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歡 第1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假少爺覺醒后靠擺爛被真少爺嬌寵、你矜持一點、單向放縱abo、雪落潮吻夜、偏要釣?zāi)阍趺戳薣娛樂圈]、助鬼師已上線、小貴妃(h 古言 1v2)、叛城、一手撫大、疑心暗鬼(叔嫂 1v1)
—— 顧寒江以兄長的身份,給清嫵置辦了不菲的嫁妝。 雙方早都準備齊全,欽天使哪里敢胡亂說話?,咬著牙指了一日吉期,正?是一月之?后。 七月,鳴徹京城的磬音回響了一整日。 戌時,裴慕辭提著酒盞回了屋,替鏡前的人拆了滿頭朱釵。 “是要我給你寬衣嗎?”清嫵弱弱問道。 她之?前看過畫折子,而且酒樓里聽?戲時,也誤聽?了不少污言穢語,對新婚夜里的事自然是門清。 裴慕辭只是將她抱在懷里,死死的壓在胸前,好似聞著沁在鼻尖的花香,就已是極為滿足了。 “不用,我們慢慢來?!?/br> 清嫵心中有一計,可容不得她慢。 于是她略帶生疏的攀上他的脖頸,猝不及防地?咬上他的薄唇。 微涼的觸感?讓她身子搖搖晃晃的,纖纖玉指在不經(jīng)意間勾上他的衣帶,似扯非弄的使力收力,若不是她青澀的初吻毫無章法,裴慕辭都快以為她又?是在刻意磋磨他了。 這輩子顧寒江和杜矜看護著她長大,按理?來講不該染上那些挑.逗人的妖精戲法。 他一掌鉗住她亂晃的手腕,另一只手穿過黑瀑般順滑的滿頭青絲,替她扶住快要栽倒過去的腦袋。 一吻畢,她大口喘著氣。 分明是她先?下的手,卻像是要把自己弄窒息的架勢。 “這又?是做什么?”裴慕辭瞧著她不支的樣?子,拇指揩掉她唇間的瑩澤。 他漫不經(jīng)心的輕笑映在清嫵眼中,而她也在他眼中看見自己快熟透的臉頰,局促道:“我聽?說,意亂情迷的時候,會很容易套出真話?。” 裴慕辭想不到是這個緣由,不由失笑,“阿嫵想問什么?” 清嫵雙手還扶在他肩上,不自覺的舔舔嘴角,“我總覺得,你眼里,有另外一個人。” 她可能不知道,她在說出這話?時,瞳孔里的情動已然化作泓澤秋水,滋潤著含苞待放的粉嫩花蕊。 裴慕辭確實陷入了意亂之?中,可還不忘回答她的揣測。 “沒有其?他人,那個人是你。” 他的聲音清潤柔和,像是留在山頂上的那抹初雪,順著山澗潺潺溪落。 清嫵把手搭過去,指下的每條溝壑肌理?,都讓她莫名的微顫,她抬起眼,甜甜地?喚他元皙哥哥。 “那你要重新親親我嗎?” 被?她撫摸過的地?方都生起火飄火燎的焦癢,裴慕辭握住盈盈腰身,將她丟在被?褥之?間壓住。 大紅的囍被?上用金線繡了吉語,清嫵被?凸起的糙線刮的“咯咯”直樂。 裴慕辭將外袍卷起墊在她下面,絲縷的發(fā)間纏繞在一處,嵌入的瞬間,清嫵被?迫揚起臉,疼的直哆嗦。 “我不動了。”裴慕辭心疼她,埋下身去吻她的淚珠。 清嫵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周身guntang得像是剛從開水里撈起來。 裴慕辭呼吸比方才急促許多,可就硬生生的收住了力氣,一動不動的留在她體內(nèi)。 他咬著她的耳朵,幫她放松。 直到清嫵伸手環(huán)住他,“可以了,繼續(xù)吧?!?/br> 裴慕辭面上也覆上一層薄汗,淡笑之?后,一如往日地?聽?她所言。 兩?世?的愛意在二人之?間流轉(zhuǎn)返合,床榻“嘎吱”作響,他的汗珠滴落在她額間,與她睫毛上掛起的瑩珠一塊顫動著。 交頸連合之?時,清嫵所有意識都逐漸遠離,只得發(fā)狠咬住他的側(cè)頸。 裴慕辭見她半沉入淪陷的泥潭,越發(fā)放軟聲調(diào),用慵懶的聲音哄著她。 “只有你,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你。” 第95章 番外11 (全文完) 裴慕辭身上的毒分了好幾種, 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南域疆寨里流傳出來的,但杜矜在這幾日走訪了許多南域流民,才發(fā)現(xiàn)幾種混毒看?似相?像, 實?則大為不同?,原本打聽到關(guān)于裴慕辭身世的消息, 竟然也摻了半數(shù)的假話。 被誤導(dǎo)之后,最開始做好的應(yīng)對之策也不知還剩多少成算。 這是清嫵受傷昏迷的第二周,裴慕辭身上因瘟疫誘發(fā)的毒傷越來越嚴重, 再拖下去的話必會危及性命。 聽說清嫵是為了去抓祁域才弄成這副模樣, 杜矜站在窗柩邊冥想了許久, 重新開了藥方?,隔著窗柩看著凝春灌了藥,轉(zhuǎn)身慢慢走回了甘泉宮。 裴慕辭靠著深厚的內(nèi)力,倒比尋常人?多撐了一周, 但是瘟疫這東西摸不清準頭,指不定哪日便見不著人?了。 杜矜蒙上面罩, 懸針探脈, 氣息已然十?分微弱。 “不是換了血了嗎?為何還不好?”顧寒江等在院外, 扯過杜矜的袖子, “你怎么?