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2 章
加快腳步趕來,人未至聲先至,厲聲喝道:“放肆!” 她傾身安撫自家侄子,吩咐身后的朱奇去宣醫(yī)正,一雙剪水美目沉沉盯著尋夢:“趙侍,無故傷人該當(dāng)何罪?” “這……”剛才那一瞬間發(fā)生的事太復(fù)雜,一時道不明,趙同支吾著,“皇后殿下,這其中似有誤會。” “誤會?”皇后溫婉冷笑,眸底滑過一絲涌動的殺意,“孤親眼所見,何來誤會?來人,將尋無影拉下去,杖責(zé)八十?!?/br> “你……”尋夢正yu分辯,忽覺江玄之搭在她肩上的手一捏,她狐疑地望向江玄之。 江玄之穩(wěn)了穩(wěn)氣息,緩緩松開尋夢,修長的指尖輕輕擦過唇角的血漬,恭謹(jǐn)有禮道:“皇后殿下,尋無影好歹是陛下跟前的人,望您三思而行?!?/br> “你莫要拿陛下壓孤,大炎律法明晰,便是陛下也得遵循?!被屎蟛灰啦火?,朝著旁邊的內(nèi)侍喝道,“還愣著做什么?動手。” 她拿捏不住身為御史的江玄之,懲治一個御前衛(wèi)士卻綽綽有余。 “慢?!苯槐安豢旱?,“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皇后殿下莫要被表象所迷了?!?/br> 皇后一指氣若游絲的華昌,咄咄道:“人都傷成這樣了,何來表象?” “夠了!”建章宮門口,劉賢易冷然而立。 趙同恭敬地侍應(yīng)在側(cè),他無力阻止皇后與江御史的爭鋒,便悄悄溜進(jìn)殿搬來了陛下。 劉賢易有意大事化小,止干戈于玉帛,但皇后不愿善罷甘休,聲聲替華昌叫屈,說什么“家人罹難,無依無靠”,“任人欺凌卻無處伸冤”,而華昌抿唇不語,仿佛當(dāng)真受了莫大的欺凌。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江玄之壓抑著臟腑內(nèi)的痛感,冷眼旁觀地立在殿中,不動聲色地攔住身側(cè)的尋夢,而尋夢憋著一口郁氣,悶頭不說話。 劉賢易憐華昌新喪考妣,不忍過分苛責(zé),免了他的傷人罪,而江玄之雖牽涉華家慘案,并無實質(zhì)證據(jù),那一掌著實挨得冤枉,免不得要安撫一二,至于尋夢…… 劉賢易冷冷道:“尋無影身為御前衛(wèi)士,無故傷人,念其初犯,又事出有因,罰跪一個時辰?!?/br> “……”尋夢再也忍不住,爭辯道,“陛下……” “罰跪比杖責(zé)輕多了,尋衛(wèi)士該謝陛下寬宥。”江玄之搶先道,清冷的聲音仿佛不帶一絲感情。 尋夢愣愣地看向那人,眼底平靜無波,神色淡定如旁觀者。她的胸口莫名一酸,僵著身子不知所措,那些辯駁之言竟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劉賢易見無人異議,沉聲道:“都退下吧,江卿留下?!?/br> 皇后見好就收,領(lǐng)著自家侄子退了出去,尋夢自去殿門口罰跪,臨走之際瞄了一眼江玄之,終與他擦肩而過。 殿內(nèi)人散盡,劉賢易斂目道:“江卿,昨夜有人闖入柏梁臺。” 江玄之沒吭聲,殿內(nèi)一陣寂靜,劉賢易見他魂游天外,湊近他喊道:“江卿?” 江玄之晃了晃神,自覺失儀,微微躬身道:“陛下恕罪?!?/br> “江卿莫不是對朕的處置不滿?”劉賢易微微挑眉,江玄之素來一絲不茍,從不曾御前失儀。 “臣不敢,陛下圣心獨斷,為臣者自當(dāng)遵從?!苯鸬玫嗡宦?/br> 劉賢易也不再揪著他的錯處不放,重復(fù)了一遍:“昨夜有人闖入柏梁臺?!?/br> 江玄之微怔,聯(lián)想到那些衛(wèi)士、火箭,還有迷幻菇……莫非歹人使了一招“聲東擊西”?他們的真正意圖是柏梁臺?他問道:“陛下可丟了貴重物件?” “說貴重也貴重,說不貴重,倒也不貴重?!眲①t易說得模棱兩可。 江玄之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這物件貴不貴重,因人而異??蛇@物件于陛下而言,于闖入者而言,到底貴重與否? 劉賢易也在思索,歹人制造上林苑動亂,莫非目的在柏梁臺?他正色道:“上林苑那些殺手……查得如何了?” 江玄之微頓,斟酌字句道:“所有的證據(jù)指向楚國?!?/br> 話落,便將所查證據(jù)一一道出。 灃水河道寬且深,但善泳者一鼓作氣游到對岸卻不是難事,而且,他在對岸的叢林里搜到了被丟棄的黑衣。那衣料泡了水,隱隱還有些潮濕,但質(zhì)地柔軟,不是一般的麻布,而是楚國所產(chǎn)的名貴衣料。 至于那些被遺棄的箭羽,本身倒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