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

    許燦不說話了，嘟嘟嘴，視線往下看著光滑的地磚。

    片刻，悄悄豎起一根食指。

    基本都是第一名。

    除了化學(xué)。

    童明月似笑非笑，手里的筆指指那疊試卷，問她：“知道你這次化學(xué)考第幾名嗎？”

    “……”

    許燦豎著的手指沒動，不高不低地舉在胸前，默默又添了只手，豎個二。

    想了想，左右手還jiāo換下位置。

    應(yīng)該是二十一名吧？

    童明月淡淡地說：“是二十八名?！?/br>
    許燦喔了聲，不怕死的小小聲說了句：“我上次是二十九耶。”

    “還有進步呢是吧？”

    許燦嗯嗯地應(yīng)了：“對啊。”

    童明月沒說話，翻了下卷子，很快從中間把她那張試卷抽出來。

    她其實分數(shù)不能算低。

    只是這階段學(xué)的化學(xué)根本不難，整個重點班，徐倩雯這樣成績排中下游的學(xué)生都能拿九十分。許燦的分數(shù)中庸，排名當然被拉開很多。

    童明月：“最后一道選擇，不是昨天才講過類似的題目嗎？”

    許燦看了眼，答：“水解強弱電離強弱弄混了?！?/br>
    “這道呢？”

    許燦看也沒看，“典型公式?jīng)]弄熟，自己寫就沒配平。”

    童明月指什么她答什么，有理有據(jù)的。

    “我怎么感覺你其實都會?！?/br>
    許燦表情嚴肅：“……我也是那么覺得的?！?/br>
    “……”

    童明月忍不住笑了，端起水杯，白皙手指輕輕點那鮮紅的分數(shù)，輕嘆口氣。

    “你真不給我爭氣?！?/br>
    許燦看似認錯般地低下腦袋，乖乖挨訓(xùn)，手背在身后絞啊絞的。實則努力憋笑。

    這句嗔怪的話。

    像是小羽毛拂過她的心臟，yǎng得緊。附在她耳旁似的。

    此刻，放學(xué)鈴響起來了。

    童明月把她的試卷放回去，拉開小講臺的抽屜隨手塞進去，不再帶去辦公室，“明天發(fā)掉?！?/br>
    許燦應(yīng)了聲，“好?！?/br>
    童明月代課后，化學(xué)課代表完全尸位素餐。她都只使喚許燦。

    “跟我來，拿你的衣服?！?/br>
    童明月把椅子塞回桌肚，又說，“今天就不寫試卷了，早點回家吧。”

    許燦跟在她身后，哦了聲。

    上樓進辦公室。

    童明月臨時住的地方距離學(xué)校沒兩步，中午回去，幫她把校服洗掉再烘干，疊得整整齊齊。遞給許燦，她拿在手里都不想穿，只想珍藏。

    童明月突然柔聲問：“很喜歡原來的化學(xué)老師嗎？”

    許燦怔愣，斟酌幾秒說：“林老師人很好，雖然有點兇，但不會有人討厭她吧?！?/br>
    童明月坐下來，“沒多久要期末考試了……”

    她后半句話，像是在思考該不該說。

    許燦聽著，心稍稍提起來，隱約察覺到接下來不是隨便的話。

    童明月抿了抿唇，忽然拉開辦公桌第二個抽屜。

    許燦從上而下地看眼，全都是，包裝很可愛的各種零食。不由在心里驚訝下，明明那么一本正經(jīng)，原來是特別喜歡吃零食的類型。

    童明月隨手把桌上檔案袋里的資料倒出來，把所有零食都裝進去，加厚檔案袋撐得滿滿的。

    遞給她說：“你帶回去吧。”

    許燦：“嗯？”

    她滿臉都是，“你的零食為什么給我”的疑惑太明顯。

    童明月唇角抽了抽，隨手往檔案袋里拿出根巧克力能量棒，在她眼前晃了晃，花花綠綠的包裝還用英文寫著適合孩子。

    “你以為這些，都是我這年紀喜歡吃的東西嗎？”

    許燦：“……”

    許燦說了句：“你什么年紀??？”

    童明月：“……”

    她忍不住低頭笑了笑，眼眸亮亮的。

    抬眸，拿巧克力棒戳著她的臉頰，“沒大沒小，叫老師?！毕肓讼胗终f，“成天你你你的，都沒怎么叫過我老師?！?/br>
    許燦抿著笑，垂下眼該不叫還是不叫，“那不是本來也沒比我大多少。”

    二十三歲，也就比她大九歲。

    童明月把巧克力棒丟回去，捏捏她臉頰：“行了，早點回家吧?！彼龔某閷侠锬贸龈舯诎嗟脑嚲?，開始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