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他還怕一千多年過去，滄海變幻，自己這把老骨頭早被忘掉，沒想到她還記得，還能這樣生動而鮮明地生氣，真叫人歡喜。

    他在山洞呆久了，很不適應(yīng)表現(xiàn)自己的情緒，但只是唇角細微的弧度，也被蘇妙輕易注意到。

    印象里司辰是個不愛笑的人，別說笑了，連話都不愛說，拋開她這么多年重見，倒是笑了，是不是看她生氣發(fā)狂跟看笑話似的，挺開心的。

    蘇妙也笑了，氣得冷笑。強撐著把鼻尖那股酸澀壓下去，不愿在他面前落了下乘，蘇妙開口：“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解釋的？還是覺得就養(yǎng)我十幾年，沒必要跟我解釋。”

    司辰的睫毛壓了下去，像在斟酌什么，看不清神色。

    蘇妙捏著拳頭等他想，等了兩分鐘，正想發(fā)作，忽然聽他講：“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br>
    蘇妙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她的曾經(jīng)山巔白雪般冰冷的師父，說的話似乎帶著點小心翼翼和討好，這好像是他反復(fù)思量得出最妥當?shù)脑?，能勉強安撫她?/br>
    她的心軟了一下，也就是一下，立馬意識到他轉(zhuǎn)移了話題，壓根兒沒有正面回答她。

    蘇妙抿了抿唇，暗里咬著牙根，不讓自己變了臉色，冷著臉道：“解釋呢?！?/br>
    “我那時候消失，身不由己，妙妙……”他忽然抬起頭，神色掙扎。不像以前那樣高不可攀了，身上多了些凡人的脆弱，“我不是故意丟下你?！?/br>
    蘇妙手足無措，心里復(fù)雜。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要是司辰像以前那樣冷著一張臉，半天打不出一個響屁，看人不帶光，她指不定惱羞成怒，直接跟他原地動手，狠狠出一口惡氣?？伤@樣，倒好像有什么難處。

    明明是他一句話沒留下就走人，怎么好像現(xiàn)在被她bi了一樣呢。

    蘇妙一口氣不上不下，鼻尖還是有些發(fā)澀，“好多年，我真的等了好多年。司辰，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徒弟？”

    其實她想問，他是不是只把她當徒弟了，又覺得這話突兀，說出去像自作多情。

    十幾歲，那是最美好的日子，她在師父身邊長大，總覺得他像雕像，又像冰塊，不愛說話，無趣得很?？伤绞遣粣壅f話，她就越喜歡在他面前說話，哪天能聽他多說幾句，就開心得很。

    原以為日子會這樣過下去，充實又無趣，誰能想到呢，那天她醒后師父不見了，再也沒回來過。剛開始安慰自己沒什么，反正他在也不說話，時間久了，看著那個空蒲團，心忽然就空落落的。

    后來她下了山，認識了好多人，好多人跟她說話，她卻不想說了。他們好吵啊，師父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吵，所以離開了。

    脾氣越來越強硬，越來越任xing，要是沒這身本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