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鑒詭師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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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很復雜:“你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在給我尋找這個東西?我以為你在追蹤那個惡靈?!?/br> 古扶將抹布扔在桌面上,端起半杯涼茶咕嘟咕嘟喝,看起來像是渴壞了。 他喝完才道:“我追蹤那惡靈兩年多了,它到安陽市后,更是隱藏了全部氣息,哪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還是你的事要緊,你記住,對于我們鑒詭師來說,精氣為一身之本,沒有精氣,一切術法都無法施展,而且,還會成為詭物襲擊的主要目標?!?/br> 我自然知道精氣對于鑒詭師的重要性,即便是普通人,精氣神缺少其一,身體都會產(chǎn)生反應。 但是,鑒詭師缺少精氣,會成為詭物襲擊目標這事兒,我到是第一次聽說。 古扶估計是累壞了,目光往后一看,問哪個是他的房間。 我指了指左側(cè)第一間房,他便直接回房休息了,關門前還囑咐我立刻將炙陽草煎了。 我當然不敢耽誤,懷著復雜的心情,把這株奇特的植物給處理了。 由于古扶神神秘秘的,身上又有很強的違和感,這讓我對他一直抱有警惕,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這種敵意,我將它歸結為人面對未知的強大存在的本能。 但此刻,我竟然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太不識好歹了? 甭管他是什么身份,我既然受了人家的好處,就該有感恩之心。 今后對他態(tài)度還是好點兒吧。 一邊琢磨,我一邊將熬好的藥一口氣灌了下去。 這炙陽草熬的藥汁,味道特別刺激,像是高度白酒和辣椒水兌在一起的感覺,喝起來簡直割嗓子。 藥到胃里,不過十來秒的功夫,我腦子里便轟的一聲,整個人從內(nèi)而外,仿佛炸開。 這種強烈的沖擊,直接讓我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我是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的。 雖然昏迷一宿,在地上趴了一夜,但醒來時,我整個人卻神清氣爽,動用兩儀尺后的虛弱和疲憊,一掃而空。 那藥真是神了! 我看了看時間,是上午的十點鐘,古扶的房門還關著。 我不知道他情況怎么樣,于是輕手輕腳湊過去,悄悄開了一道門。 透過門縫,我發(fā)現(xiàn)這哥們兒還在蒙頭大睡,估計真的是累壞了,我于是沒打擾他,決定出門買點兒吃的,這樣他一醒來就有飯吃。 咱做人嘛,得知恩圖報。 然而,我一打開事務所的門,就發(fā)現(xiàn)門口坐了個人。 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神情憔悴,弓著背坐在事務所外的樓梯上,聽見我的開門聲,他便轉(zhuǎn)過頭看著我。 我有些懵,不禁敲了敲左右,然后才問:“……你是在等人?” 我們事務所是開在這條街的街尾,事務所左側(cè)是墻,墻角被之前的老板種了藤本薔薇,已經(jīng)爬滿了大半的墻面。 事務所右側(cè)相鄰的,是一家盲人按摩店,店面很小,但是家開了十幾年的老店,來的都是周圍小區(qū)的回頭客。 除此之外,靠角落這邊的幾個門店都是空置狀態(tài),畢竟位置不好,沒什么人租。 因此,我看著坐在門口的中年男人,一時吃不準他是干嘛的。 總不至于是等我開門的吧? 中年男人這時起身,搓手,指了指我們事務所的招牌:“詭秘事務所,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我遇見了一件很、很古怪的事,我懷疑是鬼,所以、所以……我來這兒找你們事務所,沒毛病吧?” 他一副也不太確定的模樣。 我明白了,這是來活兒了。 不過,我們事務所才剛開業(yè)沒幾天,也沒在網(wǎng)上做什么廣告,他是怎么知道這兒的? “好,那進來說吧。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們事務所的?”我把人往里請,一邊請他落座,一邊燒開水,準備給他泡茶。 其實有活干我心里很高興,但面上不能表現(xiàn)出來,畢竟人家是遇見了鬼怪的事,來求助的。 我要是太高興了,幸災樂禍的,難保不會被人揍,因此我全程保持一副淡定又高深的模樣。 男人搓著手,一邊打量事務所的布置,一邊道:“哦,在網(wǎng)上啊,有你們的廣告。” 他從手機上翻出一個網(wǎng)頁廣告來,赫然是我們事務所的地址,以及服務內(nèi)容的宣傳。 我大為驚訝。 這廣告誰投放的? 古扶?他天天騎著自行車在外面奔波,還有時間投廣告? 當然,我沒逮著廣告的事細問,比起它,眼前的‘客戶’明顯更重要,我能不能多活幾個月,沒準兒就看他了。 “先生,請喝茶。”我遞了茶給他,然后在他對面落座。 “謝謝?!敝心昴腥穗p手捧著茶杯,整個事務所已經(jīng)被他打量了一圈,他見我坐下,就道:“就你一個人嗎?真能抓鬼?” 