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柒、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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櫝玉知道這是個(gè)混不吝的,看看話本不過尋常,說說艷詞也無所謂,可聽著李檀頭頭是道地說著什么那話兒好使、力氣活吃飯的人體格好,胃里如同揣了個(gè)鉛塊,墜得慌。 他不出聲,李檀也不能主動挑破,于是場面便有些尷尬地沉默了下來。 李檀悄悄打手勢讓月宴趕緊把話本子給藏起來,她們主仆這一套把戲練過多次,本應(yīng)該是天衣無縫。 可惜因?yàn)橐粋€(gè)半瞎不能用眼風(fēng)示意,一個(gè)因?yàn)閲樒屏四懚皖^聽訓(xùn),這處雙簧便唱砸了。 櫝玉看著李檀越來越大的動作,和月宴越來越抖的身子,禁不住想報(bào)復(fù)一把,讓抖成了鵪鶉的月宴先下去,趁她經(jīng)過時(shí),一把奪過她試圖遮掩的《碾玉觀音》。 他抓住那張花梨藤心扶手椅的椅背,一個(gè)調(diào)轉(zhuǎn)就將它對著李檀,離得極近,悠哉游哉地坐了上去,仗著李檀看不見,便將一只腳屈起踩在榻沿,把李檀半圈在內(nèi)。 那話本子被他握在手里,閑閑翻了一遍,故意用一種慢條斯理的口吻讀著。 “誰家稚子鳴榔板,驚起鴛鴦兩處飛。” 末了還點(diǎn)評了一番。 “好一對癡情鴛鴦,不過再是癡情,大難臨頭也是各自飛,那崔玉匠與人做了夫妻,等后來被捉,卻又輕易撇那秀秀而去,可見這做力氣活的人體格雖好,心性卻不足,實(shí)在不堪當(dāng)那鴛鴦配?!?/br> 李檀聽了這捉狹,便知道小皇帝大概是起了三分真火了,饒是李檀臉皮頗厚,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接這體格好不好的渾話,只能干干笑著。 偏偏櫝玉還不肯罷休,接著說道,“可知盡信書,不如無書?!?/br> 這話是李檀平日里最常來為自己強(qiáng)辯的。 宵夜大吃大嚼被提醒與養(yǎng)生之道相悖時(shí),她說過這話; 女紅刺繡無一樣拿得出手,與列女傳相去甚遠(yuǎn)時(shí),她說過這話; 人前溫婉大方,人后日照三桿連午飯都要賴在床上吃,被提醒君子慎獨(dú)時(shí),她說過這話。 她無理可辯,干脆耍起無賴,“皇帝如今年歲還小,待你大婚之后,自然就知道這性子重要,體格也重要,體格好心性不好,那是棒槌,心性好體格不好,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把銀樣镴槍頭給咽了下去。 櫝玉聽了這話,倒不氣了,反而一下湊到了李檀近處,仿佛透過白紗與李檀眼神相交,鼻尖幾乎觸上,留下似有若無的體溫,彼此的呼吸都快要交纏在一起,纏成藤,鎖成鏈。 “那你呢,你的如意郎君是怎樣的?” “哀家哪有什么……” 李檀盡管看不見,可直覺上想要后退,可她退了一寸,櫝玉就再近一尺,于是反而越來越近了。 櫝玉輕輕閉眼,嗅著李檀身上的味道,他的呼吸拂在李檀的臉龐上,讓她覺得癢癢的,終于忍不住伸出手想把櫝玉推開。 她的手抵上了櫝玉的胸膛,又立刻想要抽回,因?yàn)樗涣?xí)慣人體的那種熱度,不習(xí)慣那堅(jiān)實(shí)的觸感,也不習(xí)慣下面隱隱傳來的心跳聲。 