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鑒詭師 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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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難度恐怕不小。 進入這里后,我周身的能力就被封住了,要想破陣,必須找出這里所有隱藏的符文,破解符文的結(jié)構(gòu),才可能破陣。 但到現(xiàn)在為止,我能看見的符咒,只有眼前的兩個紙人。 我必須得將所有的符文都找出來。 好奇之際,我查看了一下食盒里的東西,是兩碟不知名的點心,用手一捏,分明是蠟做的。 好家伙,讓我進食,給的卻不是人吃的。 是假人,我也就不客氣了,直接扒掉了他倆身上的衣服,露出布滿符文的身體。 雙指并攏,描繪符文。 上為令,中為攝,下為固。 上令中攝是控制紙人的,下固是與這個房屋相連的。也就是說,我需要找出這個地方,和紙人下部分相同的陣法,然后將其破壞。 只要破壞所有“固式”符咒,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兩個紙人被我扒光了研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一雙沒有生機的眼睛,往下垂盯著我的動作。 有了頭緒,我也就不在這兩個紙人身上下功夫了,舉著煤油燈,再次搜查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搜查,和先前不一樣,我主要注意一些隱秘的位置,以及可能藏有符文的地方。 比如房梁之上、梁柱之下,可抽取的木制地板,墻上的古畫之后,屋內(nèi)的桌子背面等等。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方面還挺有天分的,陸陸續(xù)續(xù),便找出了六處隱藏的固式符文。 我將這些符文,直接物理摧毀了。 當(dāng)符文被損壞的那一刻,我猛地聽到了嘎吱一聲響。 響聲是從大門外傳來的。 與此同時,外面的黑暗似乎消失了,門窗縫里跟著透出光線來。 應(yīng)該是符文被破壞后,產(chǎn)生了什么變化。 我看著大門,正琢磨間,身后又傳來紙人的聲音,他倆齊聲道:“天亮了,該出門干活了。” 也不知道這兩紙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 出門干活? 難道我可以出門? 我走到門口,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一邊謹慎的打開了木門。 外面的一切,讓我瞬間有種穿越的感覺。 門外是南北走向的一條筆直大道,兩邊是高低錯落的民居建筑,但不是現(xiàn)代建筑,而是明清時期的那種建筑風(fēng)格。 此刻是隆冬,天上飄著鵝毛般的大雪,街道上兩邊堆了厚厚的積雪,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都穿著厚厚的棉衣,戴著厚帽子,雙手揣在袖子里,埋頭急行。 路上遇見行人,也顧不得多打招呼,稍微一停,互相側(cè)身過一下,便算是打招呼。 兩邊的店鋪有些已經(jīng)開了門,有些正在開門,大部分正在營業(yè)的,多是些賣早點吃食的,攤位上熱騰騰的白煙彌漫。 這是個什么情況? 我看向身后的紙人,發(fā)現(xiàn)紙人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輛木推車。 兩個紙人站在推車旁邊看我,推車上還貼著紙,紙上有字:豆腐腦。 “天亮了,該出門干活了?!?/br>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是賣豆腐腦的?角色扮演,呵,這是什么新把戲嗎?” 我揭開木桶蓋子,熱氣騰騰的白霧撲面而來,里面是白嫩嫩的豆腐腦。 再一看,豆腐腦分明也是蠟做的。 略一思索,我道:“行,那我就去賣豆腐腦。” 之前,我進入房間的門以后,門窗全部封閉,無法出入。 而當(dāng)我破壞房間里的固式符文后,門就可以打開了,并且外面的環(huán)境也出現(xiàn)了變化。 