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念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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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止說的話,異??瘫?,連自己也罵了去。 江蠻音知道,這是危險的前奏。 但是她說不出來話,只覺得心頭空蕩蕩,要被什么淹沒。 閹人二字,好像是一種禁忌和折辱,每個人說出這兩字,口舌之中,都會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連他們自己也不例外。 薛止處于高位,已算呼風喚雨,能讓這些人的鄙夷全都變?yōu)榧聭帧?/br> 可男人這種東西,總是很奇怪的。 害怕也要鄙夷,驚恐也要鄙夷,縱被閹人抄了家,砍了頭,也要伸手往天一指,大聲斥笑—— “你個閹……” 然后頭斷血流,腦袋砸在地上,雙眼瞪凸,人首分離。 多好笑。 薛止早已過了會被這種目光擾亂心神的時候。 他會慢慢欣賞,看那些人將死之際時,眼里的鄙薄變成血紅色的驚懼,再哭爹喊娘,涕淚肆流的丑態(tài)。 小貴妃在床上從未流過淚,因為她不曾覺被勾起欲望是侮辱,也不會因為薛止的調(diào)笑刻薄而難過。 因為她不喜歡薛止,所以不在乎,也從未放在心上。 與宦官攀附不是折辱,是她自己選擇的結(jié)果。 薛止知道這一點,覺得甚好。他喜愛江蠻音剔透忍耐的目光。那種不在乎,但是不得不忍受的目光。 不喜歡是最好的,誰都不喜歡,這種眼神,更能長存些。 可今日江蠻音哭得讓人生疑,不是痛楚,也非快慰,那深黛色的眼丸濕潤發(fā)亮,眼尾通紅,長睫之下,分明是委屈。 總歸,這種面色,是不該出現(xiàn)在江蠻音臉上的。 她怎么會有這種表情。 薛止拿了一雙薄長眼睨著,又繼續(xù)問她,是淡淡的一句:“哭什么。” 聲音冷清,可那語氣里,也的確含著一絲絲不解。 江蠻音喉間干澀,只覺得眼前有重重幻影,耳邊鳴聲陣陣,顫得像枝梢在簌,什么都恍惚。 “我叫什么名字……”江蠻音推開了他捏著自己后頸的手,直直望他,那眼眸深得能倒映人的臉。 黛得濃郁,像雨天打濕的黑綠蕉葉,烈得要滴出水來。 “你快說,我叫什么。” 薛止呼吸一滯,他微愣,不解其意:“娘娘……” 話還未落,便被江蠻音攔住,她這番動作使了絞擒手法,薛止本就不予防備,一個不察,竟被她推翻在地。 椅子順著倒下去,二人摔在一處,幸而他武力不俗,要不也是總歸得見點血。 小貴妃癱在他身上,竟拿自己當rou墊子,薛止怒極反笑,臉色也略有些難看:“你今日到底是……” 卻不料江蠻音一手將他的唇封住,似是不想再聽他開口。 “換一個?!苯U音貼著他的耳根,肌膚柔軟,呼吸潤澤,是他二人之間,唇齒從未出現(xiàn)的距離。 “不要聽這個,換一個……大人有沒有小字,我的小字是蠻蠻?!?/br> 薛止要說的話遏在喉中,愣住了。 他翻過身來,欺之而上,將江蠻音推到隔壁靠墻的一角,被紗帳包裹,被博古木架掩住。 他慢慢靠近,似要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你說什么。” 江蠻音呼吸劇烈。 