我道:“我還有個合伙人,具體出多少人手,還是要看您遇到了什么事兒,要不,您先說說您的情況?” 中年男人嘴唇干裂起皮,臉色很難看,思維似乎也有些遲鈍,他哦了一聲,又像是想起什么,問道:“你們收費貴嗎?我的錢,最近都花光了,我能拿出手的不多了。” “………”得,上次高佳也這么說。 “先生,我們的收費情況,還是要看您具體遇到了什么事。如果是被一些好治的小鬼纏上,那我們收費是很便宜的,七八千塊錢就行了,如果厲害的,那可能需要商量……所以還是說說你的情況吧?!?/br> 中年男人喝了口熱茶,臉色卻不見紅潤,似乎更蒼白了一些,他顛三倒四的說了起來。 從他說話的過程中,我明顯感覺這哥們兒精神狀態(tài)都有問題了,一時間我心里有些打鼓。 他究竟是真遇到了詭異事件,還是說本身腦子有問題?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是做小生意的,平時應酬多,我其實不喜歡應酬,所以不工作的時候,我就愛宅著。我晚上有空,就喜歡看網(wǎng)絡直播,那種女主播……我給那個女主播刷了很多錢,但是我后來發(fā)現(xiàn),她其實不是女主播,甚至她可能不是個人……” 第22章 恐怖電臺(中) “她一直讓我們刷禮物,但她一直在變……我不想刷禮物了,但是我不敢,太邪門兒了你知道嗎?本來是個女的,后來變成男的,都不是人,就是那種……” 我不得不打斷他。 他的語言實在太混亂了。 我道:“先生、先生,你等一下,你說的太亂了……我覺得可能不是撞邪,你去精神科看過嗎?” 精神病人是聲稱見鬼最多的人,而且我在這個人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陰氣。 “精神科?我沒有,我沒有時間去精神科。你不相信我?”他瞪大眼,眼中布滿疲憊的紅血絲,一副我好像傷害了他的模樣。 我很無奈:“你身上沒有一點兒陰氣,你確定你是撞邪了,不是因為太累,出現(xiàn)什么幻想了?” 男人聽我這么問,立刻神經(jīng)質(zhì)的揪自己的頭發(fā),他神情焦躁的起身,開始在事務所里來來回回走。 他穿的是皮鞋,走起路來,皮鞋底子踩在地板上,聲音又響又亂。 估計是外面的動靜把古扶吵醒了,他慢悠悠的打開臥室門出來。 他這次總算沒穿那套八十年代老干部套裝了,而是穿著條灰短褲,一件白背心,跟個老大爺似的,背著手就慢悠悠的出來了。 一個看著二十出頭的俊秀小伙兒,愣是走出了八十歲老大爺才有的步伐。 中年人停下了走動,看向古扶。 我以為古扶要過來查看情況,誰知道他只是沖我點了點頭,然后目不斜視的走到了后面廚房的位置。 在我和中年人緊隨的視線中,他打開了廚房的小冰箱,上下看了看,才關上冰箱溜達出來:“里面沒吃的,我出去買點菜?!?/br> 他邊說,邊淡定的從我們身后走過去,一副要出門買菜的模樣。 我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忍不住一把將他胳膊拽?。骸袄细?,有客戶。” 古扶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竟然透出疑惑來:“我知道。有客戶,你接客就行了。放心,遇上棘手的,我會給你壓陣?!闭f完,遞給我一個慈祥的、充滿鼓勵的眼神,就慢悠悠的出去了。 他騎上了停在門口的二八大杠,白色的背心迎風鼓蕩起來…… 造孽??! 這什么合伙人? 我深深吸了口氣,告誡自己:淡定、淡定,看在炙陽草的份上!咱知恩圖報,咱義薄云天…… 壓下心頭老血,我示意中年男人:“我們還是坐下慢慢聊吧,這樣,從最開始講起,能先說一下你的個人信息嗎?” 這大哥進來,顛三倒四說了半天,連他叫什么都沒說清楚。 我也不指望那不靠譜的合伙人了,便耐心引導起來,如果確定他是精神有問題,那我就只能報警,讓警察叔叔送他回家了。 古扶這么一打岔,中年男人到是淡定了許多,搓著手自個兒坐下了:“你、你同事?。空婺贻p,氣質(zhì)挺特別的……哦,我個人信息,我叫胡愛軍,家就在安陽市,我是個生意人……” 他開始講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中途還是有些顛倒,磕磕絆絆,來來回回,也總算讓我理清了個大概。 他講的這事,如果是真的,那還真夠邪門的。 胡愛軍是個小生意人,不算特別有錢,但一家人日子過的也挺滋潤。 他本身并不是個特別愛應酬的人,但為了生活也沒辦法,經(jīng)常得出去喝酒陪客戶。 平時晚上只要沒應酬,他就喜歡一個人待著,刷刷短視頻,聽聽有聲書之類的。 一開始,他在豆音短視頻里看女主播跳舞,但他不從來不刷禮物,屬于直播間的圍觀群眾,充其量在直播間給女主播點點贊。 兩個多月前,他偶然一次刷進了一個特殊的直播間。 那個直播間沒有美女主播,只有一張漂亮的風景圖片。 與此同時,一個十分溫柔悅耳的女聲歡迎了他,并且問他:“這么晚了還不睡覺,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那聲音太好聽了,太溫柔了,仿佛有一種魔力,胡愛軍于是就沒有劃走,而是在左下角的互動公屏上,開始回復。 他至今都能記得和那個女主播的第一次互動。 他問:“為什么沒有人,只有聲音?” 女主播:“這里是聲音直播電臺,主播將用好聽、治愈的聲音,每晚陪伴你哦?!?/br> 他繼續(xù)拿著手機扣字:“就是不露臉,只用聲音聊天的意思嗎?” 女主播:“是呀,喜歡我的聲音,就給我點個關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