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她的朋友圈永遠是無內(nèi)容，不是被屏蔽了，而是她根本不發(fā)動態(tài)。難得發(fā)一條，只可能是為了給童明月看見。

    既然如此，當(dāng)然會設(shè)僅對其一人可見。

    —

    猜到是誰送的。許燦摸了摸圍巾的流蘇，傻笑半天，然后把圍巾慎重地疊回去放進原本的盒子里。打開衣柜，專門清出塊地方來放這條圍巾。

    要不是剛才徒手拆爛了，許燦恨不得連同外邊的快遞盒一起珍藏。

    白熾燈很亮，整間宿舍如白晝，玻璃窗映著外面的點點燈光和許燦坐著的倒影。不動聲色地坐著，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打破這份靜謐。

    許燦躊躇半天，還是決定給童明月打個電話說。

    沒接通前，短短的十幾秒，她就把要說的話推翻重新想了好幾次。

    既然都沒告訴她，她要拿什么來道謝？

    許燦：“喂……”

    童明月小聲說了句，“稍等。”

    許燦遲疑半拍的“嗯”了聲，聽見那天有小孩子的尖尖笑著的聲音，還有jiāo談聲，估計她家里有不少親戚在。

    她應(yīng)該是走到了房間里，關(guān)門聲后，喧鬧頓消，“怎么了？”

    “我拿到你給我買的圍巾啦?！?/br>
    “……”

    “……”

    前一秒的沉默，許燦心中還是緊張的。

    過幾秒，她就忍不住無聲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安靜等著她說話。

    她在想什么？

    懷疑她是不是在zhà自己吧？

    電話那頭，童明月似乎輕笑了笑。

    “怎么知道是我啊?！?/br>
    “我自己買東西不會用真名的，”許燦半真半假，用棉花糖般輕軟軟的口吻說，“……所以，只有你會給我寄圍巾。”

    聽見她真切的笑了下。

    “這就能猜到？”

    童明月像是沒信，也不追問，只是柔和地問了句：“那收到的不算晚吧?！?/br>
    許燦知道她指的那條缺圍巾的朋友圈，有沒有送晚。

    卻故意說：“不晚，正正好趕上，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天生日呀？”

    “嗯？”

    童明月不知道今天是許燦的生日。

    她頓幾秒，否認(rèn)是生日禮物，很誠實地說原本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我以后會記得的?！?/br>
    許燦無聲地彎著唇，酒窩深深。

    聽她那不快不慢輕柔的聲線，似點驚訝，但又很認(rèn)真地說她以后會記得。心跳得好快。

    好想見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又慶幸沒當(dāng)著面，否則她絕對說不出這些話。

    “我今天已經(jīng)滿十八歲了，可從小到大都沒人給我唱過晚安歌，嗯，好想感受一次，不知道過生日許愿有沒有用呀？”語氣輕柔柔，很順理成章。

    說一大堆話，只是鋪墊這一句：

    “給我唱首歌好嗎？”

    冠冕堂皇撒嬌。

    說出口，完全沒想被拒絕后怎樣圓場?？赡苁且股魉?，她有種自己的請求是不會被拒絕的，渴望里析出的自信。雖然事實也是，童明月從未拒絕過許燦的任何要求。

    “……”

    半響，她柔聲問了句：“怎么，那么早就要睡了？”

    所以這話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的意思嗎？許燦心跳得原來越快，哼唧了下，語氣肯定地點點頭說：“今天累了，就要早點睡。”

    “這樣啊……”

    童明月又笑了下，短促的氣音。

    透過電話，寂靜環(huán)境里仿佛就在許燦耳旁笑的，寵得要溺死人，“……好吧。”

    再開口，語氣恢復(fù)一本正經(jīng)：“先關(guān)燈，再蓋好你的小被子。”

    “嗯。”

    許燦抬手按了按眉心努力淡定，還是沒出息的臉皮發(fā)燙，唇角的高高弧度像固定住的。

    “好了?！?/br>
    她站起來得太急，還踉蹌下，很快拍掉了宿舍的燈。

    “燈關(guān)掉了。”

    “嗯。”

    她聽見童明月那兒有輕微“咔塔”一下。

    應(yīng)該是去把房門鎖上了。

    許燦關(guān)燈后爬上床，很講話地躺好。面朝著天花板，又是揚唇一陣傻笑，不由側(cè)過身拉高棉被蓋住臉，只露出眼睛，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傻兮兮的聲音。

    “裹好被子了？”

    “嗯?！?/br>
    屏息等待的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