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著身掩住屏幕，趕緊給明夏發(fā)了條微信，問她有沒有把論文拿給別人看，而后，便轉(zhuǎn)過身，滑動鼠標的滾輪，將論文從開頭到結尾，快速地瀏覽了一遍。

    之前，幫明夏修改論文的格式和部分細節(jié)上的用詞，他反反復復將論文看了好幾遍，又因為很是上心，自然印象深刻。

    此時，一看便知，這就是他幫明夏改的那篇證明論文。

    知道不是有人在明夏前面證明出來了“周氏猜測”，顧秉鈞稍稍松了一口氣，又不由得擔心起來是不是明夏不小心把證明方法給泄露了出去。

    突然，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明夏回了消息：沒有啊，小柔也沒有看過，怎么了嗎？

    顧秉鈞沒有回，心下卻是終于一塊石頭放了下來。

    在顧秉鈞看論文的時候，蔣業(yè)見他一直往下拉，看得那么快，覺得這么快都搞不清其中的思維，便忍不住一直在旁邊給他解釋。

    “老顧，你是不是也沒想到，這里居然有這么多種可能？我和你說，我看她列了這么多種情況出來的時候，真是嚇一跳……”

    顧秉鈞暗暗點頭。

    沒錯，他當時也給嚇一跳，沒想到有這么多個方面需要考慮。

    …………

    “這地方，她是和前面那個公式套了一下……”

    他知道，還算了好幾遍，就怕明夏會不會不小心算錯。

    …………

    “真不知道寫這篇論文的是哪個大佬，會不會是我們認識的？總不可能是學生吧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壓一個我們首京大學，畢竟我們的數(shù)學專業(yè)是國內(nèi)最好的。唉，匿名審稿就是這點不好，再好奇，都不能提前知道作者到底是誰……”

    不，其實人家才高三，你要是認識才奇怪了。

    …………

    把頁面拉到最末時，顧秉鈞便看到了論文的那篇引用文獻。

    【引用文獻：梅森素數(shù)的分布規(guī)律[j].周海中.逸仙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1992（04）】

    蔣業(yè)也看到了，語氣十分慨嘆：“沒有參考文獻，引用文獻也只有這一篇，還是出于證明需要，得用到猜測提出者的部分言論才引用的。這種獨立xing很強的論文，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看到過了。”

    顧秉鈞忍不住笑了：“這篇畢竟是對周氏猜測的證明論文啊，一直沒有人成功證明出來，她要是引用一堆、參考一堆，還證明得出來嗎？”

    蔣業(yè)一想，還真是，忍不住也笑了：“也是。”

    說了半天的話，蔣業(yè)早就渴了，端起旁邊的陶瓷水杯，喝了幾口熱水潤潤嗓子，就見顧秉鈞在那邊，看著電腦上的證明論文，笑得跟朵花似的，便忍不住開口：“老顧，你就這么高興周氏猜測被證明啊？看你這表情樂得?！?/br>
    聽他這么說，顧秉鈞稍微收斂了一下表情，動動五官；“是嗎？”

    蔣業(yè)：……

    怎么感覺老顧有什么在瞞著他？

    “唉，想當年，我也是很努力在試著證明這個猜測，還試著投稿sci。可惜，失敗了?！笨吭谵k公桌上，想起當年學生時代的生活，蔣業(yè)便覺得十分感慨，“所以，今天，看到這篇論文也是證明的‘周氏猜測’，我一時沒有忍住，就沒按照投稿順序，直接點開看了。”

    顧秉鈞這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應該評審順序輪不到明夏，但蔣業(yè)卻這么快就已經(jīng)看到了她的證明論文。

    嚴謹按照計劃和安排的xing格？

    呵，不過是沒看到真正感興趣和足夠惹人激動的東西。

    這不，打破自己的原則，打破得這么快。

    顧秉鈞微微撇嘴，內(nèi)心無限吐槽。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顧秉鈞拿過來一看，是院長打來的電話。

    顧秉鈞：……

    啊啊啊啊啊啊他忘了自己只是半路拐回來喊人的，其實還要開會?。。?/br>
    完了，不敢接院長電話。

    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蔣業(yè)：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曠會的不是他一人了，要被院長說也一起吧。

    不過，能看到這篇“周氏猜測”的證明論文，只是挨一頓說而已，值了！

    顧秉鈞接了電話，和院長道了歉，就見蔣業(yè)在后面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