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好戲2 #9403;dйs.#8557;ǒM
要說這世間陰差陽錯之事就那么多,李光擎找到了云夢里,胡之洵也找到了。 重整密政司不是白忙活,胡之洵搜羅來的人里真就有專攻衛(wèi)家詭諜書的能者。拓制的藏寶圖被破譯,他的人也冒險(xiǎn)潛過落星河,但在浮出水面之時(shí)被鎮(zhèn)守兵將擊退,只活下來一個(gè),帶回一枚刻有四翅玄鳥徽的箭頭。 鳳兒的擔(dān)憂可謂應(yīng)驗(yàn)了。 胡之洵慢了李光擎一步,他再想奪得云夢里,只能與東燕開戰(zhàn),可人家的國君就坐在對面呢。 挾君王換地?胡之洵不敢,無主的大岳未必打得過現(xiàn)在的東燕。 承認(rèn)事實(shí)呢?那大岳皇權(quán)又將如何順理成章到他手里? 胡之洵臉色愈發(fā)難看,可那來人還有事報(bào)。 “此事當(dāng)真?!” 他忍不住失口。щōō1捌.cc(woo18.cc) “回殿下,千真萬確!” 胡之洵強(qiáng)克制沒拍案而起,耐著性問李光擎:“擎君行善于我大岳百姓,為何不提?我當(dāng)重謝才是!” 李光擎裝起了糊涂,“行善?啊,想起來了。吾游歷途中是遇見村民集中鬧病,順手施了些藥而已,也是為自保罷。換做誰見了也會如此,不足掛齒。” 他說不足掛齒,可在胡之洵看來,是宣戰(zhàn)奪地更不可能了。 見事扯遠(yuǎn),胡之源忙往回拽,“大哥,擎君既說云夢里已屬東燕,他人現(xiàn)就在這,弟弟懇請去瞧上一瞧,以證虛實(shí)!” 不待胡之洵接茬,李光擎搶話道:“四殿下是不信?” “才就說了,不信。一面之詞,眼見為實(shí)!” “倘或吾所言不實(shí),云夢里尚未有主,四殿下是打算攻奪嗎?” 胡之源一看終于問到這了,趕緊裝做氣急敗壞,紅著臉開嚷。 “擎君這么問,是在指本王覬覦皇位了?天地可鑒,本王絕無此心,否則何必拿到地圖不暗中行事,反而拱手獻(xiàn)給大哥呢!且不提有心無心,我一人盡皆知是廢物的皇子,何來本事攻打!” 四周又驟然寂靜。 片晌過后,李光擎輕咳一聲。 “怪吾唐突。聞假訊而來,大殿下也盛情款待,本該熱鬧,承想?yún)s挑起這樣的熱鬧,不過也讓吾見識了大岳皇子的氣度。遙想當(dāng)年東燕諸皇子紛爭,險(xiǎn)些惹民不聊生,若能像大岳幾位殿下這般兄友弟恭,東燕昌盛怕還能再早些年?!?/br> 胡之洵心里敲的算盤,在場人人聽得清楚。他在猶豫接不接胡之源的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與不接,都是讓李光擎看大岳的笑話。更何況,來報(bào)之人只是耳語,他已破解地圖并潛入云夢里的事,連親近的公孫太傅也不知情,壓根無法在這樣的場面宣之于口。 憋屈死了! “擎君此番是來賀新君繼位,不想讓您見笑?!背丝吞自?,胡之洵說不出旁的。 “如果現(xiàn)在定下新君人選,那便不是見笑?!备艺f這話的,只有李光擎。 一直躲著看戲的胡之淮終于發(fā)聲,說橫豎云夢里已與大岳無關(guān),遵先帝詔書去奪又于兩國和睦無益,他在天之靈定不愿看見,不如就此放下,直接推舉胡之洵繼位! 聽上去甚為兒戲,然為今之計(jì),這似乎是最為順?biāo)斓霓k法。 事發(fā)計(jì)劃之外,卻正中李光擎下懷。眾人嘩然之時(shí),他高舉金盞,對大岳皇子們伯歌季舞之行滿口稱贊。 “新君既定,如此傳言便不虛,吾此行亦不虛!” 至此胡之洵再無臺階可下,皇位到手十拿九穩(wěn),可就是說不出哪里別扭。 手中攥出褶皺的藏寶圖提醒了他。 “四弟送這等貴重大禮,愚兄不知該做何回饋,你想要什么,只管說來?!?/br> 眼見大事將成,胡之源反倒找回謹(jǐn)慎。 “弟弟無所求,只要大岳江山穩(wěn)固,國泰民安!” 李光擎生怕胡之洵順?biāo)浦?,什么都不允,忙去添柴拱火?/br> “四殿下尊兄敬長,推梨讓棗實(shí)乃良德。東燕人最看重手足之情,吾舍臉想搶在新君前頭贈予一物!” 胡之源故作囂張狂妄,“此物可夠稀罕?若尋常金銀珠寶,我大岳可不缺。” 先前種種,皆為鋪陳,李光擎要送胡之源的東西,才是這出好戲的重頭。 大戲?qū)⒙淠唬P兒早聽傻了。 “您封源哥哥做敦睦大臣?!您是東燕國君,可以封大岳的皇子嗎?大皇子他也認(rèn)可?” 李光擎笑著解釋,說胡之源本就是與北戎和親的皇子,在外人看來必是有肩負(fù)兩國和睦重任的能耐,不差再多一個(gè)。眼下東燕已強(qiáng)于大岳,此舉求和之意昭昭,若反對便是給臉不要。胡之源表示謙遜不討賞,他李光擎替他討,但凡胡之洵有點(diǎn)眼力,也該知道借坡下驢,讓這個(gè)出身不高、毫無背景、正妻又是外族人的弟弟做這邦交差事。 “這可是東燕開國以來頭一個(gè)敦睦大臣。你姑丈在東燕為質(zhì)十幾年,爹爹也沒封他,說到底是看在四殿下與你交好的份兒上?!?/br> 鳳兒小小巴掌臉,面子倒比天還大。 有敦睦大臣身份護(hù)體,胡之源簡直能在大岳橫行,誰也不懼。敢動他,等同不想兩國再好下去。他想保全的安穩(wěn)與榮華,全都在手了。 但鳳兒仍有心事未了,擰緊的眉頭遲遲不松,李光擎以為嚇到了她,朝一旁的公子使個(gè)眼色。 公子自是清楚她為何憂慮,軟聲道:“別急,大局已定,cao之過急恐露破綻。那是個(gè)好孩子,答應(yīng)的事會做到的,且給他點(diǎn)時(shí)間?!?/br> 還有什么事?李光擎云里霧里,巴巴追問,想來鳳兒的好奇全遺傳自他。 他倆簡明扼要交代完畢,李光擎面露難色,說這些事他可幫不上什么忙了。 “爹爹能做的已做盡,也不便再久留大岳,朝賀結(jié)束,便該回那萬丈牢籠,盡好國君的本分?!?/br> 這不就又要分別。 此后能否有緣再見,鳳兒不敢猜,也不想猜,更不敢管李光擎討一個(gè)再見之期,怕他為難,她失望。 連尋常女兒家張嘴便能說的“爹爹別走”,她都不能道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