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著很淡酒氣，在她耳畔說：“不習(xí)慣這樣的氛圍？”

    姜瓷沉默了下，老實點頭。

    以往過年，她都是跟母親去國外旅游，就母女二人單獨在高檔的餐廳吃一頓飯，用不著應(yīng)付這些親戚可以。

    就像現(xiàn)在，徐琬宜女士還在微博上曬迪拜度假的照片。

    傅時禮怕她冷，手臂用力地抱緊幾分，低頭，薄唇在她耳邊劃過，連帶濕燙的呼吸氣息：“不想在樓下待，那去樓上？”

    姜瓷眼眸看著他，似乎慢慢地從他話里品出了什么。

    傅時禮聞著她發(fā)間的女人香，暗示越發(fā)明顯，點到為止一句：“嗣寶現(xiàn)在被我媽看著?！?/br>
    所以，下半句是？

    在這除夕寒冷的夜晚，李葉娜推翻了春節(jié)的工作行程安排，隨便jiāo代了助理看好藝人，便乘坐著飛機回了一趟老家。

    十一點才到，她提著行李箱直奔了醫(yī)院。

    大年三十，每家每戶湊在一起吃團圓飯都很熱鬧，街道繁華卻又透著寒冷的氣息，她下出租車，高跟鞋尖銳的踩在雪地上，已經(jīng)凍得腳趾沒了知覺，行色匆匆的來到醫(yī)院二樓。

    大過年的，醫(yī)院也就兩三個醫(yī)生護士值班，顯得很安靜。

    李葉娜找到了母親的病房，先在走道上看到蹲在角落頭抽煙的堂弟，她大步走過去，神色透著焦急：“李偉，我媽怎么樣了？”

    白天下午時，李葉娜接到家里堂弟的來電，說母親昏迷不醒，她手上工作顧不上，就立刻買了機票回來。

    看到李偉抬起頭，一雙眼熬出血絲。

    李葉娜心里隱約有著強烈的不安。

    李偉掐滅了煙蒂，嗓音抽的沙?。骸皨鸬那闆r有驚無險，救過來了。”

    李葉娜將行李箱往旁邊一擱，頓時松了口氣，她趕回來的太匆忙，一心掛念著家中病重的母親，連職業(yè)套裝都沒有換，隨便披著一件大衣就回來了。

    李偉打量了她幾眼，口袋里的手機作響。

    拿出來一看，是他媳fu兒催著回家過團圓。

    他又摸了摸煙盒，發(fā)現(xiàn)半盒煙已經(jīng)抽完了，手掌抹了把快被凍僵的臉，將目光投在靠在墻壁前，一臉煞白的堂姐身上。

    早年李葉娜的父親就去世，李家宗親念及這孤兒寡母不容易，平時也會幫襯著，不過沒了頂梁柱在，李母又是體弱多病的，親戚間的關(guān)系自然逐漸就疏遠(yuǎn)了。

    這幾年，李偉自認(rèn)為他這個堂弟做到了本分。

    李葉娜在外地打拼事業(yè)，將老母親放在老家醫(yī)院里，忙前忙后，都是他這個堂弟來。

    連大過年，本來是個熱鬧的日子。

    李偉也因為李母突然暈倒，守到了深夜，他家中老婆已經(jīng)對此抱有怨言，眼看著這十二點就要過去了。

    李偉面露疲憊道：“姐，嬸的身體越來越垮了，你要做好準(zhǔn)備，醫(yī)生說就算你一年砸個五十萬治，也頂多撐三年?！?/br>
    李葉娜轉(zhuǎn)頭，當(dāng)下橫眉豎眼：“你是叫我不要治了？”

    雖然是堂兄妹，李偉卻偏瘦，個子也才一米七出頭，他被李葉娜的氣場壓迫得抬不起頭，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的出口。

    “這次手術(shù)費多少，我轉(zhuǎn)賬給你?！崩钊~娜伸手從大衣里掏出手機，聽到李偉報了個數(shù)，還多轉(zhuǎn)了五千給他：“春節(jié)我就不回去了，代我跟叔問個好，多余的錢，過年給家里老人買點補品吃，你先回去吧?！?/br>
    她沒開口，李偉都不敢走。

    有這句話，跟領(lǐng)了圣旨一樣。

    他拉攏著外套緊緊裹住自己，抬頭，幾番猶豫的看了眼李葉娜，把話吞在肚子里，才縮著腦袋離開。

    冷清的走道上，沒了別人。

    深夜沒有病人，暖氣也關(guān)了，李葉娜站在原地，望著頭頂慘白的燈光，感覺寒冷的氣息都是從大衣和棉質(zhì)的布料滲透進來，冷得她手腳發(fā)涼。

    她站了沒多久，便伸出沒有血色的手去拉行李箱，推進母親的病房。

    李母醒了。

    身體面黃肌瘦的躺在病床上，意識會清醒一會兒。

    她服用了止痛yào，勉強能說話，氣息虛弱：“娜娜回家了啊，我一直等著你。”

    李葉娜放下行李箱，對母親擠出了很牽強的微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