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給抹去了。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方面她確實技不如人。

    端著大半杯啤酒回到座位上，葉明歌跟大家一起敬完陳老師，剛放下酒杯就聽見陳老師略帶責怪地問：“你們倆結(jié)婚怎么沒叫我呢？”

    她的目光是看向葉明歌和陸言崢的，眼神里有實實在在的遺憾，仿佛是在惋惜錯過了最喜歡的學(xué)生的婚禮。

    此時的陳老師比起老師，更像是一位關(guān)愛自己的長輩。

    葉明歌咬緊嘴唇，發(fā)現(xiàn)有些話她竟然很難開口，好像一說出來，就會辜負了對方。

    陸言崢的聲音適時響起：“不是不請您，是我和明歌之前分手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

    葉明歌甚至看到毛衣男夫妻倆已經(jīng)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陳老師也很驚訝：“那你們……”

    陸言崢平靜地說：“我在重新追她呢，老師幫忙勸兩句？”

    周圍人臉色又是一變。

    他的語氣自然得近乎于討論桌上的海鮮蒸得不錯，毫不避諱讓大家知道是他還沒有讓葉明歌足夠滿意。

    陳老師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好半天后她才擺了擺手。

    “她是有主意的姑娘，我不勸她?！标惱蠋燁D了頓，又想起了什么，微笑著望向陸言崢，“我以前囑咐過你幾句話，你要是還記得，就當我提前幫過忙了?！?/br>
    葉明歌一愣，發(fā)現(xiàn)她似乎錯過了什么。

    陸言崢認真地點頭：“我記得的?！?/br>
    ·

    一頓飯吃完，班長提議再找地方續(xù)攤。

    葉明歌對接下來的安排沒興趣，又聽見陳老師說打算回家了，便把她和陸言崢的飯錢轉(zhuǎn)給班長，然后一起陪陳老師出了飯店。

    他倆都想送陳老師回家，誰知老人家特別客氣，堅持要坐公jiāo車回去。

    陸言崢只好把車開到公jiāo車站，讓葉明歌陪陳老師在外面等車，順便讓她們再抓緊時間敘舊。

    等待的時間里，他打開手機回了幾條工作上的消息，再抬起頭時，看見葉明歌彎下腰，依依不舍地擁抱了一下年邁的老人。

    剛才席間陳老師有提過，退休后她就去了鄰省的兒子家長住，這回也是難得回青市過年，才會來參加這次聚會。

    今天分別后，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見。

    葉明歌再上車時，眼睛有點紅。

    陸言崢抽出一張紙巾，安靜地遞了過去。

    “所以我就討厭這種場合，”葉明歌把紙巾揉成一團，“看不順眼的人還是不順眼，喜歡的人到分別的時候又難過?！?/br>
    “嗯?！?/br>
    “你知道陳老師上車前跟我說什么了嗎？”

    “什么？”

    “她問我是不是還像從前那樣我行我素，我還以為她要教訓(xùn)我呢，結(jié)果陳老師……陳老師說‘那也很好，能保持本心是件很幸福的事，以后也要好好的’。我就不明白了，她一個數(shù)學(xué)老師怎么還會煽情呢？”

    陸言崢聽出她話語中的哽咽。

    他偏過頭，發(fā)現(xiàn)葉明歌的睫毛濕潤，還有一滴眼淚要掉不掉地停留在她的眼角，晶瑩剔透得似乎在等誰去摘下。

    陸言崢心念一動，抬起手指輕輕地替她擦拭掉淚水。

    沒有預(yù)兆的碰觸讓葉明歌止住了話，她僵硬地扭動脖子，想起之前還困擾著她的謎團。

    “對了，陳老師以前囑咐過你什么？你們什么時候又遇到的??？”

    她說話帶著鼻音，語氣又因為計較而顯得郁悶，聽得陸言崢忍不住輕聲笑了笑。

    葉明歌回頭瞪他一眼，眼尾的紅像上了一層嬌艷的妝。

    陸言崢說：“就是那次在電影院的事?！?/br>
    “可那時候我也在啊?！比~明歌皺起眉頭。

    陸言崢搖頭：“不是剛散場那會兒，是后來出了影院，我去買蛋糕的時候遇見的。”

    葉明歌愣了愣，依稀想起電影院附近有一家總是大排長龍的蛋糕店，每次她嘴饞又不高興排隊，都是陸言崢去幫她買。

    “她當時問我是不是在跟你jiāo往，我想肯定瞞不過去，就干脆承認了?！标懷詬樎柭柤纾瓣惱蠋熣嫱玫?，她沒有表示反對，反而說你是個好孩子，只不過眼里容不下沙子，這樣的人將來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