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一部分是因為陸星衍，還有一部分是她從前天晚上到現(xiàn)在，就一口東西都沒有吃下去。

    不是刻意節(jié)食，她嘗試過做很多不同的東西給自己吃，但都咽不下去。

    如果勉強(qiáng)自己，就會像上次陸星衍 給她做的那碗面一樣，即便吃下去也會吐出來。

    以前也有這種狀況，但孟濡不會把自己搞得這么難堪，她會吃巧克力或者糖果補充糖分。但這兩天被陸星衍的事情刺激，她連吃糖都會反胃，這會兒才會這么沒有力氣。

    孟濡抬手摁著胃部，不知道緩和了多久，才勉強(qiáng)恢復(fù)一點體力。

    她用手指擦了擦眼尾冒出的水珠，又蹲了一會兒才上樓去。

    南大，游泳館。

    偌大空曠的游泳池里，只有一個矯健迅捷的身影在水中穿梭。

    他每游一個來回都像是最后一圈那么竭盡全力，但又一周一周，永無止盡。

    岸邊，程麟穿著泳褲裹著毛巾，凍得瑟瑟發(fā)抖。

    他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大冬天過來陪陸星衍游冬泳。原本他下完課是打算去食堂吃個晚飯，再去圖書館待幾個小時，睡前跑跑步，生活美滋滋。

    但是陸星衍在看到他jiejie和另一個男人坐車離去后，罵了句臟話，不陪他去食堂了，一言不發(fā)地拐上去南邊游泳館的路。

    這個季節(jié)游泳的人太少，程麟見陸星衍臉色不太對，擔(dān)心他一個人淹死在游泳池里也沒人知道，不得不像個老媽子一樣跟過來。

    但他顯然低估了陸星衍的游泳水平。

    陸星衍在前臺買了條泳褲，去更衣室換上。一頭扎進(jìn)水里，從傍晚下課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足游了兩個多小時。

    程麟早就不行了，癱在岸上椅子里看陸星衍動作標(biāo)準(zhǔn)、不知疲憊地劃自由泳。

    心里佩服這人體力也太好了。

    而且，現(xiàn)在他媽還是冬天。

    這個游泳館，還他媽露天。

    什么人??？！

    程麟覺得自己跟過來真是太多余了，因為陸星衍看起來完全不需要人陪的樣子。

    程麟總共跟陸星衍說了不少于五十句話，陸星衍一句都沒回應(yīng)過。他就像一個游泳機(jī)器，一遍一遍地來回，蹬壁，轉(zhuǎn)身，似乎要發(fā)泄掉多余的體力。更像是跟誰過不去，又或者是跟自己過不去。

    程麟終于還是看不下去了，在陸星衍又一次游到這邊時，站直身體問陸星衍：“阿衍，你到底他媽打算游到什么時候？再好的體力也給我歇會兒吧，一會兒腿抽筋我可不能保證能把你救上來，而且人家游泳館都快閉館了?！?/br>
    陸星衍沒聽到似的，蹬壁轉(zhuǎn)身，又游了兩個來回。

    終于在另一側(cè)時，身體一松，沉入冷冰冰的水下。

    池水沒頂，水流包裹著他的全身，冰涼又解壓的感覺。

    眼睛因為長時間進(jìn)水，酸脹模糊，睜不開也閉不上，難受得想死。

    但都這樣了，他心里積壓的無望和郁躁仍舊無法得到紓解。

    想發(fā)泄，想破壞，有一股強(qiáng)烈的摧毀yu。

    摧毀什么？

    大概是剛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一幕。

    他的孟濡。

    說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合適。

    他們上了同一輛車。

    他們或許在一起過。

    他們認(rèn)識了近二十年。

    擁抱，親吻，做|愛。

    陸星衍只要一想到他們會做這些情侶會做的事，就嫉妒得胸腔都要bàozhà了。

    憑什么。

    不能是他。

    陸星衍久久地沉在水下，眼睛睜著，眸底清明。

    過了很久他都沒有露頭，程麟在岸上察覺到不對勁，扔掉毛巾對著水底問：“阿衍，你怎么不上來了？！你他媽還好嗎，你不要嚇我啊！”

    水下寂寂。

    就在程麟擔(dān)心得不輕，“撲通”一聲跳進(jìn)水里準(zhǔn)備救人時。

    對面陸星衍遲遲冒出頭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朝岸邊游去。

    程麟：“……”

    您能別隨便嚇人嗎？

    陸星衍上岸，**地準(zhǔn)備去淋浴間洗澡時，一邊程麟也跟著爬上來，說：“衍哥，你這閉氣時間有點牛bi，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算在水底下冬眠了……”

    視線一轉(zhuǎn)，落在陸星衍后背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