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蘇府爬的那棵！圍墻的那邊就是她的家！

    一想到父親、母親就在不遠(yuǎn)處，夭夭忍不住激動起來。

    好在陶錦熙還小，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小少年嘆了口氣，“jiejie，你常常去找的那個蘇家姑娘死了?！?/br>
    ……死了？！

    夭夭腦袋“轟”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zhà開了。

    陶錦熙比她略矮些，仰起小臉看著她，見jiejie面色慘白，神情悲痛震驚，陶錦熙害怕了。

    他扯了扯夭夭的衣袖，“jiejie，你怎么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驚慌之余又忍不住有些高興，誰說jiejie是無知無覺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明明她要好的朋友去世了，她也知道傷心難過的。

    夭夭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蘇府方向。

    陶錦熙解釋道：“蘇家姑娘過世那天，jiejie病了，發(fā)著高熱，嘴唇不停動著，好像在念叨什么的樣子，你昏昏沉沉地睡了七八天，就在昨日，蘇家姑娘下葬了?！?/br>
    ……下葬了？！

    夭夭喉頭一甜，險些吐出血來。

    她還以為自己和灼灼的魂魄錯位了，盤算著接下來讓父親母親請高僧做法，把兩個人換過來。

    誰能想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被釘死在棺木中深埋地下！

    夭夭身子晃了晃，陶錦熙連忙扶住了她，他雖然才九歲，可自幼習(xí)武，身體比同齡人壯實，個頭也高，只比夭夭矮一些。

    “jiejie，你怎么樣??？”陶錦熙后悔了，jiejie才剛醒來，應(yīng)該讓她在屋里歇幾天的，他糊涂了，一看見jiejie獨自坐在梳妝臺前，還以為她已經(jīng)大好了。

    “蘇家——”一開口，喉嚨一陣劇痛，夭夭才想起自己不該說話的，驚痛之下她差點忘了。

    可是已經(jīng)晚了，盡管她的聲音粗糲如砂低如蚊吶，陶錦熙還是清晰地聽見了。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嘴巴張得老大，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jiejie，你你你你說話了！”

    夭夭呆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搖搖頭表示“你聽錯了”，還是該繼續(xù)面無表情，假裝聽不懂陶錦熙在說什么。

    陶錦熙震驚地望著她，突然松開她的衣袖，在原地蹦了兩下，緊接著又是兩個利落地后空翻，激動得小臉都漲紅了，“jiejie！你剛才真的開口說話了！我聽見了！”

    他聽別人說過，jiejie原本是會說話的，聲音還很好聽，可是自從他出生那天起，jiejie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

    時間上如此巧合，他總覺得是自己害得，心里一直很愧疚。

    要是jiejie能開口說話，該有多好！

    陶錦熙熱切地盯著夭夭。

    夭夭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第3章

    夭夭并不知道灼灼父親住在哪里，但陶府和蘇府緊挨著，內(nèi)院外院的方位應(yīng)該是一致的。

    她扭身朝著外院的方向走，陶錦熙追了上來，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時不時仰頭看看她的臉，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倒是沒再追著說她剛才開口的事。

    出了二門，夭夭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灼灼父親肯定是在外院，但外院這么多屋子，他到底在哪一間呢？

    好在有陶錦熙，他牽著夭夭的袖子，徑直進(jìn)了靠近圍墻的一個小院。

    夭夭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她剛才穿過內(nèi)院，已經(jīng)對陶府的大小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可無論灼灼的院子，還是父親的院子，都是又小又偏僻。一個是陶家大老爺，一個是陶家嫡長女，看住所卻是頗受冷遇。

    “父親，jiejie醒了！”陶錦熙歡快地喊了一聲，進(jìn)了東次間的臥房。

    臥房東西不多，收拾得整潔疏朗，博古架上沒有放玉石擺件，倒是零零落落擺著幾本書，除了幾本兵法，還有一套四書五經(jīng)，應(yīng)該是用來指點陶錦熙的。

    夭夭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想剛才那樣，驚痛之下露出破綻。她面色平靜，看向床上的“父親”。

    父親三十幾歲，面容消瘦卻十分英俊，常年臥床也沒有頹廢之態(tài)，目光淡然溫和，衣冠整齊干凈，靠在床頭，看向進(jìn)來的兒女。

    “灼灼，過來。” 父親朝著夭夭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