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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寒鴉掠影,日暮之中,片片白色的花瓣從樹上飄落下來,落在新隴的墳頭上,落在少女單薄的肩膀上 糖蓮子跪在新隴的墳前,眼淚淋漓而下,小臉水光一片,已哭的喉嚨沙啞。 “師父……是小蓮子來晚了……是小蓮子對不起你……” 她話未說完,便又掩面啼哭起來,聳動的肩膀在樹下若隨風飄揚的花瓣,搖搖欲墜,無處安放。 一只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沉默良久,方輕聲道, “對不起……我未能履行承諾救出你師父……一切都是我的錯……” 糖蓮子擦著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哽咽著道,:“這跟你沒關(guān)有關(guān)系……” “你師父為了不讓那妖魔利用他殘骸天下,選擇自與世,也算是求仁得仁,你也不必太難過”青子衿站在一邊,眺望著眼前幽幽江水河,聲音依舊清冷淡漠。 “為何……你會突然出現(xiàn),你不是說你要在白云洞內(nèi)修煉嗎……” “修煉也要積攢功德,我?guī)湍銈冪P除這禍世妖魔,自然是功德一件……”青子衿淡淡然說著,無情無緒的,讓人仿佛覺得若不是為了積攢功德,他根本就不會出手似的。 糖蓮子倒是第一次見向他這樣急功近利的,想要修仙的妖。 她盯了那墓碑良久,眼眸依舊濕紅不堪,半響,她回過眸子來噙著淚珠,聲音沙啞的問道, “子衿,你知不知道黃泉之下是什么樣子的?” 青子衿一直側(cè)對著他們,玉色眸子對著幽幽江水一片迷離,此時聽到她這般問,怔了一下,朝她看了過去,聲音如子夜的河水沁透人心的冰冷, “很冷,很黑,很多游魂在黃泉之中漂泊,不知歸處……” “那……他們還會記得活著時候的事情么?”糖蓮子接著問道。 青子衿重又將眸子落在黑冷冷的江水中,想了想道,:“黃泉幽境,我并未去過,只是曾聽一位朋友說過,那里終年昏暗冰冷,無數(shù)孤魂飄蕩在一座破破爛爛的橋上……好像是叫什么……奈何橋……橋上黑霧彌漫,常常讓那些孤魂迷失方向……” 他瞇了瞇清冷如冷玉的眸子,又補充道,:“橋旁邊有一個古井,井中之水可以令人忘記過往……投胎往生……只是取水之處異常艱險,而且井水苦澀冰冷,似能將人骨骼凍僵,而且味道怪異難聞,所以很多人寧可在奈何橋上漂泊,也不愿以身試險……” 糖蓮子聞言,就不再說話了,只是低垂著眸子,若有所思。 她見他轉(zhuǎn)身要走,想到不知再見回是何年何月,又或者此生都不會再見,心中想到了什么,脫口問道, “你就這么回去了嗎,韶哥哥……他……” ~ 青子衿清冷如玉的眼波微微掠起一絲漣漪,又頃刻間被風吹散,他彈了彈青色衣袖上的一枚葉子,什么也未說,沉寂的夜色中一道青光微微閃過,他人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五日后。鬼余崖。 草木荒蕪,怪石嶙峋,陡峭險峻的山巖之間,巍然聳立著一根直聳入云的九轉(zhuǎn)玄龍柱,這通天巨柱上雕刻著九只栩栩如生的火紅色真龍,從低到高正好九只,層次分明。在山風浩浩之中,柱子的神龍散發(fā)著若有若現(xiàn)的金光,,栩栩如生,威風不已 少女背著小小的包袱目光踟躇的站在那高聳入云的九轉(zhuǎn)玄龍柱上,目光哀傷卻又無可奈何,羽睫淚光點點,手指覆在那冰涼堅硬的石壁,微微發(fā)著抖, “瓷千歲……你能聽到我說話么?” 那日,若不是瓷千歲他們化成金色弓弦射中紅面魔君的心臟,最終又化作這九轉(zhuǎn)玄龍柱,將紅面魔君鎮(zhèn)壓在‘鬼余崖’下,也許他們都早已死在了紅面魔君手中。 只是……這柱中卻再未傳出過瓷千歲的聲音,就是靜靜的矗立在 但是,無論它是否會再開口說話,糖蓮子都知道……瓷千歲就在里面,一直會守護在這里,守護著天下蒼生,守護著天下太平。 也許,他只是又在里面沉睡起來,雖然這一次要睡的比以前更加久遠。但是她相信………終有一日,他一定會再次醒過來。 “瓷千歲……你好好保重……我等你再次醒來……”她流著淚將嬌俏的小臉貼在那冰冷的神壁上,眼前不由又想到瓷千歲那半面傾城,半面破碎的面容,想起他清美貴冷卻又溫柔至極的神態(tài),想到他偶爾浮現(xiàn)的不通人情世故的天真,還有徹夜未眠,只為給她做出一串‘凡間味道’的糖葫蘆。 