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鑒詭師 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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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以后……不出去了?” 他又嗯了一聲。 我道:“好。那我在這兒陪你。” 謝驚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僵硬道:“你不問為什么?” 我道:“你這么做,當然有你的理由。但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老謝,我欠你一條,不,或許是好幾條命了。你到現在這樣,都是我害的……我聽你的,你把我?guī)У竭@兒來,我就規(guī)規(guī)矩矩待著,就當陪你……如果哪天你想要我的命了,隨時來取。” 第306章 與世隔絕 “我不會要你的命。”謝驚蟄半晌才接了這一句話。 “嗯。我知道。否則你不會讓我活到現在。” 謝驚蟄微微垂目:“我關閉詭通道后,本該身死魂消,但被通道中的污染之力裹脅后發(fā)生詭化。這里是謝家祖宅的封印之地,外設驚魂幻境,內設霸道劍陣,從前是我們謝家,用來囚禁詭物的?!?/br> 看來他是想告訴我,帶我來這里的原因。 “老謝,我看你思維和意識,是能自控的……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在這里自我封印?” “我終究已經是詭物,詭物就不該在活人的世界游蕩。” 我心里頓時難受的跟刀割一樣:“都是我害了你?!?/br> “不是你害我。鏟除惡行詭物,維護世間秩序,是鑒詭師的職責。我們謝家的人,遲早是要死在這條路上的。我的死,與你無關。” 我忍下眼中的灼熱,強行笑了笑:“老謝,你總是這樣替人著想,可偏偏,因為你這一張冷臉,大家總覺得你冷心冷情?!?/br> 謝驚蟄眼珠子動了動,聲音依舊僵硬:“我做事,順從本心,無需他人認可?!?/br> 我道:“是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有心之人設計,向你潑臟水,認你如何自證,也不可能保證自己的清白,所以,讓別人認可自己的品性,本就是一件很難,也很可笑的事……你說得對,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無需他人認可?!?/br> 謝驚蟄微微歪頭:“你,很好?!?/br> “我知道?!?/br> 他又看向洞口,道:“每日,會有食物,你不會餓死?!?/br> “行。” 山洞里又陷入了沉默,但我看謝驚蟄沒有要繼續(xù)打坐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一下。 于是我問他什么時候能有吃的,他說中午,每天只投一次。 我又問他有沒有地方洗澡,他說靠雨。 我說這高山上氣溫有點低,我衣服穿的不夠該咋整,他說我要求真多。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想問點兒正事,于是我道:“……據我所知,一些千年大妖,高等級的精怪,往往都混跡在人類世界里。他們能隱秘自身的氣息,并不會對社會秩序造成什么影響,你……你就算成了詭物,只要能自控,也沒必要把自己封印在這山洞里?!?/br> 謝驚蟄淡淡道:“那是他們,我不能。我身上的是污染之力,不同于一般詭物自己修煉吞噬來的詭秘力量。污染之力,對周圍事物浸染之強,你是見識過的。三天前那晚,我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古小八,我、我不是故意的?!?/br> 他灰白色的眼眸垂下,僵硬的唇角微微動了動。 原來,我已經昏睡了三天。 那晚老謝對二八大杠下殺手,大概是因為當時剛剛詭化,意識還沒有穩(wěn)定,所以才…… 頓了頓,謝驚蟄又補了一句:“你體質特殊,不會受到影響,我懷疑,可能是你們洛家的那位祖宗,曾經做過什么?!?/br> 我那位祖宗做過的事兒,可多了去了。 “無法控制污染之力,對周圍的浸染,原來所……這就是你要把自己封印在此,自我驅逐的原因……那天晚上,你一開始要殺我,是因為?” 他看向我:“你們洛家的人和玄嘯寄生,血脈特殊,死后詭化是必然的。我當初說過,你若詭化,我必定誅滅你!” 所以是知道自己要自我封印,打算在自我封印前,提前把我給辦了唄? “那你為什么又不殺我,把我整這兒來?” 謝驚蟄抿了抿唇,低頭:“寂寞?!?/br> 這兩個字,如同一把錘子砸在我腦子里,一時間,我居然說不出話來。 是啊。 他現在幾乎是不死的,而他又選擇了自我封印,如果只有他一人,在這懸崖之中,石臺之上…… 沒等我開口,他又道:“我曾想過自滅?!?/br> 我愣了一會兒,才道:“那你可不能再想了。天無絕人之路,詭案組在研究關閉詭通道的辦法,也在努力找出jian細,我相信他們,他們是一群很努力的人?!?/br> 姜成易為了研究詭異力量,身體受損,在臨死前的最后一刻,還戰(zhàn)斗在崗位上。 