慢悠悠說:“別以為我現(xiàn)在對你好,你就可以張牙舞爪,我還是你老大,知道吧?” 辛燃忙說:“知道,知道,那我不?” 柳牧白頓了頓,每個人都有一個迎風成長的過程,如果沒有這個過程要么懦弱要么過剛易折。 辛燃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過了。 “你想就,錯錯對對都沒關(guān)系,我讓周南信幫你轉(zhuǎn)?!?/br> 有他,而且辛燃是個柔韌的姑娘。 “嗯!我修改修改這就?!?/br> 辛燃簡直興奮了,周南信人不靠譜卻是有五千萬粉絲的大流量?。?/br> 柳牧白將車靠邊,他想事情的時候眼睫總是垂成一線,琥珀色的眼仁里閃著清冷的光,未必是清冷吧,可能只是條分縷析下的最優(yōu)解,所以顯得異常冷清。 辛燃還是怕他誤會什么,解釋道:“我不是要較真,也不是要報復(fù),只是想給我自己一個回應(yīng)……她不好?!?/br> 雖然不爭氣,但是她確實一直在等自己mama回來的……顯然是等不到了。 “知道?!蹦沁吢曇綮o靜地,似乎在想事情。 其實她也不是為了扭轉(zhuǎn)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就是不想再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聽到“雛妓”兩個字了,想說什么拉出來光明正大討論下!人生又沒有重來的,她憑什么要背著個黑鍋一輩子。 最主要的是本來有很多種方式去和她說,爭鋒相對不好,但商蕓騙了柳牧白太多錢了,她不允許別人沾惹柳牧白一星半點,尤其商蕓。 辛燃蹲在角落里想起了那個下雪天傷痕累累的自己。 “天橋上的那個小姑娘我給你要一個回應(yīng),不要嫌棄?!彼搿?/br> “告訴你一件事吧,”柳牧白忽然說,“辛誠是你的親生父親,商蕓為了讓你爹簽字離婚偽造了親子證明。”3 vvn K7O(數(shù)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