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在意自己容貌時，意味著你在做任何事都只能用一半的注意力。

    馮清輝到家時夜幕低垂，客廳的燈亮著，換鞋時看見一雙锃亮的男士鞋，關(guān)上鞋柜走近，聽到臥室有聲響。

    顧初旭打開臥室門出來，她正要進(jìn)去，正面撞上，男人頓了一下，忽而抓住她，力氣微重，濃密的眉毛擰緊，“什么味道？”

    他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樣靈敏，臉上不悅之色愈加濃郁，低下脖子輕嗅她的脖頸，從脖頸挪到臉龐、唇邊，馮清輝忍不住躲避，“找骨頭吃呢？”

    她一說話吐息噴灑在他鼻端，眼神露出一絲破綻，男人立馬臉色變青，蹙眉說：“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的？”

    “沒啊，抽什么煙？”她下意識撒謊，說完看著他的眼睛頓了兩秒，視線看向一旁沙發(fā)腿，“你抽煙我為什么不能抽煙？講不講道理？”那么激動干什么，小茉莉早就不吃nǎi了。

    顧初旭看了眼身后熟睡的小茉莉，不想吵到孩子，隨手把房門掩上。廚房月嫂在做菜，沒關(guān)廚房鏤空玻璃門，“咚咚咚”，菜刀剁木菜板的聲音，緊接著“刺啦”一聲，傳來一股淡淡的蔥花味。

    兩人較勁似的凝視對方片刻，馮清輝脖子有些酸，膝蓋淋雨后凍了幾分鐘，即使天氣適宜也不太舒服，就像陳年生銹的鐵，光滑的拋光面損傷，骨關(guān)節(jié)擰巴不靈光，麻麻木木。不過她還不長記xing，喜歡穿裙子，一柜子全是各式各樣的裙子，且冬天不愛加衣，做不到隨時隨地保暖。

    她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拿了個毯子蓋住腿，眼睛盯著電視機(jī)有一下沒一下的柔捏，顧初旭一直僵著沒動，臉上蘊藏著薄薄的怒火，冷靜了片刻，手撐著膝蓋坐下，看她一眼，“抽煙多久了？”

    馮清輝卻說：“nǎi粉新?lián)Q的階段，口感跟之前不同，她不太愛喝，這兩天沒鬧吧？”

    他一瞬不瞬看著她，“我問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br>
    “你不也抽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說到這忽然想到不美好回憶，這應(yīng)該是他一直當(dāng)借口的說辭來著。

    氣氛有些壓抑，低氣壓，來源于他。

    本以為他要說些難聽的話，沒成想這男人卻道：“你說的有道理，我戒煙，所以你也別抽了。從今晚開始，我們相互監(jiān)督?！?/br>
    她梗了一下，好笑說：“我才剛學(xué)會?！?/br>
    他一臉的嚴(yán)肅，審視著她：“剛學(xué)會？跟誰學(xué)？”

    “一男的，正經(jīng)人?！?/br>
    “我認(rèn)識嗎？”

    “肯定不認(rèn)識啊?！?/br>
    “你覺得什么樣正經(jīng)的男人，會教女人抽煙？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挑剔著。

    馮清輝盤起腿看他，聲音柔柔的，“當(dāng)然是跟你截然不同的男人，沒你悶，說話做事比你敞亮。不是好東西你還整天跟寶貝似的抽？嗯……你不覺得我們這樣的對話有些奇怪，我覺得有些界限感對你對我都好?！?/br>
    顧初旭說：“這樣的界限感，你排斥嗎？”

    “排斥。”她咬字清晰。

    “騙子，”男人低斥了句，就這么看著她，“我們除了不上床，跟普通夫妻有什么區(qū)別？”

    “就是因為不上床，才具有本質(zhì)區(qū)別。”

    他靜靜地看許久，低聲問：“你是嫌我不碰你嗎？”

    就在這時月嫂從廚房出來，清晰聽見男人的問話，頓了半晌，悄悄看了眼沙發(fā)上因為某種原因吵架的兩人，放下菜灰溜溜回了廚房。馮清輝仰著脖子眨眨眼，想喊住她解釋一句，似乎只會越描越黑，莫名尷尬，起身去臥室換衣服。

    顧初旭在身后說了句：“動作輕點，睡著呢?！?/br>
    “醒了正好，到晚飯時間了?！?/br>
    她跟月嫂相處了兩年多，關(guān)系還算不錯，女人之間比較有話題，關(guān)于自己婚姻狀況感情狀況，月嫂都了解，只是有個比較微妙的事，嚴(yán)格來說，月嫂的直接金主是顧初旭，畢竟每月一兩萬的工資，都是從他賬上走。

    做好飯，碗筷一一擺上，馮清輝抱著蘇醒的小茉莉出來，顧初旭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