今生……她終究是無法回報和似海深情…… 可是,現(xiàn)在她多希望他能抱抱他,再聽他吹一曲‘寒山落梅’ 山崖上,狂風呼嘯不止,除了寒冷狂嘯的山風,什么也聽不到。 許久,才聽到筮塢戍那如山林幽泉般寂靜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 糖蓮子臉色灰白的緩緩松開手,用衣袖蹭掉臉頰邊的淚水,戀戀不舍的看著眼前高聳入云的九轉(zhuǎn)玄龍神柱,掛著淚珠揚唇輕笑, “瓷千歲……我一定會再回來看你的……你要等著我……” so:所以……虐的人就不配得到小花么……哭唧唧……哭唧唧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真是一個狠心的人啊…… 先虐后甜,先虐后甜啊…… 第二百七十五章(一夢浮生——大結(jié)局下) 時光荏苒。一晃三個月過去。 苗疆。不歸山、 一座藤蔓環(huán)繞的小木屋靜靜矗立在陽光之中,木屋四周種著許多紫色的花朵,微風一吹,便散發(fā)出淡淡清香。 屋內(nèi),一身碧裙的少女靜靜坐在床邊,正低頭認真繡著一個荷包,荷包上繡的是一個芙蓉花,雖然繡的有些歪歪扭扭的,但是看的出來,繡的很是認真。很是用心。 門外,突而傳來扣門聲,糖蓮子將目光從荷包上挪起來,走過去開了門。 迎面進來的是一身白裙的女子,那一身白裙明晃晃的奪目,明明是素淡的白色,但是穿在她身上卻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圣女……”糖蓮子怔了怔,朝門外看了看,卻未見筮塢戍的身影。 明月高傲的抬起眸子在她臉上巡視了片刻,目光冰涼如針,:“你要帶筮塢戍走?!” 這么赤裸裸的敵意,糖蓮子怎么會感受不到,不過她卻懶得應(yīng)戰(zhàn),只是轉(zhuǎn)過身去淡淡道,:“那是我們之前約定好的事情……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們便一起回天山……” 明月清瀲的眸子閃過一絲嫉妒的波光,她高抬著下巴冷笑道,:“筮塢戍身上背負的詛咒,你想必還不知道吧,就算你硬把他帶走,你們也不會幸福的!” 糖蓮子平靜的走到床邊,拿起那個繡到一半的荷包低頭繼續(xù)繡起來,聲音淡然的道, “你說的那個詛咒,阿筮已經(jīng)告訴我了……若是我們在一起,就不可以有孩子,也不可以有夫妻之實……不過我不在乎,就算沒有孩子,我們也可以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我就是我?guī)煾笍纳缴蠐旎貋淼?,這也沒什么不好” 明月微微怔住了,她顯然沒想到糖蓮子會這么淡然,這兩件一個女人一生最在意的事情,她卻覺得可有可無。 不過,那是因為她不知道,對糖蓮子來說,筮塢戍在她身邊遠比那些事情重要的多的多。 “天真??!”明月唇角抽搐了一下,瞪大眸子看著她,眸中寒光淋淋的,讓人見之生寒,“你以為當真這么簡單么!他是巫族之神選中的人,是要一輩子留在這里侍奉巫神的!若是違抗巫神之意,你知道……!” “……明月!”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筮塢戍一身巫袍冷冷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那只黑中發(fā)紫的異色眸子里宛若浸了一塊寒碧,說不出的清詭冰寒,就連一向無人敢惹的圣女明月見狀都不不由沉默的將臉轉(zhuǎn)向一邊不再開口。 “若是無事,還請圣女回房吧”筮塢戍看著明月不卑不亢,聲音卻異常生冷。 明月不服氣的還想說什么,卻又忌憚筮塢戍的臉色,只滿是幽怨的瞪了一眼糖蓮子,轉(zhuǎn)身出去了,重重甩上了門。 “她剛才說的……”糖蓮子蹙起眉頭看著筮塢戍,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不由蓄起擔憂之色。 “她是嚇唬你的……別聽她胡說……” “嗯……”糖蓮子看著他的臉色不太好,想了想,又道,:“那族長他準你離開不歸山了么?” 