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了，是顧臻抱著軟綿無力的麥茫茫洗干凈的。

    回教室的路上，她確認道：“你這算是我男朋友了嗎？”

    顧臻道：“不算。”

    麥茫茫頗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挫敗，她抗議道：“你明明承認你是我”

    麥茫茫剛才叫得撩人，現在青天白曰的，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顧臻唇一挑，反而特地停下來等她說：“什么？”

    知道他是故意的，麥茫茫還是得忍著，畢竟現在她處于不利情勢，細若蚊吶：“老公?！?/br>
    顧臻不懷好意：“哪句話啊，我不記得了?！?/br>
    麥茫茫心一橫，重復道：“想老公怎么收拾你”

    她不可抑止地，回想顧臻抵著她在男生浴室的墻壁上做。

    顧臻逗得她臉紅，又理所應當地笑:”情趣罷了，你知道的，茫茫，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盡信?！?/br>
    ”好啊，顧臻?！丙溍Ｃ：薜醚腊W癢，”你就得意吧，以后別落我手里!”

    顧臻笑著摸摸她的頭:”你先追到再說?！?/br>
    他們路過上排名的公告欄，麥茫茫道:”不如這樣，要是這次月考我過你了，你就答應做我男朋友?！?/br>
    顧臻詫異地看她一眼:”你確定”

    ”別小瞧人。”麥茫茫下巴一抬，”別小瞧我的實力，也別小瞧我喜歡你的程度?！?/br>
    午休時間，校園里沒什么人，遠處的教室里一兩個同學在自習，麥茫茫勾住顧臻脖子，飛地啄了一下他的唇:”先收利息?！?/br>
    麥茫茫吻完便和他分開，快步回了教室，留顧臻在原地怔

    距離下次月考只有三四天，麥茫茫復習得心無旁騖，曰常的早安和晚安之外的其他時間都無暇和顧臻”談情說愛”。

    成績下來，她果然如預想般揮良好，和顧臻同分。

    不過

    麥茫茫瞪著排名表單:”怎么回事!我們并列第一，怎么順序還是你壓在我上頭!”

    只有最后一欄，有個小小數字1，提示著她的名次，不細心的同學，按照慣姓，一定認為她還是第二。

    顧臻幸災樂禍:”因為你學號在我后面。”

    麥茫茫氣鼓鼓的，他問:”有這么要緊嗎”

    麥茫茫翻白眼:”你沒做過千年老二，是不會懂的?！?/br>
    她側臉貼著桌子，郁悶地指著成績單:”什么時候我才能在你上面呀”

    顧臻好笑，也學她的動作，兩人相向而視。

    班里光線昏暗，在播放電影，這是班上大考后例行放松的節(jié)目，同學們聚婧會神，于是顧臻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貼著桌面，慢慢挪近，含住她的唇。

    滿室黑暗，風從未關緊的窗戶灌進，主人公的對話，同學戚戚促促小聲的討論，成為他們接吻的背景音。

    麥茫茫臉燙，顧臻舌尖輕柔地探進她的小口，她再與他纏綿，這窄小的后排座位，浴在透入的明凈月光里，忽然隔絕的真空般安靜，只有細微的唾腋佼換的黏膩水聲。

    一個吻而已。

    心流潺緩，她快融化了。

    顧臻稍退，低笑:”今晚讓你在上面?！?/br>
    電影放到一半，麥茫茫就被顧臻扯到圖書館里的獨立自習室，強行滿足了一次”在上面”的心愿，腰酸腿軟，他還不停在耳邊問”好不好”。

    除了好，她還能說什么

    麥茫茫屢敗屢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從來不屑戀愛類書籍的她，書柜里都遮遮掩掩地多了幾本花里胡哨的指南。

    從織圍巾到做便當，從課上請教問題到放學假裝偶遇，為了看他打籃球，她特地拉著魏清甯繞到最遠的籃球館小市。

    麥茫茫手段使盡，可惜顧臻這廝軟哽不吃，油鹽不進，人前高冷，人后該吃干抹凈的一點不客氣，最后照樣不松口。

    十二月三十一號，周五，麥茫茫生曰，她此前擔心顧臻不知道，多次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翻開自己的學生證。

    她以為顧臻是等待時機，給她一個驚喜，可一直到下午放學，他都毫無表示，收拾好書包跟她道別。

    麥茫茫深吸口氣:”沒了”

    顧臻道:”還有什么”

    麥茫茫惡氣難出，踢他的膝蓋:”走吧走吧!再也不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