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童欣也難免心情緊張。但凡有勝負yu的女選手，都不希望被過去的標桿比下去。”

    沈如磐明白，童欣既是和她比，也是在和自己較勁。每個遠動員都希望超越過去的標桿，提高自己。

    思及此，沈如磐問：“你和童欣磨合順利嗎？”

    “還行，今天有些特殊，大概是童欣剛下飛機狀態(tài)沒調(diào)整好?！?/br>
    “那你的手呢？是訓練過度拉傷的？”

    陸楠嗯了聲，又補充：“我倆以前訓練時，我的手也常常過勞拉傷——這太正常了。”

    沈如磐意外：“你真維護童欣！”

    “不是的，搭檔要有為對方加油打氣的覺悟?！标戦眯χf，“我也不是刻意維護童欣。童欣和你不同，你冷靜沉著，她的內(nèi)心更加纖細敏感，我得多包容她，否則她總以為我惦記著你，看不上她。”

    沈如磐怔了怔，張唇語氣一緩：“對不起，我不該調(diào)侃你?！?/br>
    陸楠卻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你調(diào)侃，是因為你吃醋了吧。”

    “哪有！”沈如磐窘了。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和童欣的參賽曲目？”

    “是什么？”

    “宋家王朝。”

    沈如磐瞬間明白了選擇這首曲子的用意?！端渭彝醭返囊魳反髿獍蹴?，能渲染情緒，陸楠和童欣屬于老將帶新手，應該壓得住。

    陸楠卻道：“教練給我們改編了動作，我總覺得最后幾處地方銜接不順。”

    他問她：“你還記得當年嗎？我們完成拋跳，然后是弧線變?nèi)胁?、雙人聯(lián)合旋轉(zhuǎn)、托舉轉(zhuǎn)體三周半、再接……”

    “再接莫霍克變?nèi)胁?，刀刃從右前?nèi)改成左后內(nèi)，然后進入第二次拋跳以及螺旋線。”

    陸楠訝異：“你記得這么清楚。”

    沈如磐笑了笑：“這場比賽彌足珍貴，不敢忘記?！?/br>
    也是，那時陸楠和沈如磐剛升上g rén組，沒有多少國際大賽的經(jīng)驗就迎來冬奧，整個訓練周期背負了極大的心理壓力，兩人常常從天亮練到天黑，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苦熬，停下來的時候都快要找不到腰和腿在哪。

    痛苦的付出也得到回報，每個動作他和她都掌握得爛熟于心。冰上表演時，從手臂起伏到指尖的細微動作，從兩人回眸對視含笑的雙眼，再到融情于景自然而然地靠近和擁抱，都說明他們投入了內(nèi)心最純真的情感。

    一場比賽不僅僅是競技，也是藝術(shù)。

    只可惜最高難度動作四周拋跳失敗，兩人與獎牌失之jiāo臂。

    陸楠壓下心中的遺憾，沖沈如磐挑下挑眉：“你要不要上冰，和我找找當年的感覺？”

    “啊？”

    “去掉所有難度動作，只保留簡單的步法及旋轉(zhuǎn)，對你而言應該沒問題吧。還是說你靜養(yǎng)太久，滑不動了？”

    真是小瞧人。沈如磐接下“挑戰(zhàn)”，脫掉外套換上冰鞋，滑上冰面。

    她的體重控制得極好，依然輕盈纖瘦，再加上長發(fā)柔順地扎在腦后，淺色上衣勾勒著身體曲線，乍看起來不像運動員反而是初學者。陸楠不放心地拉著她的手試滑了一段距離，注意到她腳下用刃靈活，便知他多慮了。

    “開始嗎？”他問。

    “好啊?！?/br>
    顧及身體，兩人只滑最后的部分，也就是從弧線變?nèi)胁介_始。

    雖然沒有放音樂，《宋家王朝》的比賽也逝去六七年，但艱難且長久的訓練形成的肌rou記憶無法被輕易抹去。

    所有的動作就像刻入骨子里，十二年時光培養(yǎng)的默契也在動作過程中自發(fā)地流露。同步極高的雙人旋轉(zhuǎn)、輕松的試托舉、不減速直接進入高難度的莫霍克變?nèi)胁健磺歇q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塵封的記憶好像被開啟了。她滑行轉(zhuǎn)身，回眸凝向他，嘴角彎彎模樣；以及她和他定軸旋轉(zhuǎn)，彼此雙手緊扣的熱度和力量；還有兩人為了保持高度同步，不約而同把呼吸調(diào)整成一致的節(jié)奏，全都和過去契合。

    轉(zhuǎn)眼便是結(jié)束部分。

    記憶里悲愴音樂在耳邊回dàng，一連串化繁為簡的動作之后，他擁她入懷。

    他的頭靠在她的胸口，耳朵下面是她加急的心跳。在這似曾相識又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