筮塢戍眸子暗暗閃爍過一縷復雜的波光,又頃刻間沉沒下去,只溫柔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 “你真的不介意,與我之間不能有孩子……也不能再有……”他俊廷的面容微微泛起些許異樣的紅暈,目光卻是十分歉疚“也不能再有……夫妻之實……” 糖蓮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踮起腳尖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莞爾一笑, “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筮塢戍微微垂下鴉羽似的烏睫看著她,清詭岑寂的眸子是川流不息的深情繾綣,他伸手拂了拂她的青絲,低聲道, “你收拾下行禮,我們明日一早便啟程回天山” 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天山與世隔絕,風景優(yōu)美如畫,起初他們在這里過得的確很開心,每天白日一起在湖邊放羊,晚上便在天池邊數(shù)星星,天氣好的時候他們還會泛舟湖上,或是樹下垂釣,悠閑自在,過的好不愜意。 奇怪的事情,是發(fā)生在第三個月,糖蓮子生病了,而且是一種很怪異的病。 那日,她清晨如常醒來的時候,竟覺得下肢麻木不堪,她試著想要下地走走,可是卻發(fā)現(xiàn)雙腿竟失去了知覺,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起初是腿,然后便是整個下半身都不能動了,然后便是左手不能動,沒過幾天。她的聽力和和視力都漸漸退化,需要很費力才能聽到一絲絲的聲音,眼前的視線漸漸變的很模糊,她需要很努力的去看,才能看到筮塢戍模糊的輪廓。 筮塢戍帶糖蓮子走訪了許多名醫(yī),吃過許多藥方,卻始終未能見效,而對于糖蓮子的病癥,那些名醫(yī)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她這病來的兇猛古怪,像是被人下了咒。 、 筮塢戍用醫(yī)蠱之術(shù)為她診治也絲毫不起作用,反而適得其反,每次醫(yī)治都會讓她嘔血不止,氣色更加虛弱。 覆雪嶺。石洞內(nèi)。 糖蓮子瑟縮在火邊,雙目無神的望著那個簇簇燃燒的火堆,小臉白的有些透明,氣色很差。 筮塢戍從洞外走了進來,從懷里掏出一個熱乎乎的蓮花酥遞到她嘴邊,柔聲道,:“這蓮花酥是剛出爐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糖蓮子蒼白著臉笑笑,低下頭咬了一口,疑惑的蹙了下眉頭。 “咿?這店家忘了放糖么,怎么不甜?” 筮塢戍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頭,低頭嘗了一口,卻是甜的膩人。他目色一沉,臉上擔憂更甚。 糖蓮子見筮塢戍不說話,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她驀然握緊手中的蓮花酥,眼眸一串淚珠落了下來,臉色蒼白的囁喏著小聲道,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會的!!我不準你胡說!!” 筮塢戍驀然打斷她,可能連他自己都未發(fā)覺,他的聲音在微微發(fā)著抖,他一把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摟在懷里,他摟的很緊很用力,仿佛當真怕她當真就會化成一股清煙從他懷中消失。那雙異色清詭的眸子浮起一片幽涼水光, “我不會讓你有事,就算拿我的命換,我也一定要治好你……” 這個人世,有時候真的很殘忍,你越是滿懷希望,它便偏偏一次又一次打破你的希望。 你以為這已經(jīng)是最壞的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更壞的結(jié)果還在更后面等著你。 筮塢戍還未來的及給她找到更好的良醫(yī),不過短短數(shù)日,糖蓮子就連日常簡單的事情似都忘記該如何去做,就連簡單的穿衣吃飯,都要筮塢戍親自教她,而她的語言能力也漸漸消失,再也不能與他對答如流,很多時候她都只是呆呆的看著遠處的某個地方,仿佛一塊木頭,沒有情緒,沒有情感。 