這有點兒像是通關(guān)游戲,必須解密上一關(guān),才能開啟下一關(guān)。 那么,眼前這一關(guān)的‘劇情’是什么呢? 當(dāng)即,我推了獨輪車,開始順著街道往前走,觀察著往來的一切,包括周圍的門墻。 如果將這個街道,當(dāng)成一個和房子內(nèi)一樣的副本,那么這里,應(yīng)該也隱藏著符文一類的。 之前找了六個,按照固式三六九的規(guī)律,應(yīng)該還有三個隱藏的符文。 獨輪車幾乎沒有重量,我推著很輕松,一邊走,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就在此時,一個同樣推著獨輪車的小販湊近我:“你得吆喝,不吆喝怎么做買賣?” 我看向他,黑黃干瘦的窮苦人長相,眼神看著很年輕,面相又很顯老。 我道:“怎么吆喝?” 小販于是吊起嗓子:“包子,賣包子,熱騰騰的包子?!?/br> 他做示范一樣,推著賣包子的獨輪車一溜煙的往前去了。 我不知道這突然出現(xiàn)的小販是何意,略一遲疑,就學(xué)著小販的樣子吆喝起來。 一邊吆喝一邊順著街道往前走,忽然家,墻根腳下一處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應(yīng)該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衣衫單薄,卷曲在墻根下哆嗦,在聽到我的吆喝時,他抬頭看著我。 由于那孩子太臟了,所以根本看不出面貌來,只能看見一雙眼睛格外的烏黑,在冬天的雪地里,亮晶晶的。 我心里一動,立刻盛了碗豆腐腦,然后朝他走過去。 “吃嗎?” 男孩點了點頭,伸出細瘦的手接了豆腐腦,開始狼吞虎咽得吃起來。 也就在他吃豆腐腦的過程中,周圍的雪景和街道忽然一變。 四下一黑,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又進入了屋子里。 眼前是被我破壞的符文,前方是緊密的大門。 大門的門縫里有光。 身后傳來兩個紙人的聲音:“天亮了,該出去干活了。” 我猛地回頭,意識到,一切又回到自己出門前的那一幕了。 怎么會這樣? 如果按照單機游戲的設(shè)定,在闖關(guān)失敗后,玩家將退回上一關(guān)卡,也就是這一關(guān)卡的起點處。 難道我剛才做錯了什么? 那個孩子,豆腐腦…… 剛才,在看到那個孩子時,我想到了古扶。 他跟我講過自己的身世,講過他和師父宋端明相遇的場景。 當(dāng)時就是墻角根兒,大雪,街道。 一些游戲的設(shè)定中,往往就是要替某個角色,完成他的遺憾,以此才能通關(guān)。 剛才,那‘孩子’在我賣豆腐腦時,渴望的看過來,我理解為,可能當(dāng)初古扶在饑寒交迫中,曾經(jīng)渴望吃小販賣的豆腐腦。 他肯定沒有吃到,而我,按照游戲常規(guī)的套路,應(yīng)該替他彌補遺憾。 但很顯然,這個路線是錯誤的。 這里畢竟不是游戲,而是陣法。 只不過這個陣法里,或許涵蓋了古扶的某些意識在里面。 我得再試試。 于是,再次打開門,推上了獨輪車。 這一次,再路過墻根邊上時,我沒搭理那孩子,推著獨輪車繼續(xù)叫賣,然后一路往前。 這條街道是筆直的,盡頭處是城墻和城門。 我想知道,街道的盡頭處是什么。 雖然沒有理那孩子,但我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意外,一路很順利的便到達了城墻下。 城下突然冒出來一列守城的官兵,持槍配刀的。 “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閑雜人等,不得出城!” 我打量著這些官兵,全是紙人。 如果我不聽從命令,和他們沖突起來,會怎么樣? 老古不會要我的命,自然不會在這個陣法里弄什么殺招。 于是,仗著這一點,我又開始了試驗,直接抄起舀豆腐腦用的鐵勺,上去和官兵干仗。 “給我死開!”我一鐵勺過去,直接將紙人的腦袋砸破了。 其余紙人官兵立刻上來砍殺我,但他們的刀槍落在我身上,就跟紙糊的一樣,純粹撓癢癢。 很快,這些紙人官兵被我干了個稀巴爛。 在最后一個官兵‘死亡’時,周圍的景象又開始消失。 下一秒,我回到了房間。 “天亮了,該出去干活了?!眱蓚€紙人的話從我身后響起。 我嘆了口氣。 看來,干官兵也沒用,還是乖乖順應(yīng)規(guī)則,找符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