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種田 第3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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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澍坐在龍椅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明海走上前,「皇上……」 秦毅澍這才回過神來,揉了揉眉心,「宣太子,安國公,賀嚴修,平安郡君,蘇文宣等人上殿?!?/br> 這是要論功行賞了。 明海會意,應聲之后急忙吩咐人到一旁的偏殿前去通傳。 一盞茶的功夫后,幾個人依次到了大殿,叩拜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平身。」 秦毅澍抬手,待眾人皆是站定后,這才朗聲道,「此次之事,諸位辛苦了。」 「安國公耳目極通,早早發(fā)覺越王狼子野心,避免了朝廷的一場災禍,著賞賜安國公黃金千兩,封甄悅為和安縣主,和安縣主近日在宮中與公主們一同讀書,深受公主們和夫子們的喜愛,太后更是贊不絕口,特許和安縣主隨意出入宮苑,不必次次上報。」 安國公為官多年,甄家亦是名門世家,無論是權勢也好,金銀也罷,無論賞賜的再多,安國公都不會看在眼中。 但甄悅是安國公最疼愛的孫女,為其封賞縣主,便注定她往后論及婚嫁之時能夠高人一等,并非是尋常需要仰仗家庭出身和背景的女子。 且甄悅小小年紀便被封為縣主,又能出入宮苑,時常陪伴公主們和太后,往后亦是能夠再行封賞。 此舉可謂實打實地投了安國公所好。 而安國公聞言亦是滿心歡喜,「多謝皇上,老臣替和安縣主謝皇上隆恩?!?/br> 「安國公客氣?!骨匾沅娖錆M臉欣喜,臉上亦是掛了一絲笑容,「時候不早,安國公亦是勞累了數日,先行回去歇息吧?!?/br> 「是,老臣告退。」安國公躬身行禮,退出了崇陽殿。 「武星雨,此次救駕有功,對江山社稷更是立下了汗馬功勞,賜金銀珠寶若干,官復原職,仍為工部郎中,若一年內有建樹,可升遷工部侍郎?!?/br> 「謝皇上?!刮湫怯赀蛋荩灶D了頓后大著膽子開口,「只是,微臣斗膽,有話想說?!?/br> 「但說無妨?!骨匾沅藭r十分大方。 「皇上,從前微臣任職工部,不過是被武家驅使,為武家攬財,微臣并不喜工部之事,亦無工部郎中應有的本事?!?/br> 武星雨撓著頭,道,「皇上可否另派微臣他職?」 「哦?」秦毅澍頓時來了興趣,「那你且說說看,你擅長何事,又想去何處?」 「微臣現如今已是孑然一身,亦是不喜金銀,微臣斗膽,想請皇上收回所有賞賜,只許微臣前去邊關,歷練歷練。」 武星雨道,「雖然邊關一向太平無事,可到底涉及江山社稷安危,且西縉云國并不太平,微臣想到邊關去,看能否為國效力,為皇上盡忠?!?/br> 秦毅澍沉思片刻后點頭,「既然你有此雄心壯志,朕心中也十分欣慰,朕便將你交給定國公,定國公執(zhí)掌軍事,看到時候如何給你安排一個差事。」 「多謝皇上?!刮湫怯曛刂氐乜牧祟^謝恩。 目送武星雨告退離去,秦毅澍的目光落在了蘇文宣的身上。 「此次在云凌寺中,多虧了你細心發(fā)覺云凌寺中的不妥?!骨匾沅事暤?,「蘇文宣做事勤勉,細心負責,著晉升蘇文宣為禮部郎中,即日到任?!?/br> 「謝皇上隆恩。」 蘇文宣亦是叩拜離去,大殿上,只剩下了秦霈佑,賀嚴修和蘇玉錦三人。 沒有外人在,秦毅澍也緩和了許多,坐姿變得十分隨意,在長嘆了口氣后,感慨道,「此次多虧了你們兩個。」 「嚴修因為熟知云凌寺的地形和房舍狀況,才能順利地將所有人提前隱藏,不讓他人察覺,玉錦醫(yī)術高明,早早配好了能夠應對的解藥,朕才能幸免于難,此次災禍能夠避免,你們二人功不可沒。」 「論功行賞,嚴修擔任侍郎一職已有些年頭,便升為戶部尚書,封平安郡君蘇玉錦為平安郡主,賜郡主府?!?/br> 「多謝皇上?!官R嚴修和蘇玉錦同時叩拜謝恩。 「其他的賞賜,朕是個粗人,挑選的你們未必喜歡,依朕來看,只讓淑貴妃看著給你們挑選一些當用之物,也算是朕和淑貴妃為平安郡主添妝了?!?/br> 賀嚴修和蘇玉錦大婚在即,借著這個由頭,賞賜上投其所好,倒比例行公事好上許多。 而且,這段時日糟心事極多,幫著將賀嚴修和蘇玉錦的婚事辦的隆重一些,也算添一些喜氣。 「謝皇上?!官R嚴修和蘇玉錦再次叩拜,而后行禮退下。 此時的秦毅澍已是十分疲累,站起身時,身形亦是晃了一晃。 「父皇?!骨伥蛹泵ι锨胺鲎?。 秦毅澍站穩(wěn)了身形,伸手拍了拍秦霈佑扶著他胳膊的手掌,「該是用早膳的時候了,想來你母妃已在宮中預備了許多吃食,你與朕一同去吧?!?/br> 第496章 不夠 「是?!骨伥狱c頭,扶著秦毅澍慢慢地走出崇陽殿。 父子二人慢慢行走,皆是一言不發(fā)。 直到經過御花園時,看到那含苞待放的紅梅時,秦毅澍這才伸手去折了一枝,放在手中端詳。 「母妃最是喜歡紅梅了,父皇此時帶紅梅去,母妃必定歡喜的很。」