筮塢戍有時候要叫她叫上很多遍,她才會聽見,卻也只是迷蒙的抬眸看他一眼,又傻呵呵的笑笑,將目光重又渙散的朝遠處看去。 筮塢戍自然心痛如絞,他抱著她,寂滅的火光灼燒著黑暗的夜空,也一寸寸灼燒著他的心口,炙熱慘虐的火焰燒的他體無完膚,潰不成軍。 再鋒銳的堅持,也抵不過命運的殘忍,有些事情,從他們相遇之時,便已然注定。 三日后。苗疆。不歸山。 不歸閣內(nèi)。 晦暗的光影下,站著兩個人的身影,一個身姿筆直的跪在地上,一個駝著背站在巫神像前。 族長沉重的了口氣道,:“當日你執(zhí)意要離開不歸山時,我便與你說過,你是巫族神靈選中的人,是要留在這里一生侍奉,不得有情愛,不得娶妻生子,否則勢必惹得巫神盛怒,降罰與身??!” “違背誓言的人是我,為何受罰的人卻是她?”筮塢戍緊緊蹙著眉頭,神色晦暗痛苦,整個人似被一張無形的網(wǎng)緊緊綁縛住,難以解脫,無可解脫。 族長又是重重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捋著胡子緩緩道,:“讓你違背誓言的人是她,若這世間再無讓你心動之人,你自然便不會違背誓言,這也是巫神的用意,若是你真的想要救她的命……眼下便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筮塢戍抬起頭來,清寂的眸子嗖然閃過一絲刺目的光芒,宛若流星劃過夜空。 巫族長老長袍一甩,沙啞蒼老的聲音如泰山壓頂似的從他頭頂上方傳來,落入他耳中,宛若炸雷轟鳴, “抽情絲,斷情欲,至死不可相見” 筮塢戍如孤松般挺直的背影驀的一顫,波瀾不驚的眼眸中一片冰涼苦澀,那眸中墨浪翻滾,濤聲起伏,驚雷陣陣,到最后終究歸成一片灰白的頹敗之色。 許久,許久,才聽到筮塢戍很低很低的聲音從唇中逸了出來, “如此,她便會恢復如初么” “巫神慈悲,只要你遵守當日誓言,自然不會為再為難她” “三日,再給我三日時間” 天山,終于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這場雪,飄飄揚揚,漫漫灑灑的,一片片雪白晶瑩的雪花滿山飛舞,美輪美奐,卻又冰冷至極。 深夜,積了薄雪的木屋中,少女裹著厚厚的棉被還在沉睡,她已經(jīng)睡了許久,卻仍是沒有醒來的跡像。 屋內(nèi),燭火微弱, 筮塢戍坐在床邊,握著她皓白柔軟的小手,看著她素白皎潔的小臉,那雙清詭岑寂的眸中已是一片濕紅,每一寸眸光都是壓抑的苦痛和酸楚,留戀不舍,原來……要真正分開的時候,竟會如此痛苦。 塵緣從來都如水,罕須淚,何盡一生情?莫多情,情傷己。 他眼前又浮現(xiàn)出他費盡艱險初到天山時,她一身粉色衣裙站在青燈老人身邊,一臉?gòu)珊?,活潑俏皮天真無邪的模樣。那雙泉水般清澈無暇的眼眸里,帶著幾分羞澀,幾分俏皮,還有幾分探尋, 一眼難忘。起初只是責任,可是這責任,不知何時這責任便變成了習慣,習慣又變成了牽掛……到最后……又變成了無法割舍的執(zhí)念。 這命運真是可笑。 我跨過千山萬水而來,遇見你,以為是為了奔赴宿命之約, 卻沒想到,原來,這故事的結(jié)局,早已寫在了開始…… 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薄唇,卻是一滴淺色淚滴落了下來, 罷了,若如此便能換你一世安穩(wěn)…………那我聽天由命。 他閉上眼眸,薄唇傾覆而下,在她桃花般的唇瓣上烙印下深深一吻,一滴淚順著他們交織的薄唇無聲的飄落下來,垂落在她唇邊上,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 三日后。 己亥時。不歸閣。 香煙縈繞,燭火飄搖。 穿著一身冗長繁復巫袍,容顏清詭沉寂的男人跪在巫神靈像之前,口中默默吟誦古老巫咒。 一縷淡紅色絲煙從他頭頂緩緩抽離,如煙霧般幽幽寂滅在天地之間。 天山。丑時。 雪屋中,昏睡許久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恢復了往日的清明之色。oo(數(shù)字)Ls點 ~~~~~~~~~~~~~~~~~~~~~~~~~~~~~~~~~~~~~~~~~~~~~~~~~~~ 這個冬天。