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口不答，愈加沉默。

    那晚回到學(xué)校早過了寢室的門禁時間，祖玉跟著那個男生去了實驗室，復(fù)式雙層的實驗室，孤男寡女，她合衣躺在二樓辦公區(qū)的一張折疊床上，蜷縮著身子跟男生聊天，把自己描述成一個苦情少女，昂求他想辦法讓顧初旭過來。

    男生不解地問她，這個男人都這么做了，你還想跟他和好嗎？

    祖玉鄭重地點頭，她說，我比那個女人不差什么，唯一差的點是相識太晚，幾年跟幾個月這么一比較真的一文不值，所以我在試著理解他。

    暗戀他的男生從始至終皺著眉，坐在床沿邊沒有一絲一毫的逾越行為，后來要了顧初旭的手機號出去打電話，不知道jiāo流了什么，很久之后才回來，說顧初旭答應(yīng)了過來。

    她基本不抱有什么希望，沒想到男人還是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出現(xiàn)在實驗室門口，一樓入口那站著，男生走了以后，他沉著一張臉并不上樓，好像上了樓就不能撇清，恪守著自己的原則本分。

    鐘表滴答滴答地走動，祖玉被凍得指尖冰涼，靜靜等他過來安撫，從心懷期待一直等到心如死灰，在那個漆黑漫長又冰冷的夜，那種絕望感永生難忘。

    那個男人在一樓站到天色朦朧著要亮不亮?xí)r，抬手把香煙熄滅，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就要走。她哭著追下樓，站在樓梯臺階上，問他有沒有改變想法，問他是否還堅持最初的選擇，對方只是淡淡解釋：我之所以過來，只是心懷愧疚、不安，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好自為之。

    祖玉聲嘶力竭質(zhì)問顧初旭，自己究竟差在哪里，顧初旭回應(yīng)她的答案是沉默，而后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趙秋芬在知道那晚的事情后不禁唏噓，問過一個問題：你是否心疼過那晚辜負(fù)的小男生？

    祖玉笑了，對于不喜歡的人，為什么要去心疼，且心疼這種東西，裝不來的。

    第53章

    高馨麗電話中向馮清輝訴苦， 說她因為生了孩子沒辦法出去工作， 一個月嫂照顧不了， 兩個月嫂請不起， 更不想降低生活質(zhì)量， 所以她跟尹峰最近頻繁吵架， 尹峰說她變了，固執(zhí)不知道變通。

    馮清輝說：“戀愛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清楚你什么xing格，以前覺得那些無所謂， 現(xiàn)在又覺得你固執(zhí)， 不是你變了， 是他的心態(tài)變了。”

    她一直沒坦白告訴高馨麗尹峰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提醒暗示了幾次，似乎高馨麗并不想往這方面猜，馮清輝不相信作為妻子，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外遇，可以完全覺察不到，不傻， 腦子也不存在問題，只能說不想知道，不愿意知道， 不敢承擔(dān)后果，所以不去深究。

    晚上回到家中，馮清輝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慢吞吞走過去， 盯著田瑞蘭的身影看了半晌，囁嚅半天才說：“mama，我離婚了。”

    噼啪一聲，鍋鏟撞到平底鍋上，田瑞蘭僵硬了背，轉(zhuǎn)過身看她，臉色震驚。

    她故作平淡地說：“當(dāng)今社會離婚很正常，雙方經(jīng)濟獨立，誰也不想遷就誰，我覺得這是好事，說明女xing的地位在逐年提高。”

    田瑞蘭反應(yīng)過來，低聲斥責(zé)：“你別對我說那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為自己打掩護……真離婚了？”

    馮清輝從兜里掏出白天剛從民政局拿出來還熱乎著的紅本本，攤開放桌子上，“我們協(xié)議離婚，沒提前告訴你們是害怕你們會阻攔，但我想，一直住家里，肯定很快露餡的，以后爸爸不要動不動就叫顧初旭來家中吃飯，既然離婚了，還是撇清關(guān)系的好。”

    田瑞蘭被氣的呼吸不暢，穿著藍格子的圍裙愣怔了許久，舉著鍋鏟大聲對外喊：“老馮——老馮——”

    馮佑軍答應(yīng)了一聲，從書房出來，什么還沒問，田瑞蘭已經(jīng)帶上哭腔，抖著手指點馮清輝：“真是你的好女兒！”

    馮清輝低著頭，就像做錯事但又頑固不愿意認(rèn)錯的小孩，她瞧著自己的腳尖，忽然想起前段時間高馨麗分娩，尹峰在產(chǎn)房錄下的一個視頻，剛出生的嬰兒赤著粉嫩的身子，護士認(rèn)真數(shù)嬰兒的手指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