秦霈佑笑道。 「朕也這般覺得?!骨匾沅嗍切α诵?。 笑得瞇了眼睛,顯然是由心而起的開心。 秦霈佑見狀,心中略略安定。 謀反之事,雖然他們發(fā)現了端倪,并且早早應對,最終也獲得了成功,避免了一場災禍。 但于父皇而言,在面對他的親生兒子和弟弟如此時,心中必定十分難過。 尤其這段時日為了演戲和不停規(guī)劃下一步的舉動,父皇可謂精疲力盡,整個人亦是瘦了一大圈。 秦霈佑一度擔憂他會挺不住。 但現在,他挺過來了。 秦霈佑舒了口氣。 「佑兒,你知道朕為何當初并不早早立太子嗎?」秦毅澍突然問。 秦霈佑頓了頓,「早早地被立為太子,便是早早地成為眾矢之的,成為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目標?!?/br> 「你看得很透?!骨匾沅c頭,「所有的皇子皆是皇帝的兒子,肩扛的是整個江山社稷的重任,按說所有的心思都該放在為國盡忠,為百姓謀福之事上。」 「但偏偏有些人只想要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手握全天下的生殺大權,接受普天黎民的叩拜,他有這樣的心思,削尖了腦袋往上鉆,更怕旁人也有這樣的心思,死命的打壓?!?/br> 「一個皇子這般想,兩個皇子也這般想,三個皇子更是這般想……皇權內亂,朝政更是烏煙瘴氣,對百姓而言更是苦不堪言,這是朕最不想看到的?!?/br> 「朕是上位者,此時說這樣的話難免顯得有些矯情,但朕心中的確是如此想的,倘若當初并非是被人逼到這個份上,朕并不稀罕這個皇位?!?/br> 言罷,秦毅澍看向秦霈佑,目光深邃,「其實,即便當初垣兒不曾傷殘,衡兒也還在世的話,再加上其他幾個年幼的,朕也更愿意立你為太子,希望你能繼承大統(tǒng),你可知道緣由?」 「兒臣愚鈍?!骨伥庸怼?/br> 「因為朕知道,無論哪個皇子成為太子,將來繼承皇位,皆不會留下你的性命,但若是你的話,你的那些兄弟們,皆是可以活命。」 聽秦毅澍這般說,秦霈佑心思一動,「謝父皇信任。」 伸手拍了拍秦霈佑的肩膀,秦毅澍笑了起來,「你都說是信任了,那朕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信任?!?/br>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做到……」 「不必加上一定二字。」秦毅澍打斷了他的話,「只需盡力即可?!?/br> 「朕說過,你是一個良善之人,但良善從來都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理由,反而需要用盔甲來護,倘若當真被逼到絕路,斷不能讓良善束縛了你。」 「父皇教誨,兒臣明白?!?/br> …… —— 待出了宮門后,賀嚴修和蘇玉錦一并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而行,晃晃悠悠,蘇玉錦這段時日疲累不堪,有些昏昏欲睡。 賀嚴修亦是有些犯困,卻也強忍著睡意當了蘇玉錦的人形枕頭,自己只倚在車廂壁上,閉目養(yǎng)神。 只是這樣閉目養(yǎng)神,很難解除這段時日積攢下來的困乏,賀嚴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蘇玉錦受其影響,亦是打了個哈欠。 「既然困,便再睡一會兒?!官R嚴修一手略挑了馬車的簾子,「在街上再走一走。」 「是?!管嚪驊?,改了原本要回蘇家宅院的路線,只是繞著皇宮外的回字形大街走。 因為先前秦霈佑暗中帶人作勢,且皇宮內的事此時還沒有透露出來,京城之中的百姓此時都閉門不出,以至于此時雖然已經日上三竿,但大街上仍舊是空無一人。 馬車行走的十分平穩(wěn),晃晃悠悠,如搖籃一般,的確十分適合睡覺。 不過…… 再怎么合適,這馬車到底還是馬車,雖然寬敞,但仍舊睡得不大舒服。 至少沒有在床上睡上舒服。 蘇玉錦坐了起來,「我看你也是困得厲害,不如早些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br> 「不好。」賀嚴修搖頭。 「為何?」蘇玉錦不解。 「若是回去的話,便只能一個人睡了。」賀嚴修說著話時,順勢往下俯了俯身,用雙臂將蘇玉錦的腰肢環(huán)了起來。 臉頰,更是在蘇玉錦的胳膊上蹭了蹭。 自己一個人睡什么的,最讓人討厭了! 他才不要…… 看著賀嚴修如同小貓兒一般地撒嬌,蘇玉錦滿臉無語。 都說女人一旦戀愛之后,智商變成了負數,到了二爺這里,戀愛之后簡直性情大變。 誰能想到此時軟言軟語撒嬌的男人,是當初她第一次看到時,那個風光霽月,自帶生人勿近氣場,眾人生懼的賀家二爺? 而且,二爺當真是越來越貪心了的說…… 在云凌寺,她假扮侍衛(wèi)混入之時,便一直跟在賀嚴修的身邊,他們兩個人困乏之時,便是相倚而睡。 現如今賀嚴修竟是想光明正大地抱著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