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鑒詭師 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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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知道厲害,便開始后退,那童謠也跟著一變:“快跑啊,快跑啊,有人不裹腳,拿刀來砍啊?!?/br> 詭異的腔調(diào)唱著,三寸金蓮邁開步子朝門口跑。 房門是鎖上的,但當(dāng)小鞋跑到門口時,門就自動打開了。 我迅速追了上去,正準(zhǔn)備給它第二擊,卻見對面門口出來一個女人,那雙三寸金蓮,幾乎是一瞬間,就猛地套到了女人的腳上。 女人渾身一震,原本正風(fēng)致綽約,扭腰擺臀的出門,這瞬間,就像被釘在了原地似的,整個人都僵硬了。 女人穿著很是暴露,腳下穿著的原本是黑色高跟鞋,此刻變成了一雙三寸金蓮的繡花鞋。 我驀的停下腳步,眉頭一皺。 只見原本被我砸出一條裂縫的小鞋,在套上女人的腳以后,就像是獲得了什么修復(fù),鞋幫子上的裂縫,瞬間就復(fù)原了。 相反的是,女人的臉變成慘白,如同被吸干了氣血。 童謠又變回了之前的詞:“裹腳啦,裹腳啦,大腳的女人不好嫁。大腳脾氣大,大腳不顧家,不裹腳就不是好娃娃……嘻嘻,你來呀,你來抓我呀……” 女人身形搖搖欲墜,三寸金蓮的鞋幫子原本是白色的,此刻竟然變成赤紅了。 老古出現(xiàn)在我身后,瞇了瞇眼,道:“嗚,有意思,合體了。” 我一驚:“它和女人長在一起了,如果再像剛才一樣,強(qiáng)行把它弄下來,這女人必死?!?/br> 古扶顯然對于女人的死活不關(guān)心,反倒笑了,琢磨說:“這雙小東西挺有意思,它故意挑釁咱們呢?!?/br> 我道:“它會唱歌謠,說明它有很強(qiáng)的意識?!?/br> 話音剛落,從女人的小腿后面,突然探出半個小小的身影來。 是個女童! 扎著雙髫,年約五六歲,臉圓乎乎但灰慘慘的一個女童。 女童身上穿著清朝時期的服裝,小小的身體從女人腿后面探出來看著我們,灰撲撲的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她嘴唇動著:“大腳大腳脾氣大,大腳大腳不顧家,娶媳婦兒,不娶她!” 古扶被她逗樂了,沖她抬了抬下巴:“我說小東西,你哪兒來這么多詞?!?/br> 女童嘻嘻笑,身形消失,下一秒,她的頭有從女人的脖子旁邊長了出來:“我學(xué)的?!?/br> 古扶道:“你喜歡裹腳嗎?” 女童笑嘻嘻:“喜歡,我喜歡裹大大的腳,你們要試試嗎?” 古扶道:“你從她腳上下來,我的腳給你裹?!彼斐鲎约旱囊恢荒_,輕輕晃動著。 女童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咬著自己的手指:“唔……你在騙我。你們想殺了我,我知道?!?/br> 古扶道:“小東西還挺聰明,不如跟著我怎么樣。” 女童身影消失,頭又從女人的腰間長了出來。 她歪著頭問道:“跟著你干什么?” 古扶道:“你進(jìn)來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輛自行車?!?/br> 女童立刻點(diǎn)頭:“發(fā)現(xiàn)啦,發(fā)現(xiàn)啦,它有靈呢?!?/br> 古扶道:“它就是跟著我的,你也可以像它一樣跟著我,我可以保護(hù)你們?!?/br> 女童嘟著嘴:“可是,我為什么要跟著你?” 古扶笑了笑:“不跟著我,那你打算做什么?” 女童道:“我要找我的主人?!?/br> 主人? 我下意識道:“誰是你的主人?” 女童扁了扁嘴,要哭了似的:“我的主人就是主人,她最喜歡我了,后來她死了,我那個時候還不能動,我被人從她的腳上扒了下來,搶走了。” 第264章 善后的白衣隊(duì)伍 三寸金蓮的繡花鞋,從死人腳上被扒拉了下來?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盜墓,會不會是有盜墓賊從死人身上扒東西,把它給扒出來了? 又或者,干脆就是人死了,還沒下葬,就從腳上被扒拉下來了? 我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因?yàn)槿绻潜I墓扒拉出來的,尸體在腐爛過程中產(chǎn)生的尸水,早就將這雙繡鞋給侵染的不成樣子了,哪里能像這樣污跡全無,精美秀麗的。 女童再次消失,這次,她的腦袋從女人的肚子上長了出來,只見她灰撲撲的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 似乎是天真,又透著股邪勁兒。 她搖頭晃腦的問:“你們抓不住我的,我和她長在一起了。” 老古笑了笑:“你可以吸取人的血?dú)獬砷L,很兇嘛?!?/br> 女童眨了眨眼:“我就是這么長大的?!?/br> 古扶于是不說話了。 女童的腦袋也跟著消失,然后那個女人開始走動起來,像是沒看見我們似的,小腿下戳著詭異的小鞋,扭腰擺臀的轉(zhuǎn)身,敲響了之前的房門。 幾下后,一個中年男人開門:“干什么?錢不是轉(zhuǎn)給你了嗎?” 