天山的雪,下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 糖蓮子獨自一人在簌簌風雪中找遍了整個天山,都沒有找到筮塢戍的身影, 她不死心,又在風雪中找了七天七夜,盡管鞋子和衣服都被風雪浸濕,一片冰涼,盡管小手一片通紅,被凍的不聽使喚,盡管喉嚨喊得嘶啞,她都沒有再找到筮塢戍,更沒有聽到他半點回應(yīng)。 直到她精疲力盡的栽倒在雪地里時,才從袖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 那字條上,只寫著七個字,落在她眼中,每一個卻都化作一根帶毒的銀針,狠狠扎入眸中,讓她幾欲目盲, “東飛伯勞西飛燕,不及黃泉無相見” 她身形一蔫,粉色的紗裙如枯萎了的花瓣一樣緩緩被簌簌風雪埋沒下去。 ~~~~~~~~~~~~~~~~~~~~~~~~~~~~~~~~~~~~~~~~~~~~~~~~~~~ 二個月后。 被白雪覆蓋的山巒起伏的群山之間,白云悠悠,天空蔚藍。 糖蓮子緩緩在山林間踽踽獨行,小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一片木然,這兩個月來,每一天對她來說,都都漫長得一個時辰都似一年。 活著,對她來說,越來越像是一種折磨。 莫銷魂離開她的時候,她還能勉強撐過去……至少還有筮塢戍陪伴著她,可是現(xiàn)在呢……就連筮塢戍也離開她了。 她就像是一個沒人要的玩偶,被扔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任她自生自滅, 她回過不歸山去找筮塢戍,可是他卻根本不肯見他,所有巫族的弟子都對她冷若冰霜,緘口不言。她明白,縱然她留在那里,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他說過的,不至黃泉不相見。便一定不會再見她,可是她只是想知道,她昏迷之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連真相卻也不能讓她知道。 歡愛如流水,說去便去了,恰如大夢一場,半枕黃粱,一夢浮生。醒來漁火俱滅,月落烏啼霜滿天。 再多的回憶也仍是抵不過午夜夢回的痛苦冰冷,莫銷魂的臉、瓷千歲的臉、筮塢戍的臉,那些密密麻麻的記憶像是絲網(wǎng)一樣,糾纏著她,糾扯著她,讓她難以喘息,痛苦不堪。 過往多刻骨銘心,現(xiàn)在便有多么痛苦冰冷。 歌里繁華,夢里煙花,夢醒只余一地灰燼。 不知不覺間,她已走到了天池邊,眼前的天池水白云繚繞,五色斑斕,波光嵐影,群峰環(huán)抱,湖水清澈碧透,一平如鏡清冽冰冷, 她輕輕笑了笑,步子卻沒有停,只是朝著湖水中走去,她剛邁進去,透心的冰冷立即從足尖穿便了整個身體。 她微微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下里。只是朝著天池更深處走去。 一步,一步,一步,接著一步, 碧藍色的湖水漸漸浸透了她的腳踝,淹沒了她的小腿, 她依然未停,直到紗衣也被湖水浸透,那冰涼的湖水已漸漸沒過了腰肢。 一步,接一步的朝著湖水更深處走去,湖水漸漸的沒過了她的胸,她的脖子……就快要到她的唇瓣…… 那冰涼涼的水浸過唇瓣,這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誰的吻掠過…… “若是黃泉方能相見,那我……便先去黃泉路上等你……” 活著實在太累了,太痛苦了……我很想……睡……一直睡下去…… 她眼眸一閉,整個人朝著冰藍的湖水沉沒下去…… 越沉越深,越沉越深………… 直到最后……湖面又變成一面絕美無比的平鏡…… 遠處。傳來一陣縹緲歌聲,是誰在唱歌,如此凄涼幽寂…… “浮沉幾度,生死幾離,盡頭彼岸摘花兮,、生死離愁,已看淡。興悲苦厭,幾番春……” ps:……全劇中。 應(yīng)該比較討打的結(jié)局吧…………可是,這就是我心目中的結(jié)局……我踟躇了,徘徊了許久的選擇…… 好吧……你們來打我吧……不要不要…(求饒臉)…親們,還有一個尾聲, 尾聲是……下一世(也算是不算是)的結(jié)局,會甜一點,甜一點,不過……開頭的那個謎團也會解開。 其實……我覺得你們應(yīng)該猜出來……糖蓮子的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