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9 章
曾想過他會應(yīng)允,做好了敷衍揭過此話題的準(zhǔn)備,沒料到他會這般斷然拒絕。她深覺顏面掃地,嘶啞著嗓音道:“為何?” “你該知道的?!苯隙ㄋ獣詫舻拇嬖?。 “我不知道!”宋芷容嘶聲吼道,情緒無比激動。 江玄之佇立在旁,不言不語,于宋芷容而言,如此發(fā)泄情緒是好事。 漸漸地,她的情緒由高昂轉(zhuǎn)為低落:“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她堂堂丞相之女,知書達(dá)理,才貌雙全,為何會輸給那樣一個舉止無禮的女子? 江玄之長睫微閃,側(cè)身遙望對面的假山,平靜道:“我以為,聰慧如你,不會問這種問題。可你既然問了,我也不妨回答你。人與人的相遇是緣分使然,如花開花謝,日升日落,都是自然定數(shù)?!?/br> “可是,我先遇見了你?!?/br> 緣分之說并不能讓她信服,因為他們同樣有緣,緣分不淺。三年前,她便遇見了他,而尋無影僅有半年而已,為何他命定的緣分落在她身上? 江玄之眸光微動,余光淡淡掃過她:“今日若你們易地而處,尋無影必然不會問我這種問題。她不及你容貌傾城,也不及你知書達(dá)理,但她心有天地,隨xing豁達(dá)。” 他曾想過,弱水三千,入他心者,為何是尋夢? 直到方才,他終于有了答案。 他明德守禮,行君子之風(fēng),但并不受禮法所縛,甚至連斷袖謠言也不在意。他骨子里藏著瀟灑自在,只因置身官場而刻意壓制著,而尋夢的隨xing不羈由內(nèi)至外,從不掩飾。 換言之,他與她是同一種人。 “心有天地,隨xing豁達(dá)……”宋芷容品味著話中深意。 “宋姑子,天地廣大,望你可以走出這方池塘,走出心之牢籠?!毖员M于此,江玄之告辭離去。 宋芷容怔怔地凝望著那抹瀟灑的背影,仿佛年少的夢悄然遠(yuǎn)去,喃喃道:“江御史……” 江玄之折回廳堂,見宋不疑站在廳前的廊下,走上前喚道:“宋丞相?!?/br> 宋不疑凝視著階下的一株蘭草,沉聲道:“江御史,可愿與我家結(jié)親?” “宋丞相……” “你不必急著拒絕?!彼尾灰商Я颂郑疽馑槐囟嘌?,“知女莫若父。什么思慮成疾,傷春悲秋,不過是表象罷了。她的心病癥結(jié)在你,此病該稱為相思癥?!?/br> 江玄之沉默。 “我早知她心儀于你,并未加以阻攔,可你心智堅韌,對她的心意視若無睹。我深知感情不可勉強(qiáng),見她在你那里受了委屈,便委婉地勸她放手。憑我的身份地位,不出意外總能封候養(yǎng)老,我女兒所嫁之人必定非富即貴,又何需苦苦癡纏于你?” 宋不疑嘆了口氣:“可惜她陷得太深,竟然因愛而不得染上了相思之疾。那時,我曾想過對你威bi利誘,碰巧你奉命出巡山陽郡,此事便暫時擱置了。” 宋不疑轉(zhuǎn)頭盯著江玄之。 江玄之?dāng)Q眉道:“所以,宋丞相要對我進(jìn)行威bi利誘了?” “我雖老眼昏花,看人仍有幾分能耐,威bi利誘于你無用?!彼尾灰刹[眼笑了笑,“可為人父者總舍不下女兒受苦。自從她患病以來,不再嬉笑,也很少說話??蓜偛盼以诔匕兑姷剿眠`的笑容。江御史,你能成全我一片為人父之心嗎?” 江玄之能感受到他的誠摯,也明白他的心情,可是他無法成全。他平靜道:“且不說我心有所屬,便是孑然一身,婚姻大事豈能如此兒戲?宋丞相不覺得自己強(qiáng)人所難了嗎?” 宋不疑捋了捋胡須,意有所指道:“你不想查探弒君案了嗎?你不想救尋無影了嗎?” 江玄之笑道:“宋丞相剛才還說威bi利誘于我無用,此刻怎么又行利誘之法了?” “因為尋無影這個籌碼夠大?!彼尾灰傻?,“你與周廷尉約定的三日之期已經(jīng)過半,陛下遲遲不見醒來的跡象,皇后殿下不允你chā手,現(xiàn)在你唯一能指望的便是我?!?/br> 三日之期那么隱秘,宋不疑竟然會知曉? 江玄之的目光掠過那株蘭草:“我素來敬重宋丞相為人,不想你竟會以權(quán)謀私,真是叫我大開眼界?!?/br> 宋不疑反駁道:“誰人無私心?你敢說你執(zhí)意chā手弒君案全然沒有私心嗎?世上私心分為多重,私心太重,行事極端,自然傷人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