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復(fù)嫁(雙重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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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寧公子這是在評價屋內(nèi)那幾個學(xué)生的閑談。 這倒是奇事,古印從宮中時便跟著寧公子,這還是第一回聽到他關(guān)心旁人的閑話。 見人關(guān)心,古印便主動開口。 “京城中與公子有關(guān)的流言很多,公子若是不喜,屬下這便去處理?!?/br> “沈遙凌呢?!?/br> “……什么?” 寧澹目光未曾偏移,側(cè)臉線條凜冽鋒銳,好似問得漫不經(jīng)心,聲音卻在夜色中低沉了幾分。 “有沈遙凌消息的傳言,有哪些?!?/br> 古印又驚訝了一回。 矜貴如寧公子不僅突然在意起了流言蜚語,竟還連旁人的份也一起在意了。 這些街頭巷尾的傳言,古印平日里倒是聽說了不少,但是只記得與自家主子有關(guān)的,因此便挑著既有主子又有沈三小姐的內(nèi)容說給他聽。 “倒也不少。譬如,沈三小姐心儀主子已久,可惜遭主子不喜。眼看著沈三小姐就要到婚嫁之齡,若是再執(zhí)迷不悟下去恐怕要被耽誤?!?/br> “還有的數(shù)落公子心狠似鐵,若確實無意于沈三小姐便早該講清楚,拖到這個時候才拒絕,白白叫人傷心?!?/br> “不過也好,沈三小姐現(xiàn)在醒悟也不算晚。開春后便是花箔期,雖然沈三小姐仰慕寧公子的事人人皆知,但只要沈三小姐能在花箔期找到好人家交換了婚帖,這些沒臉面的過往也就煙消云散,不算數(shù)了?!?/br> 古印邊回憶邊復(fù)述。 這些都是傳得很廣的,古印走街串巷時不知聽了多少遍,想不記得都難。 他話音落,四周很是安靜。 秋蟲已死,深冬的原野一片荒寂。 寧澹聽完好一會兒才有了點動靜。 手指無意識地上上下下?lián)芘鴦Ρ?,閃著銀光的利劍時而出鞘,時而又“鐺”地墜入。 不知何時,空氣中摻入了一絲血腥氣。 古印登時警惕戒備,目光循著氣息找去,竟發(fā)現(xiàn)是公子被自己的劍劃破了食指。 “噔”的一下,古□□中一沉。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寧公子三歲握劍,劍意早已融入骨髓之中,他使劍如臂使指,心手相應(yīng)無不自如。 這樣的人會因為把玩自己的佩劍而受傷,根本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仿佛,他的神魂已經(jīng)被吞噬了大半。 過了許久,寧澹才察覺到痛意而回神。 “公子,你……”古印從袖袋中摸出綁帶,想替寧澹療傷。 寧澹卻轉(zhuǎn)過身,直直看著他。 如雪的眸光在寂冷的夜色中亮著鋒芒,好似發(fā)狠的劍刃。 “何人在傳這些?!?/br> “傳與了何人知?!?/br> “……沈遙凌,有沒有聽見過這些腌臜話?!?/br> 古印傻了許久。 好半晌,終于明白過來主子的意思。 他不知如何應(yīng)答,沉默一會兒才開口。 “大約,整個京城的年輕貴族男女都已聽說了這樁事?!?/br> “至于沈三小姐有沒有打聽過這些,倒是不清楚?!?/br> “但,主子當(dāng)日在印南山親口說不需要沈三小姐的關(guān)心??峙?,沒有人比沈三小姐更明白主子的拒絕,并不需要流言蜚語來告知。” 古印喉嚨有些干澀,艱難抬眸,看了眼面前這位年輕的主子,半是感慨半是暗示地勸告。 “面對面都感受不到的真心,永遠(yuǎn)比流言更傷人?!?/br> 作者有話說: (1)化用《甘石星經(jīng)》 (2)《讀史》陸游 - 感謝在2023-10-28 23:22:56~2023-10-29 22:27: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柒葉、玫瑰島共和國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爆爆 13瓶;逍遙 12瓶;易優(yōu)百 2瓶;不覺曉、maohao0888、一只甜橙、圓原原、玫瑰島共和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章 第 16 章 ◎這是他的過錯◎ 古印本以為主子是真的突然對傳聞有了興趣,才會將自己聽聞的一切如實相告。 結(jié)果看到主子的反應(yīng),他才醒過神來。 主子在意的哪里是流言,分明是,沈姑娘。 這個念頭叫他起了一身的冷汗。 主子向來無心無情,對沈姑娘也一直表現(xiàn)得如此,因此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從未將那位總纏著主子的沈姑娘看得多么要緊。 結(jié)果現(xiàn)在卻—— 主子這是突然開竅? 但為何,偏偏是在現(xiàn)在,在沈三小姐已經(jīng)試圖遠(yuǎn)離的時候。 聽完那三個問題,古印便已明白,自己原先想的大錯特錯。 主子根本不是無心,也非無意。 看著這樣的主子,古印竟然有些心生憐憫。 畢竟是多年主仆,古印忍不住提醒了那么一句。 但說完后,古印很快意識到,自己逾越了。 主子身份非凡又極其特殊,陛下和公主對他的期望都遠(yuǎn)不止于眼下…… 那些小情小愛,主子即便不懂又有什么關(guān)系,從來也沒人認(rèn)為要教他這些。 他身為一個下屬,更不應(yīng)該隨意置喙。 古印擦去額角冷汗,收攏心思。 再抬眼見到主子眸色沉黯不明,仿佛冰層之下有風(fēng)暴在不斷翻涌駭浪,瀕臨于失態(tài)邊緣,便更是心顫地退了一步。 恭順躬身道:“屬下胡言亂語,擾了主子的耳朵,還請主子責(zé)罰?!?/br> 古印知道,他這位主子并不會對無辜之人動手。 但他還是想著,主子若有脾氣,最好對他發(fā)泄出來,免得悶在心中傷了身子。 果然,寧澹沒有應(yīng)聲。 又死寂一瞬后,古印只察覺到鼻梁上狠狠刮過一陣刀子般的冷風(fēng),仿佛有人逃離一般飛快掠過,以及被丟下的那句“你無罪”。 再抬頭,已不見了主子的身影。 一個人,從未顧及過自己的情緒。 究竟是怎樣活著的? 古印沉凝著,覺得難以想象。 寧澹眨眼間已掠出去數(shù)里,月色下如一道銀白鬼魅。 枯敗的草地映著月光,在沉沉的夜里看去,好似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鏡。 腳步漸緩,寧澹停了下來。 寧澹站在鏡心之中,高懸之月仿佛全知全能,洞察他的每一絲念頭。 他聽著那些流言,心生責(zé)怪。 但事實上,這些流言的來源卻是他自己。 在印南山上,是他親口對沈遙凌說“我不需要”。 他還數(shù)落沈遙凌,“你是傻嗎”。 那其實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并無那些亂七八糟的衍生含義。 這是他的過錯。 等回了京城,他會與沈遙凌說清楚。 至于那些污水橫流的傳言,本不值得他在意,但現(xiàn)在也是時候要清掃干凈了。 寧澹攥緊掌心,掐滅一朵荒野里亂竄的鬼火。 如此這般,應(yīng)當(dāng)能解決問題。 這些日子以來總是縈繞于心的若有若無的不適感,應(yīng)當(dāng)也能湮滅無蹤。 不必?fù)?dān)憂。 待他回京城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