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復嫁(雙重生)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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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青似懂非懂地點頭。 沈遙凌舒了一口氣,換下練功服。重新梳洗一番,換上堪輿館的弟子服,乘馬車去太學院。 一群月白長衫的學子擠在一處,吵吵嚷嚷,又是醫(yī)塾的人。 沈遙凌本不打算細看,想直接路過,卻聽見他們鬧哄哄的聲音里,間或夾雜了一兩句。 “阿魯國?” “那么遠……” 沈遙凌腳步一頓,轉(zhuǎn)頭走了過去。 問他們。 “什么事。” 幾個醫(yī)塾學子被冷不丁嚇了一跳。 沈遙凌竟主動搭話,簡直稀奇。 那幾人猶豫一番,或許是因為此時又沒有領(lǐng)頭的在,他們也不打算和沈遙凌針鋒相對。 對方也曾是醫(yī)塾的人,大約也能體諒他們此時的苦楚。 便沒怎么廢話,愁眉苦臉地道。 “沈三小姐,我們又要出巡了?!?/br> 沈遙凌心口一跳。 壓抑住了,假作不知道地問。 “嗯,去哪?” “阿魯國,你敢信么!”那人驚聲,“日子都已經(jīng)定了,夏至日就出發(fā)!” 沈遙凌笑出聲:“是嗎?” 醫(yī)塾的幾個弟子愣了愣,隨即不大高興。 “沈三小姐,你是來看我們笑話么。” 沈遙凌笑而不語,轉(zhuǎn)身走了。 夏至,還有差不多三十日。 對于醫(yī)塾的學子來說,這個日期太倉促。 對她來說,卻是迫不及待。 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或者說,她從上一世起,就一直在盼著。 作者有話說: *捉蟲。花箋里有一句是化用了亦舒的“少年人的愛不會錯,因為時光一去不回頭” - 感謝在2023-12-13 23:50:28~2023-12-14 23:59: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玫瑰島共和國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3579 2個;一顆小白菜、六元買柚子、柒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打工嗎嘍的命也是命 33瓶;陌上緩行 15瓶;4227620 5瓶;我啊我、ueomence、玫瑰島共和國、洗面奶是甜的~、一只甜橙、lemon、應笑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第 63 章 ◎那個寧澹占了世上所有的好事◎ 邃夜墨黑, 街市上只零零星星有人走動。 偶有鋪面還掛著燈籠,大概是還想等兩個游蕩的客人,結(jié)果卻等來一尊可怖的煞神。 “沒有……我不知道……” 顫抖的推拒聲連番傳出, 輔以擺手搖頭, 好不容易將人趕走了, 急匆匆地將門一關(guān)。 也有好奇的東家, 關(guān)上門后膽子大了些, 躲在門縫里往外看。 見門外那尊面色青白眉眼狠戾的煞神靜靜站了會兒, 終于挪開腳步,走去了下一家,腰間映著銀月的利劍泛著寒光。 才總算能長出一口氣。 走了就好。 方才險些以為, 答不上來就要被他殺掉。 總追著問一個什么山什么寺? 聽都聽不懂。 寧澹沿街找著人。 生活在此地的百姓見多識廣, 對附近山川最為熟悉,又人多消息雜, 想必總能有人知道那間寺廟的位置。 但不知為何,他接近的所有人家都很快地關(guān)門閉戶。 只剩街邊無人收回的長凳上,還有幾個喝醉酒的人,躲著宵禁的監(jiān)察兵,三三兩兩地坐著。 寧澹提步向他們走去。 在離他最近的那人面前停下,低聲問:“你有沒有聽過疙瘩山葫蘆寺。” “什嘛?”那人酒意上頭,無知無畏,故意扯著個大嗓門喊。 寧澹似乎并未察覺到他的為難之意,又更清晰地重復了一遍。 若不是音色太過冷淡, 語氣聽起來竟還算得上禮貌。 “哦——”那人點頭,“我聽過的。” 寧澹眸色忽地一凝。 聲音重了些。 “在哪里?” 那人戴著破了個口的舊舊書生帽, 斜眼瞪著眼前這昂藏男子, 心中暗笑。 笑這人穿著華貴, 模樣倜儻,卻是個癡兒。 他先前就看到這人沿街而來,問著旁人都聽不懂的話,吃了白眼也不知道,仿佛挨家挨戶乞討一般。 旁人顯然畏懼這人,可在他一雙醉眼里,這人只是個憨貨。 破帽醉漢正是自己過得失意才來這便宜的無人夜攤喝悶酒,結(jié)果碰到這個傻子,白撿了樂子。 一想到比自己富貴優(yōu)越千百倍之人能被自個兒戲弄一番,苦悶之意頓時散去大半。 “在哪里?”破帽醉漢搖頭晃腦,“我憑啥要告訴你。” 寧澹眼也不眨,從袖中拿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 那醉漢瞳仁震了震。 再抬頭看看這貴公子。 心中更喜。 醉漢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豪爽,豪爽。來,咱們也算交個兄弟,這錢算你買我的酒,來喝!要是喝痛快了,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不僅有樂子,有錢掙,還有傻子陪著喝酒。 這是什么大好事。 寧澹瞥了一眼桌上用麻繩吊成一長串的劣質(zhì)酒壺,和骯臟的長凳。 沒說什么,撩袍坐下。 “?!钡囊宦晱楅_木塞,對準在唇邊,一股腦全數(shù)喝下。 辛辣嗆鼻的味道溢滿肺腑,瞬間燒了起來。 這種酒,他以前也聞到過。 在京里軍中,這種酒只配用來洗刀,從不可能入他的口。 “好!好!”醉漢手舞足蹈,撫掌大笑,“再喝,再喝!” 寧澹便又揭一壺,汩汩倒入喉中。 醉漢看得高興,也舉起酒壺痛飲,喝得極是暢快。 直到不知不覺中,桌上的酒壺已然空了。 醉漢伸手去摸,只聽到酒壺碰撞的叮咚響聲。 歪七倒八,竟再沒了一滴酒。 怎么這么快? 醉漢驚異看去,對面滾落了十五六只空酒壺,而他這邊,只有三四個。 而那看上去金尊玉貴的貴公子,竟還眼神清明,透著寒芒。 這都沒喝倒?! 這些量,明明足夠使一個三百斤的漢子不省人事。 醉漢頓時有些慌了。 背上躥起一陣寒意。 沒把人喝趴,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