但她沒有成功,因?yàn)闄秤窬o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逃離。 她便被圈養(yǎng)在他的懷抱里,掌根牢牢抵住胸膛,上身被這股力量帶得前傾,幾乎快要撲到櫝玉身上。 她的手被握著在櫝玉的身上游走,感受著手心滑過胸膛肌rou線條的起伏,那種純男性的氣息從對面不斷傳來,幾乎快要縛住她了。 李檀下意識開始掙扎,可惜力氣不夠,于是這場斡旋變成了曖昧的欲拒還迎。 櫝玉癡迷地聞著她的鬢發(fā),隔著一寸,并未碰到她,只是他輕柔的呼吸到底還是漏了幾分蹤跡,讓他的目光也變得仿佛如有實(shí)質(zhì),即便看不到,李檀也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正在自己臉龐上逡巡。 仿佛如同有蜘蛛從心臟爬過,既危險(xiǎn)又令人沉醉,李檀于旁人并沒有什么例外,她也是個(gè)女人,她也有自己的貪欲。 她的人生總是如欲落雨的傍晚,潮濕而陰暗。 如今既然照進(jìn)來一束光,即便短暫,即便自私,她想抓住,哪怕溫暖自己一段時(shí)間也好,又有什么錯(cuò)呢。 于是她不動聲色地微微移了下,那唇便終于觸上了凝脂似的臉龐。 兩人俱是一嘆,人的體溫真是個(gè)奇妙的東西,只這么輕微的碰觸,只這么短暫的一瞬,卻也叫人滿足,叫人癡迷,叫人心甘情愿地跳進(jìn)那黑暗的深淵里。 這一瞬變得那么長,長得仿佛讓李檀又活了一遍,再也不受那些苦難; 可也那么短,短到李檀來不及失去理智就清醒了過來。 她隨即離開了,將那點(diǎn)她絕不愿意承認(rèn)的悵然若失埋葬,她下輩子還要活下去,還要平靜地、好好地活下去,這樣的毒藥,她只有資格品嘗一口。 可即便是這么一點(diǎn)回應(yīng),已經(jīng)足夠成為打破一切平靜,撕碎一切表象的導(dǎo)火索。 櫝玉扣住了她,一下咬住了她的耳垂,帶著憤怒和委屈,他在夢中夢想了這么多年,克制了這么多年,如今她想要全身而退,絕不允許。 他被逼急了,咬得極狠,牙尖狠狠嵌進(jìn)那一小團(tuán)rou里面,很快便見了血。 血的滋味,既說不上咸,也沒有多少甜,反而帶著一股子生鐵的腥味,怪異極了,卻成了他失去鉗制的催化劑,急切地吮吸著。 旅人困在沙漠中沒了水源,便是他人的鮮血,在這樣的時(shí)刻也會被毫無理智地吞噬殆盡。 櫝玉被道德、禮數(shù)、恩義、憐惜、歉疚困住太久,此時(shí)便如同那入了絕境的行者,眼前沒有綠洲,心中沒有希望,唯獨(dú)剩下索取的欲望。 一滴鮮紅從他的嘴角溢出來,讓櫝玉看上去成了一只失去理智的獸類,眼中只有他口里的獵物,要一塊一塊拆解入腹。 李檀痛苦地掙扎起來,發(fā)出帶著痛意的急促喘息,可這聲音沒有換來同情,反而更加激起了身上野獸的本能。 櫝玉的手甚至來不及將衣服解開,便急切地?fù)崦?,將她整齊的繡裙揉得發(fā)了皺,他用的力氣太大,一寸一寸碾壓過李檀每一處柔軟的皮rou。 他手里得了安慰,嘴上就不再如此狠利,稍稍放緩了牙關(guān),用舌頭細(xì)密地舔過被咬破的地方,將那耳垂含入口中輕輕吮吸,再用舌尖來回挑弄著耳垂邊緣的線條。 可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徹底放松,牙齒仍然危險(xiǎn)地搭在耳骨上,一旦發(fā)現(xiàn)李檀要逃的痕跡,便又會毫不留情地將她重新撕扯回來。 出籠的野獸,是不能輕易再次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