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始呢……”

    來人個子高挑，肩寬腿長，墨鏡和口罩把臉擋得很嚴(yán)實，身后呼啦啦地跟著好幾個人。那人把口罩拉下來一點，聲音低沉磁xing：“沒事兒，我等一會兒?！?/br>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那是不是沈元樞？”“他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拍戲么……”

    也有人明言道：“好資源，誰不爭呢……”

    “話是這樣說，可他也太貪了吧……”

    送沈元樞一行進(jìn)了電梯后，工作人員很快回來了：“好了，大家跟我到這邊來。”

    第五章

    等待試鏡是個漫長的過程。明犀的候選人每人手上一張紙條，上頭是幾句相同的臺詞。

    那是小侍從被越王救下時，跪在地上說的。

    “活命之恩，無以為報。明犀身無長物，只盼能追隨王爺左右，以效犬馬之勞?！?/br>
    越王救這個人不過是順勢，也并不要他報恩，故而一開始沒有答應(yīng)。

    所以后來還有一句懇求：“王爺，求您讓我留下來。只要能留在王爺身邊，不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安璇盯著那張紙條思索。身邊的人念念有詞，是在背臺詞。

    試鏡的房間偶爾有人進(jìn)出，是來試其他角色的演員在見組。說好了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不能跟過來，但是還是有經(jīng)紀(jì)人模樣的人等在房間外頭，偶爾與路過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

    競爭激烈到這個程度的試鏡，安璇也是頭一回遇見。

    不過旁人如何，同他是沒有關(guān)系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輪到明犀這個角色的試鏡。房間里一一開始叫號，安璇最后看了一眼紙條，把它折好收進(jìn)衣兜，閉上了眼睛。

    明犀應(yīng)當(dāng)是怎樣的呢？書里沒仔細(xì)jiāo代過他的身世，但寫過其人曾在官窯為奴，又能識文斷字。按他講話與行事可以推斷，他應(yīng)當(dāng)是被罰沒的官奴。這樣一個人，必定不同于普通的下人。他最初跟隨越王完全是想報恩么？不見得。越王那時于他，更多是救命稻草。

    房間里的人出出進(jìn)進(jìn)，有時沒有帶好門，能聽見試鏡的演員用各種情緒說著臺詞。

    終于輪到安璇進(jìn)去時，桌后的四個人明顯已經(jīng)很疲憊了。其中一個人拿著煙起身出了門，一個人按著太陽xué看資料。余下兩個人，其中一個沖安璇揚了揚下巴：“開始吧。”

    安璇醞釀了一下情緒，對著虛空，講出了那兩句臺詞。

    起初沒人理會他。但到了后來，當(dāng)他聲音變啞，語帶哽咽時，那個先前沖安璇揚下巴的人坐了起來。

    臺詞說完，桌后的三個人目光jiāo錯，竊竊私語。過了好一會兒，中間的人才猶豫道：“好，安璇是吧，今天就先到這里，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br>
    安璇在心里悄悄嘆了口氣。以他從前的經(jīng)驗看，這基本就是沒戲了的意思。

    沒想到他要出門時，坐在最邊上那個瘦小的工作人員忽然道：“你是不是參演過《戀愛泡泡糖》和《故城往事》？”

    《戀愛泡泡糖》是兩年前公司給安璇安排的一部小成本偶像劇。劇本爛俗，演員都是三十八線偶像藝人。他在里面是配角，演一個腦筋不好使的書呆子，造型是雞窩頭配眼鏡，邋遢得很。而《故城往事》則是鄒建國去世之前，安璇參與拍攝的一部電影。影片里的他是個小鐵匠，只有不到十句臺詞。那部片子當(dāng)時在海外一個a類電影節(jié)拿了最佳影片和最佳攝影提名，最后得了個最佳攝影獎，但國內(nèi)并沒有上映。

    總之，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兩部片子。

    安璇有些意外地點點頭：“是。好多年前的事了?！?/br>
    坐在中間的人開口道：“叫下一個進(jìn)來吧?！?/br>
    安璇禮貌地微微一鞠躬，轉(zhuǎn)身出去了。

    快要走到電梯的時候，聽見后頭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先前試鏡時，那個問他參演影片的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你怎么走得那么快……那個，你等下有事么？”

    安璇搖頭，困惑而不失禮貌道：“沒事。請問……”

    那人叉著腰，喘了口氣：“你到24樓等一會兒，再試鏡一次，可以么？”

    安璇飛快地反應(yīng)過來，點頭道：“沒問題。那我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