不過就另一個維度滲透過來的東西嗎?找到辦法,驅逐回去便是! 謝驚蟄聞言,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詭案組確實很努力,但他們忽略一件事……詭世界的力量,對詭物是有好處的。天下所有的詭物,都站在詭案組的對立面。jian細?你以為,jian細只是某一個人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有的詭物,都可能是jian細……可這世上,并非所有的詭物都是惡行。比如懷虛,當年他被污染后,第一件事,就是鏟除周圍被催化的詭物,以免它們出去為禍作亂,再比如……” 我本想說再比如你,為了不作惡,愿意自我封印。 但我沒說出口。 這種時候,一次次提醒對方詭物的身份,未免太殘忍了。 但謝驚蟄是個很聰明的人,緩緩開口:“再比如我,是嗎?利益驅動人心,也驅動詭心。這世上,確實有很多善行的詭物,但如果詭案組,不能快速切斷詭世界的通道,遲早,它們會倒戈,甚至于我……也有可能。” “我明白了。” 謝驚蟄道:“古扶也是詭物,很強,他能看出是奪舍的,但我看不出他的目地?!?/br> 我道:“我懷疑過,他是jian細,但我現在不確定了,我看不透他。” 謝驚蟄看向山洞外,緩緩道:“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了?!?/br> 中午時分,天降食物,一只烤雞和一瓶水,被一只蒼鷹抓著送到了石臺上。 封印之地有兩個靈,蒼鷹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據老謝說是個成了精的狐貍,幾百年前被謝家人收服,一鷹一狐,以后就是我的投喂者。 蒼鷹飛走的時候,我仰著脖子沖它喊:“麻煩下次來,帶點兒擦屁股的紙,給我?guī)€換洗的衣褲,麻煩再帶些毛巾、牙刷、牙膏、面盆兒啥的,對了,能不能給我?guī)€手機?” 它沒回我,只在我頭上拉了鷹屎,好大一坨。 第307章 調色盤 在封印之地,我和謝驚蟄,幸??鞓返纳钤谝黄稹殴郑?/br> 我感覺自己快要變成野人了,在這兒的一個月時間,每當下雨,我就跟個變態(tài)一樣,脫光光站在石臺邊緣借雨洗澡。 那死鳥和沒見過面的死狐貍,并沒有滿足我的要求,所以我用鮮的松針,將一頭咬爛,每天用樹枝頭的纖維做牙刷。 有一說一,雖然刷的滿嘴發(fā)苦,但用這玩意兒刷牙,居然比用牙刷牙膏還干凈。 至于取暖,完全靠抖。 好在修煉起來時,身體會發(fā)熱,因此大部分時間,我都打坐修煉,以及和謝驚蟄大眼瞪小眼。 他時常沉默的坐在石臺上,看著云霧流動,我則大部分時間在修煉,剩下的時間就不停沒話找話說。 時間一晃,天更冷了,我頭發(fā)已經長到差不多可以在腦后扎個小揪揪了,我用柔韌的草莖扎頭發(fā),盤算著天氣逐漸冷了,再靠雨水洗澡,是不是有點兒太慘。 擦屁股的樹葉子也快不夠了,那桐樹都快被我薅禿了。 來來回回間,我問老謝,我能不能先死一步,這么待著比死還難受。 謝驚蟄說我在陰陽葫蘆里都能耐得住,怎么在這兒兩個月就想死了。 我在陰陽葫蘆里,不會餓,不會冷,也不用cao心擦屁股的樹葉子不夠用。 謝驚蟄很能耐得住,大部分時間都在打坐或者發(fā)呆。 成為詭物后,他似乎沒變,又似乎變了。 沒變的是他的思維和意識,變化的是外表,以及他更沉默了。 即便是如此,老謝也沒有放我離開的想法,當然,我自己也沒提這事兒。 這地方很有世外仙境,與世隔絕的韻味,但待的久了,就只能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孤獨和貧瘠。 我很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每次看到謝驚蟄,我就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將我給驚醒了。 我驚呼出聲,翻身而起時,一旁的老謝也跟著醒了。 這里沒有任何照明設施,所以黑暗中我倆誰也看不見誰,只能聽到動靜。 “怎么了?” “我做噩夢了?!?/br> “哦?!彼麘艘宦?,估計覺得沒什么。 我道:“我夢見神女了,就是療養(yǎng)院那個神女……我答應過她,要解決療養(yǎng)院的事,后來太忙,一直沒時間,我差點忘了?!?/br> 謝驚蟄頓了頓:“我記得,你起過誓言。” 我回憶著剛才的夢境。 夢里,我本來是在一個美麗的湖邊休息,結果不知道怎么的,湖水就越來越淺,就好像有什么機器在抽水似的。 隨后,湖底露出了淤泥和掙扎的水生物。 從淤泥和魚群中,突然伸出一雙白嫩的手來,一把抓住我的雙腳,將我往淤泥中拖拽。 我掙扎著,那個人露出了頭,是一張腐爛的臉,但在夢里我想起了她的身份,是神女。 而那個干涸的湖,應該就是曾經的神女湖,也就是現在療養(yǎng)院所在。 在夢里,神女的聲音反復說著一句話‘洛常,你還記得我嗎?’。 她腐爛的臉不斷湊近,最后將我拽入了湖底的淤泥里,我窒息著醒了過來,才發(fā)現自己居然將雙手搭在了自己的口鼻上,以一個奇葩的姿勢睡著。 這不是巧合。 我道:“我得完成當初立下的誓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