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大的看看程以寬。

    他知道程以寬的座位是4排中間，因此到人家門口后，他不自然地往那個位置瞄一眼，再瞄一眼……程以寬不在。

    江彥有些失落，便在后面鼓著腮等同學(xué)。

    也就站了半分鐘，后面走來幾個人，有人問：“你們在干什么呢？”

    江彥回頭，發(fā)現(xiàn)是幾個學(xué)長，程以寬也在，面露疑惑地看著他。

    江彥立刻移開視線，沖問話的學(xué)長道：“在借書?！?/br>
    那人笑著問：“借到了嗎？馬上上課了?！?/br>
    江彥沒說話，借肯定是沒借到的，但這么說……好像顯得自己很無能。

    倒是程以寬往他同學(xué)手里看了一眼，問：“《生物》？”

    江彥一愣，點了點頭。

    他以為對方只是隨口一問，誰知道程以寬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哦”了一聲，卻道：“下午來找我拿?！?/br>
    這件事對江彥來說，簡直是喜出望外的大事了。他下午早早去了初三二班的門口，卻不好意思喊程以寬，就在旁邊的墻根那站著。好在后者很快出來，給了他課本。再后來江彥去還書……又借了下一本書，關(guān)系就這樣奇妙的熟悉起來了。

    江彥一直以為自己那時候大概看起來很可憐，現(xiàn)在想想，難道……

    他也不敢出聲，窩在箱子里很認真地想往下聽。結(jié)果程以寬不說了。

    樓道里黑漆漆地，程以寬背對著這邊，江彥只能看到他的腳后跟。

    “江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面和你談，可以嗎？”程以寬在門口問。

    江彥想，可以?。?/br>
    這事雖然太意外，他有點消化不來，但他愿意聽程以寬說，頂多內(nèi)容多的話就先做個筆記，回頭自己捋一捋。

    可是現(xiàn)在怎么談？這會兒他又不能開門了。

    江彥又沮喪下來。他今天才當了半天的人。

    現(xiàn)在這架勢，當鵝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頻率也越來越高了。會不會自己一穿，以后永遠就是鵝了呢？

    現(xiàn)在的自己是在昏迷嗎？如果把自己送去醫(yī)院，能不能把自己搶救過去？

    江彥“嗖”的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對??！

    他家平時也沒人來找，現(xiàn)在程以寬在這，正好可以救救他的本尊！可能他腦子出問題了，讓醫(yī)生給搶救一下！

    江彥越想越激動，在籠子里“嘎”的一聲。

    聲控?zé)袅⒖塘亮?，程以寬被嚇得一激靈。他第一反應(yīng)是鵝要咬人，飛快地往樓梯上沖了了兩步，回頭去看，才想起這鵝在籠子里。

    江彥努力撲棱著翅膀，十分憋屈地曲著脖子沖他喊：“阿昂—啊昂——”撞門撞門！

    “昂啊——”有情況！

    他一著急，叫聲就特別響，樓上樓下唰唰唰幾聲，聲控?zé)羧亮恕?/br>
    程以寬傻了，忙壓低訓(xùn)斥：“你個笨鵝閉嘴！”

    江彥：“昂！”

    程以寬急眼了，“擾民??！你干什么，快閉嘴！”

    他話聲剛落，就聽身后吱呀一聲，鄰居的門開了。

    “干什么呢？”鄰居大叔探出頭，皺著眉看了外面一眼，“吵什么？你是干什么的？”

    程以寬忙從樓梯上下來，咳了一下，道：“我來找對門的江彥?！?/br>
    “小江嗎？”鄰居大叔上下打量他一眼，看著不像壞人，干脆走過來幫忙拍了下門，“小江啊，在不在家？外面有個人說找你的。”

    里面沒有人應(yīng)，但是能聽到電視的聲音。

    大叔又狐疑起來，看了看程以寬：“你跟小江認識？”

    程以寬點了點頭。

    大叔警惕道：“那你給他打電話吧。接通了我聽聽?！?/br>
    程以寬剛剛已經(jīng)撥過了，沒有人接。這會兒只得又當著大叔的面撥了一遍。

    還是沒人，但是江彥的手機鈴聲從屋里傳了出來。

    倆人說話的功夫，樓上也有人下來了，江彥從縫隙里往外看，發(fā)現(xiàn)是樓上的住戶，平時有打過招呼，但也不熟。

    “你打電話問問?！币粋€阿姨道，“你在這都敲門敲半天了，誰知道你是干什么的?！?/br>
    另一人道：“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回頭小江讓你來你再來。你現(xiàn)在這樣，萬一是來sāo擾的呢？”

    程以寬頭一次碰上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