別說發(fā)紅的眼睛,連面色也是潤紅一片,滿身水澤,濕透的發(fā)絲蜿蜒在潔白皮膚上,盡是潮濕氣兒。 薛止察覺到了什么。 他換了只干凈的手,貼住江蠻音的額頭。只覺觸感guntang,是單憑情欲達不到的溫度。 薛止了然。 “娘娘,燒糊涂了。” 江蠻音都這副樣子,再大的欲氣也消減,薛止沒了旁的心思,心下想把監(jiān)察院那邊的醫(yī)女叫來。 風寒而已,半月都未好,太醫(yī)院的人都是什么貨色。 正要起身,小貴妃又將他拉住,雙臂攀勾住脖子,細膩的臉龐往前貼近,竟是不讓走。 貼著他,渾身熱氣兒往外冒,嘴里還混沌叫著:“為何……不叫我。” 哄小貴妃一時開心,也未嘗不可。況江蠻音從未有過這種神色,他也覺得有趣。薛止正要依著喚她時,卻感受到一只手貼覆他的胸膛,好似沒了忌諱,胡亂往下摸。 薛止猛然擒住,捏得她手腕生疼。 “江蠻音。” 薛止的臉在日落昏光之下,粘了層鎏金細粉似的,眼是鳳狹眼,撲棱掃過去,薄長而鋒利。 他的下句話,應該吐不出來什么好詞。 卻不料,江蠻音突然貼近他的側(cè)臉,二人距離不過咫尺,眼前的耳朵像一彎薄白新月,江蠻音雙眼怔怔,透過他不知道像在看誰。 她問:“薛止,為什么不叫?!?/br> 她喊了薛止。 “原來娘娘還未燒糊涂……”薛止音色陰滲滲的,涼井一樣沉,“那你往咱家下面摸,要干什么?!?/br> 江蠻音許久沒應,她越過薛止的臉,去看窗沿,那暮光透著股赭橙色,已是傍晚。 連帶著身上的溫度都逐漸冷卻。 她眼神清明不少,心里覺得很是無趣:“你摸得本宮,我卻不能碰你,掌印真沒意思?!?/br> 薛止站起身,撣衣衫上不存在的灰,慢悠悠譏諷:“我倒是不怕,不過若是讓娘娘瞧見了腌臜,吐得滿屋子都是,豈非不妙?!?/br> 卻不料江蠻音聽后,倒在地上呵呵笑,她凌亂成一團,抱胸而坐,她看自己身上沾的,不是香料就是水,眼淚和這些東西混在一起,真臟。 她伸進裙子,把那個裹滿水液的翡翠珠串拽出來,砸在薛止前面,圓珠冷硬,竟是沒碎,只響得清脆叮鐺。 “你我之間,還真分不清到底誰更腌臜?!?/br> 薛止推門的步子頓住,影子斜長。他原是要走,卻不知為何,低頭撿過了那砸在前方的珠串。 出了屋,風吹雪落,頭頂?shù)膶m燈紅穗也搖搖曳曳,那細長的影子落在人臉上,光怪陸離的,辨不清房下人的表情。 * 夜間,一位素衣女官提燈而來,帶了都察院的牌子,是他們派來的醫(yī)女。 江蠻音躺在床側(cè)讓她診治,正要問她情況如何時,才發(fā)現(xiàn)這醫(yī)女是個啞巴,不能言語。 醫(yī)女將藥方寫于紙上,一長串藥材名,還有句標記的注解。 憂思過慮。 濃藥其苦無比,醫(yī)女從藥箱拿出的梨白糖塊,她服了兩粒,都沒壓下去那股怪味兒。 江蠻音知道自己憂什么,卻不敢深想自己在思念什么。 她夜里點燈,衣裳單薄,伏在地上翻找白天散落在地的書冊。等找到了,又仔細清理紙頁上的水漬,才如釋重負似的,放在枕下。 她這幾日都,夜不能寐。 在念什么—— 念著初雪那夜的青衣修影,他身上被遮掩的檀香,她念著那張臉,在回憶里因為那天的相見而明晰的臉。 日思所念,都是故人的臉。 這里插個眼,其實我不是特別反感看盜文,如果看盜文的朋友有幸看到這一條消息希望也可以去微博給給留言和回饋。po的朋友留言和評論都太麻煩了,感激每一個給我留言的朋友,這篇結(jié)束之后準備弄個抽獎回報你們,超級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