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車，一起去吃午飯?！?/br>
    雖然沒有點名，不過顯然是在跟季凝說話。

    季凝下意識回頭看向原引樓, 其實她只是在想如果自己跟程燁走的話，原引樓中午飯要怎么辦, 但是看在程燁眼里, 就是季凝在征求原引樓的同意。

    如果跟他去吃飯都要征得原引樓的意見, 要么是平日里就是這樣的低姿態(tài)，要么是她真的那么在意原引樓，在意到連和他這個曾經(jīng)的臨時監(jiān)護(hù)人去吃飯都要顧及到原引樓的感受。

    可無論是哪種，程燁都頗為不悅。

    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先前他會同意原引樓想買下那個別墅給季凝，不過是想借他的手把東西還給季凝而已, 有人愿意為了季凝這么付出他自然不介意。

    但是輪到自己的女兒……哪怕季凝或是季傾從來不承認(rèn), 他就不樂意了。

    他開了口, 語氣平淡：“不愿意的話就算了?！?/br>
    季凝聽了這話, 知道程燁大概是要生氣了，就瞬間拉開車門，程燁往里邊坐了一點，只讓了一個位置。

    她坐上車，其實后座坐三個人是綽綽有余，但是程燁絲毫沒有讓兩個位置出來的意思。

    所以季凝一條腿還支在車外, 也絲毫沒有關(guān)車門的意思。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程燁咬牙道：“他自己沒車么？”

    原引樓馬上順桿子向上爬：“有的，中午去哪吃？”

    “竹升閣?！?/br>
    季凝回頭看人，原引樓笑著向人眨了眨眼，她也就見好就收，把腿收進(jìn)車?yán)?，關(guān)上車門。

    “開吧。”

    前邊的駕駛員聞言才放下手剎，車平穩(wěn)地開了出去。

    程燁看著邊上坐得相當(dāng)端莊乖巧的季凝，微微擰著眉，咬牙切齒：“女生外向?！?/br>
    季凝睜著一雙眼睛，相當(dāng)無辜地看著人：“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br>
    其實程燁多少還是有些訝異。

    即便已經(jīng)知道了季凝如今xing子好了許多的事情，但親眼見著人的轉(zhuǎn)變還是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原先那個氣質(zhì)帶著些神經(jīng)質(zhì)的瘋狂和yin郁的女孩子，真的很難和如今這個狡黠靈動的人牽扯在一起。

    原先的季凝，是真正的天才“應(yīng)該有的樣子”，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而季凝原先的心理問題也的確嚴(yán)重，只是他當(dāng)時……

    真的以為只是純粹的叛逆期，也就放任自流，順著人。

    后來才了解到她有嚴(yán)重的抑郁傾向和神經(jīng)衰落。

    而如今她的改變是看得見的。

    少了幾分那種有點凄厲鋒利的美感，反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二十歲左右的少女一樣。

    他也很驚喜于這種改變。

    如果真的是因為原引樓才有的這種改變，那一些東西……就將就認(rèn)命吧。

    他嘴角抽了抽：“你要是要去原家過年，沒有必要瞞著我，我又不會攔著，何況原引樓都還沒上門來見見我們呢，你就巴巴地跑人家里？”

    程燁并沒有告訴她兩個人早就私底下見過了。

    季凝臉一下子紅了：“不是，我們就是單純跑來帝都看雪順便過個年，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br>
    程燁一下子就抓住了話里關(guān)鍵詞：“他跟你講的他沒回家過年？”

    “是啊，他不是為了唱歌，和家里鬧翻了嗎？”

    程燁臉色一下子古怪了許多。

    那他前幾年在原家看到的是鬼咯？

    他當(dāng)然知道原家和原引樓的事情，也就是原家夫fu和原引樓三個硬骨頭誰都不愿意先低頭，但每年過年倒是沒缺席過。

    簡直是形式主義鬧翻了。

    “是啊?！?/br>
    為了跟季凝一起過年，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想起自己從前的行徑，程燁倒是有一點感同身受了。

    所以程燁臉色也緩和了一點：“那就是吧?！?/br>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程燁突然想起點什么：“我想跟你說件事?！?/br>
    “嗯？”

    “我想說，想認(rèn)你做女兒，回頭記上程家族譜的那種?！?/br>
    季凝愣了下，沒說話。

    “之前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回家過年，就想和你提這個。程家這一輩沒有女孩子，而且大家也都很喜歡你?！?/br>
    這倒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