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我捂住了眼
書迷正在閱讀:朱砂痣(都市NPH)、妖怪綜合大學(xué)、偷你點陽氣怎么啦!、軍婚九零:小甜媳,受寵吧、我把被窩分給你、案生情愫、我等你,很久了、容你在我心里撒野、大佬離我遠(yuǎn)一點、子夜鸮
陰雨過去的傍晚,天色還有點沉,溫度降下來不少,有了點涼意。 十中的校門口因為這點動靜迅速圍攏過來好些人。 穿著校服的小姑娘咬著嘴唇,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半天才將眼淚憋回去。 “我不知道……”辛燃說。 不知道母親商蕓出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孩子。 但是老人根本不聽,罵道:“不要臉的東西,和你媽一樣!” 圍過來的人太多,老人要面子,沒再說什么了,就是抬起手似乎又要打人。 辛燃往后退了一步,閃開了。 在這一年的這一刻小姑娘承受了生命中更多的殘酷,意識到人和人之間一旦沒了血緣牽系,十多年的相處竟然會化成一場空。 憤怒總要有個發(fā)泄口,她變成了撒氣的對象。 “——你們誰呀,憑什么打人!” 陳諾在食堂吃完飯,溜達到超市買冰飲,看到門口出了點事,他本來不想湊熱鬧,結(jié)果同行的同學(xué)拍他肩膀:“門口那小姑娘不是你老同桌嗎?” 陳諾停下,一看還真是辛燃,忙吼了一聲,推開人群擋在辛燃面前,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子,轉(zhuǎn)過頭來怒道:“看您也有點年紀(jì)了,有話說話,打什么人??!” 老人瞪他一眼,還想在說什么卻被旁邊的老太攔下了,老太太嘆口氣:“走吧,我看她也真的不知道?!?/br> 辛燃推開陳諾,彎腰對著兩位老人鞠了個躬,之后轉(zhuǎn)過身便走,兩位老人沒再攔她,只是跑出去沒多遠(yuǎn)卻被陳諾拽住了袖子。 “你……還好吧?”暮色下陳諾的臉顯得很凝重,上面寫滿了擔(dān)心。 辛燃這會兒覺得自己狼狽并不想見人,也顧不得別人的好意,猛的扯回自己的袖子繼續(xù)往前走。 陳諾怕她出事,一直跟在后面,一路走過時路燈逐漸點亮,照在人身上輝映出長長的影子。 陳諾開始胡思亂想,亂想了各種可能性,最終回想著老人的話,懷疑是辛燃早戀惹毛了老人,好久之后終于想好怎么說了,他抬頭:“辛燃啊……” 然而前方空空,早沒了辛燃的蹤影。 …… 洛書均帶著柳牧白從二門進去才逐漸回過點味來,如果真的完全不當(dāng)回事依柳牧白的性子,估計能目不斜視的從校門口走進去,何必?fù)Q個門進呢? 柳牧白這人從小就和他們不太一樣,他還傻的滿地爬的時候,這哥都會冷笑了,天生比他們長得快,心思很難猜。 “——兄弟,小心!” 青春期的男孩子精力旺盛,就這點晚飯時間又在濕滑的cao場打起了球。 ——球飛了過來,他們提醒的不太及時,柳牧白雖然平時愛好靜止型的消遣,但是身為學(xué)神的自我修養(yǎng),該會的都會一點,手插兜炫酷的一錯身,球越過他砸在了洛書均臉上。 洛書均臉的彈性還不錯,球反彈回了柳牧白腳邊,他撿起球?qū)η驁錾系娜苏f:“同學(xué),打一場?” 有個濃眉大眼的男孩子擦擦汗:“晚自習(xí)可要開始了!” 柳牧白笑了笑:“逃課唄。” 洛書均捂著砸疼的鼻子愣了會,不太常見柳牧白這個樣子,在后面問他:“真打嗎?” “嗯?!鄙倌甑偷蛻?yīng)了聲。 很快組成了五人隊,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都是不肯服輸?shù)钠⑿?,在cao場上不太明亮的路燈下摩擦聲不斷,全是少年們跳躍奔跑的身影。 不肯服輸卻也不怎么計較輸贏,一場球賽酣暢淋漓,柳牧白搶下最后一個籃板后,大家反而都樂了,濃眉大眼的男孩子走過來,一拳捶在柳牧白胸口:“夠猛啊,兄弟!” 柳牧白沒躲,臉色也平靜,只是激烈運動后反而周身氣質(zhì)更為沉靜,對著眾人揮揮手轉(zhuǎn)身出了校門。 黃起安早早等在了門口,看見他出來,立馬說:“有些老人是越活越睿智,有些是越活越糊涂,父母之間再不堪和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嘛,這倆老人有點不可理喻!小姑娘可憐?!?/br> “可憐嗎?”柳牧白冷冷的說,“我怎么覺得有點可恨呢。” 黃起安輕咳了聲,不知道說什么了。 柳牧白坐進車?yán)?,沒再開口說話,到家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有個小姑娘垂著腦袋蹲在路燈下,手里拿著片草葉子劃拉著地面。 他走過去學(xué)著小姑娘的姿勢蹲在她對面:“干嘛呢?” 冷調(diào)的嗓音劃破夜的寂靜,辛燃抬起頭,又垂下,聲音悶悶的:“我逃課了?!?/br> “我可不管你逃不逃課,”柳牧白手搭在膝上,看著小姑娘的腦袋頂說,“我只管你讓不讓cao?!?/br> 緊接著他捏住了小姑娘的下巴,紅紅的指印在昏昏的燈光下還是很明顯,眼睛也是紅紅的,像是個被誰欺負(fù)狠了又找不到家的小兔子。 他有點見不得她這個樣子,會讓人想什么都不顧欺負(fù)的她更慘一點。 辛燃意識到自己臉上還有紅印子,只是被緊緊抓著,想逃逃不開,看他這樣子,那校門口……聲音有點發(fā)澀的問:“你看到了?” 她不太想讓柳牧白知道這件事,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就是沒忍住,不知不覺蹲到了他家門口。 “沒有,”柳牧白說,“太慘,我捂住了眼?!?/br> “哼!”辛燃有點生氣,垂著頭,手中的草葉子不停地打圈。 “為什么不躲開?平時動作挺機靈,關(guān)鍵時候不頂用了?”過了會,柳牧白問她。 “嗯?”辛燃沒想到會有人這么問,抬起頭看到少年眼神有點沉,老實回答,“……就以前對我挺好的……” 柳牧白真是不想理她了,歹意大部分都是起于一瞬間,因為一點好就疏于防備,甚至任打任罵,太愚了。 他有點沒好氣:“你覺得自己有錯嗎?” 辛燃看著條理分明,但沒個年長的人在身邊,也沒得人商量,很多時候并不能很肯定自己是對是錯,她想了想,說:“沒錯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不是……” 下一刻少年捉住了她的手,九月中旬下過雨的夜晚有點涼了,她在外面待的太久,手有點冰……手被輕輕包裹住。 “下次躲開,知道嗎?”少年的聲音很沉很冷,嚴(yán)肅的警告。 辛燃愣了下,輕輕笑開了:“嗯,下次一定躲開?!?/br> 她腿有點麻,扯著柳牧白的袖子穩(wěn)住自己,小手指勾蹭著他的手腕,聲音輕輕的說:“我現(xiàn)送上門了啊,哥哥?” 少女的嗓音柔的像水,又甜。 柳牧白琥珀色的眸子映著燈光亮晶晶的,看著辛燃,輕輕笑說:“天天只想著睡我,沒想過我還有別的利用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