女人開口,聲音四平八穩(wěn)的,聽著沒什么情緒起伏。 她道:“我想進(jìn)去休息。” 男人啊了一聲,一臉不耐煩:“你什么情況???敲詐?說好的1200,多一分我也不給啊?!?/br> 老古吹了聲口哨,沖男人道:“兄弟,這快餐質(zhì)量不錯?!?/br> 我意識到,這男的應(yīng)該是個嫖客,女的大約是做那方面生意的。 男人摸出一根煙來抽,以為老古是同道中人,邊抽邊道:“還行吧,我吃過更好的,這個一般?!闭f完瞟了女人一眼,罵了句神經(jīng)病就打算關(guān)門。 而他關(guān)門的一瞬間,女人一抬手,抵住了房門,重復(fù)那句話:“我想進(jìn)去休息,我的腳有些疼?!?/br> 剛‘辦完事’的男人顯然很疲憊,腦子也不太清醒,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走了又回來的,于是罵罵咧咧,邊罵邊低頭看了一眼, 他一下子看到了女人顯得畸形的腳,頓時下嚇精神了,整個人一個激靈,猛地往后退,而女人則就勢擠進(jìn)了屋。 我沖過去阻止時晚了一步,房門在我面前被關(guān)上了。 這五星級酒店的房,隔音做的足夠好,門一關(guān)上,里面就什么動靜也聽不見了。 我正急的要敲門,老古伸了個懶腰,道:“你激動個什么勁兒,回來?!?/br> 我道:“她進(jìn)去了!” 老古懶懶散散道;“進(jìn)去又怎么樣,大不了他們這對野鴛鴦,一人裹一次腳唄?!?/br> 我正要說話,屋里的老徐道:“他昏過去了?!?/br> 昏過去的是那個被裹了腳,已然腳掌軟塌,骨頭碎裂的男人,那種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估計(jì)是疼暈過去了。 我退回了自己806,注意力放到了昏迷的男人身上,伸手探了探脈搏,還沒死。 人在遭受劇烈疼痛時,可能出現(xiàn)‘疼痛性休克’,也就是俗話說的活活疼死。 好在這男人只是疼暈過去了。 我想了想,又得麻煩趙星了,給他拍了個照片過去。 趙星隨時在線,仿佛24小時不休息似的,立刻回了個震驚表情包,并配文:洛哥,你床上為什么會有一個暈過去的男人?你對他做了什么?古先生和謝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我回復(fù)了一段語音信息,將情況三言兩語說了,讓他弄個救護(hù)車來,把這男人弄走。 該怎么解釋、善后,詭案組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這個男人醉酒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殘廢了,周圍又只有我們?nèi)?,如果詭案組不出面,我們這個鍋就背定了。 跟趙星交代完畢,我問老古,有沒有什么辦法,既可以把那雙鞋脫下來,又可以保那個女人不死。 老古說除非它自己下來,否則我們強(qiáng)行出手,女人必死。 頓了頓,他又道:“處理一個詭物,死個把人也不算什么。趙星那小子不是要派人過來善后嗎?正好,一會兒對面的人出來,你直接解決了,剩下的讓詭案組的人處理。” 老徐聽出味兒來,咋舌道;“那對男女死定了?” 老古手里把玩著撲克,有一搭沒一搭的:“強(qiáng)行脫鞋,至少得死一個吧,就看那鞋最后是穿在誰腳上。” 我想了想,道:“它說要找主人,如果我們幫忙找到它主人當(dāng)年埋骨所在,或許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老古挑了挑眉:“找一個幾百年前的死人尸骨,你知道有多難嗎?死兩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何必搞這么麻煩。” 老徐之前也聽到動靜了,聞言忙不迭點(diǎn)頭:“是啊是啊,那對男女,一個嫖,一個賣,都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不可惜,還是早點(diǎn)兒解決這件事,可別夜長夢多了?!?/br> 他倆說的沒毛病。 我回憶著剛才的情形,也想開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遇上了這樣的事,就怪自己倒霉唄,哪兒能事事都十全十美的。 那邊房間里一直沒動靜,我們等了半個小時,沒見有人出來,詭案組善后的人卻到了。 我第一次和這些善后的人近距離接觸。 他們的打扮很招搖,男女都有,統(tǒng)一的白大褂裝扮,帶著護(hù)目鏡和口罩,行動非常利索。 酒店領(lǐng)導(dǎo)模樣的人,神情緊張的帶路,第一時間,一個白大褂走走到了我們房門口。 他出示了一張工作卡給我們展示,我一眼看去,信息是:何寧,詭案組。第三行動隊(duì)隊(duì)長。 “你好,是洛常先生嗎?”他問。 我道:“是?!?/br> 他道:“我們來接人?!?/br> 我側(cè)身示意他們進(jìn)入:“在床上,疼暈過去了?!?/br> 說話間,后面便有抬著擔(dān)架的四人迅速進(jìn)入。 檢查、上擔(dān)架、束縛帶、遮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