了?也不看?路, 冒冒失失丟了魂一樣。” 杜矜把用過的銀針丟進門口的艾草桶里,“他中的不是疆毒, 我誤判了?!?/br> 顧寒江先是一愣, 琢磨了幾秒才聽明白, 不由一嘆, “他們倆,為何這么?難啊,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到底有緣無分?!?/br> 前?言不搭后語的一句話,兩?人?都懂了。 杜矜提著藥箱的手掐到發(fā)白,好似在攥緊什么?東西一般,而后又緩緩松勁,方?才那些?努力挽留的東西,便如沙般流逝于指尖。 有緣無分。 說的不是他們。 而是他。 “放心。”杜矜臉上沒有笑,更?多的是看?淡之后的輕松,“我能救他。” 混同?的毒素間只有極小的差距,稍有差錯就是萬劫不復(fù)。 杜矜打算以毒攻毒。 他配制了多種解藥,親身服用來查效果。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他在短短五日之內(nèi),服用了五十?多種藥性相?悖的毒藥。 封閉已久的院門推開,所有人?都沖進內(nèi)殿看?裴慕辭,唯有顧寒江站在門口,在杜矜暈過去之前?扶了一把,不至于讓他摔的滿身是泥。 —— 未曾想再醒來時,已有幾月光景。 杜矜身上的余毒直逼心脈,顧寒江沖他喊了好幾次,他都不愿意去醫(yī)署就醫(yī),生怕這消息泄露出去一點。 顧寒江無奈,“你若早早去醫(yī)署醫(yī)治,我便帶你去看?那姑娘一眼?!?/br> 杜矜不信他的話,只覺他在誆他。 這些?日子清嫵都呆在原來的公?主府里,只有裴慕辭可以隨意進出,要說見一面談何容易。 “真的,裴元皙邀我去外府商議內(nèi)閣閣老的事,到時候姑娘肯定可以看?見姑娘,隨你信不信?!?/br> 杜矜沒有猶豫,叫住他,“好,你帶我去,我就去醫(yī)署治病?!?/br> “真的?”顧寒江回頭,分辨他眼中的真假。 “真的?!?/br> —— 待從外府回來時,杜矜卻?不肯承認他說出口的話,反反復(fù)復(fù)用一句話當擋箭牌。 “她身子向來不好,生產(chǎn)定是九死一生,我得?看?護著她?!?/br> 顧寒江當真是氣急,口不擇言道?:“那是裴元皙的孩子,他會請最好的醫(yī)師去照顧的?!?/br> 奈何不久之后,裴慕辭下朝就求到了偏殿,讓杜矜去外府守著清嫵。 幸而也有這事,杜矜總算是同?意顧寒江從醫(yī)署給他拿藥抑制毒素擴散。 他一日三次的去外府開藥,其余時間謊稱在醫(yī)署就職,實?則是用藥吊著精神。 顧寒江用最好的藥材,把杜矜的命拖到了清嫵生產(chǎn)之后。 他也聽說了姑娘大血崩,全靠杜矜才能清醒過來。 許是心中卸下了擔子,杜矜從外府回來之后,雙腿肌rou便開始萎縮,正常行走時都會有些?跛足,清嫵要照料女?兒,不常隨裴慕辭進宮,偶爾覺得?杜矜有異,這人?也只是解釋說醫(yī)署的事情過于繁雜,他cao心過度。 而杜矜真正垮下去,是裴慕辭帶著清嫵南下游玩后。 這毒并不是立馬發(fā)作,硬生生拖了三年,顧寒江眼見著他消瘦下去。 病重之際,他的意識早已混沌,眼前?的空茫中似乎有許許多多飄動的人?影。 每當他想要仔細看?清時,只能看?見遍地的血跡和族人?的殘肢斷骸,久而久之,他便也不愿意再睜眼看?了。 顧寒江站在床邊干著急,好幾次提筆想寫些?什么?,視線落在桌上已經(jīng)寫好的許多書?信時,又放棄了。 那些?書?信疊了有整只手臂那么?高,每封都是相?同?的筆跡,但是結(jié)尾的落款日期卻?是不同?。 杜矜托付他,每月往清嫵的住處寄一封。 “阿嫵的脾氣,不會各自逍遙,我不想成為她的拖累?!?/br> 阿嫵阿嫵,現(xiàn)在也只有說這兩?個字時,才能激起杜矜的一點點反應(yīng)。 顧寒江也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心中就跟有什么?預(yù)感似的,惶恐得?說不出話來。 平時伶牙俐齒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卻?半蹲在床邊,努力抑住喉間的哽動,“可是裴元皙只是帶她出去散心,總有一日要回來的,到時候我拿什么?交代?” 杜矜笑笑,“顧軍師怎的做出這副樣子來?” 就像他快要咽氣了一樣,分明他只是不堪折磨,想如往日那般睡一覺歇息片刻而已。 只是這一覺,或許時間比往日里長一些?。 “你別睡、別睡,我在說清嫵姑娘,我現(xiàn)在帶你去見她可好?”顧寒江察覺到自己的嘴皮控制不住的微顫,連忙拿手捂住雙唇,逼退快要涌出來的哭腔。 他還記得?,在軍營里第一次見著杜矜的時候,他住在最偏遠簡陋的軍帳里,不卑不亢的坐在藤椅邊整理藥箱。 顧寒江那晚與他說了許多廢話,他十?分有耐心的聽完之后,還能說出有幾分道?理的話寬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