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zhuǎn)念想了想，不過一個生日嘛，沒什么大不了的。每年的生日，也不過就是吃吃蛋糕，許許愿，年年如一日，沒事的。

    雖然這樣在心底默默地鼓勵自己，可她依舊有些難過，埋在自己的圍巾里，兀自神傷。

    陳沐陽拿著稀少的實習(xí)工資，在事務(wù)所里做一些打雜工作。

    在這個女人當(dāng)男人用，男人當(dāng)牲畜用的地方，宛如一張白紙的陳沐陽低調(diào)地乖乖跟在帶教老師后面，帶教老師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讓他復(fù)印或者掃描幾百頁的東西，他屁股立刻離開辦公椅，跑到打印機前迅速捯飭。讓他跟著加班審核報表，他就睜大眼睛仔細(xì)看。讓他抱著一大疊文件去法務(wù)部敲章，他就去，最后手心中央被印章的柄給戳紅了一大片，好在他的手粗糙結(jié)實，倒也不怎么疼。

    周圍的正式員工說話總是中英文夾雜著說，他不懂其中的某個術(shù)語，便會偷偷記下來，而后上網(wǎng)查。

    擠完晚高峰地鐵，回到獨自一人的寢室，他疲憊地癱在宿舍的椅子上不想起來，仰頭舉著手機給她發(fā)信息。

    即便扯一些有的沒的，只要她對他說“你辛苦了”、“飯要吃好呀”、“早點休息”、“周末補覺吧”等關(guān)懷備至的話語，他一天沉悶的心情就會很快消散。

    如果她此刻在自己身邊，大概會鉆進(jìn)自己懷里，亦或是坐在他大腿上，溫暖體貼地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囑咐他方才那些話。

    有時同她視頻聊天，他們互相對著屏幕傻笑，視線也舍不得離開。

    第六十章 二十歲的重量（下）  jiejie（1v1） ( mono9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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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二十歲的重量（下）

    二月生日那天，她獨自一人在家。

    宋康好像忘了她的生日，在外探望他一個住院的老同學(xué)。潘慧沒給她打電話、發(fā)短信。

    她也懶得主動提，自己給自己煮了一碗長壽面吃，放了一個煎蛋，炒了新鮮的青菜，切了一些火腿丁，撒了些許蔥花進(jìn)去，便隨意地吃起來。

    她窩在自己的小房間里，面碗底下墊著木制隔熱墊，同陳沐陽視頻聊天。

    她讓陳沐陽唱生日歌給她聽，唱完生日歌唱流行歌。

    耳機里傳來的悠悠男聲，低沉地縈繞在她周圍，空曠的一人宿舍里回蕩著綿長的余音。簡簡單單的歌詞，卻飽含柔情蜜意。

    往后她回憶起20歲的生日，空蕩安靜的房間透著淡淡的寂寥，面碗里的蒸氣徐徐升起，像白色的絲絹延展在空氣中。

    房間里的一隅光亮下，手機屏幕上，是他，耳機里，也是他。

    即便他不在身邊，她也覺得自己整個人像被無形的他攏在溫暖寬厚的懷中，脊背似乎也能感受到他胸口沉重有力的“咚咚”心跳。

    一個冷清卻又安心的二十歲。

    別人的二十歲，她看了看，似乎都熱鬧地很，一家人出去吃飯、幾個朋友一起唱k、男女朋友甜蜜約會曬照片，她就一碗面、一個手機和陳沐陽。

    在12樓的家里俯瞰外面的風(fēng)景，她遙想起，二十年前，不知道自己剛剛出生是什么樣子呀。

    聽說剛出生的小寶寶都很丑的，過了幾個月便會慢慢地長開一些，而后才是人們口中白白嫩嫩的小娃娃。

    她出生的時候，他不過才在姑姑的肚子里呆了半年而已，也許姑姑肚子里的他特別鬧騰呢？是不是愛用小腳丫踢姑姑？

    三四歲以前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不堪，可能在她滿月酒的時候，他們見過呢？或者是在他的滿月酒上見過。再大一點點的時候，估計也見過。

    她猜想，大人們會抱著還是小娃娃的他們，伸展他們藕節(jié)般的小rou臂，互相抓抓rourou的小手，腕節(jié)處的紅繩小鈴鐺碰撞地“叮叮咚咚”響。

    當(dāng)然，大人們還會笑呵呵地打量他們長得和誰像，聊著將來長大了他們會怎么樣。

    沒人想到他們居然會成為戀人。

    所以是宿命在作祟。

    ***

    大二下開學(xué)前，她提早了七天回學(xué)校，穿著大衣、裹著圍巾、戴著帽子，在他實習(xí)公司附近的便利店里等他下班。

    這一塊是商務(wù)辦公區(qū)，坐落著許多寫字樓。

    下了班的白領(lǐng)們神色疲倦、行色匆匆地快步走在街頭，燈火通明的寫字樓打下來的慘白燈光在他們身上投射出一道道斑駁的影子。

    陳沐陽下班的時候大概是七點，他迅速來到便利店，看到宋怡然正窩在一個角落，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