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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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不肯承認,“夢都是沒有意義的,別再做那些夢了。我們又不活在別的世界里。我們活在當(dāng)下?!?/br> 聞裕問:“那現(xiàn)在,眼前,當(dāng)下,你……過的好嗎?” 紀安寧覺得這是一個傻問題。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 “好呀?!彼f,“我有你啊?!?/br> 這句話,終于撫慰了聞裕的內(nèi)心。 他的眸子變得明亮起來,沒有像另一個世界里那樣比夜還黑。 當(dāng)他們熄了燈躺下睡覺的時候,聞裕摟著紀安寧,問她復(fù)習(xí)得如何了。 紀安寧說:“我覺得應(yīng)該還可以拿到獎學(xué)金?!?/br> 聞裕說:“好,那等考完試放假了,我們?nèi)ヂ眯??!?/br> 他側(cè)躺著摟著她,輕輕摩挲她微涼的手臂,問她:“你想去哪?” 無論是哪里,他都可以帶她去,南極也好,北冰洋也好,都行。天涯海角,都去得。 紀安寧仰躺著,望著天花板,沉默很久,說:“我想去首都?!?/br> 聞裕:“……”這是個他沒想到的地方。 “為什么?”他問。 “小的時候很想去,可我mama很早就去世了,我那個爸爸很少能見面。外婆撫養(yǎng)我長大,她年紀大,我年紀又太小。她一直都說,等我長大一些,長到十五歲,就帶我去首都,看升旗?!奔o安寧輕輕地說。 聞裕想起來,紀泰和卷款跑路的時候,紀安寧還沒有十五歲呢。 紀安寧問:“廣場那里,能灑骨灰嗎?” 聞裕嘆氣:“不能?!?/br> 紀安寧又問:“那城樓上也不能罷?” 聞裕摸了摸她臉頰,說:“咱們偷偷帶一點,偷偷灑。” 紀安寧嘆氣:“算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你知道嗎?我從網(wǎng)上看到,可以用親人的骨灰做成項鏈墜。我回頭去做一個,戴在身上,然后戴著去首都,去看廣場和城樓!這樣外婆就算也看見了?!?/br> 自外婆去世之后,聞裕和紀安寧都盡力避免提及她。這竟還是從那之后,紀安寧第一次又提起她。 聞裕眼睛酸酸的。 時間或許會漸漸撫平傷痛,可并不會讓人忘記至親之人。 她不提,可她一直記在心里,永不會忘。 “可以做鉆石的?!彼f,“我在網(wǎng)上看到過新聞?;仡^我們?nèi)プ鲆活w?!?/br> 他們漸漸沒有話說了,臥室里變得安靜。 聞裕的手輕輕的撫摸紀安寧的臉頰。她很久沒出聲,他還以為她睡著了。 可紀安寧忽然低低地喟嘆。 “每天睜開眼,還能學(xué)習(xí),能考試,真幸福啊。” 能體會這種幸福的,大概只有死過一次的人吧。 聞裕想了很久。他只答應(yīng)了紀安寧不把自己搭進去,他沒有答應(yīng)她別的。 聞裕又一次聯(lián)系了老邢。 “我想見一個人?!彼f,“你把他給我找出來。” 于霞躺在臺子上。 這是一個實在不怎么正規(guī)的小診所,就連衛(wèi)生條件都很差。 于霞有點害怕,當(dāng)“醫(yī)生”取出了那根長長的針管時,她后悔了。 “我,我不賣了!我想回去?!彼澲曇粽f。 面相兇狠的中年護士把她按回去,不耐煩地說:“現(xiàn)在后悔晚了。你都打了七天激素了,卵子都排出來了,你不取,不是白打了嗎?” “可是……”于霞又看了一眼那根長達35厘米的穿刺針,戰(zhàn)戰(zhàn)兢兢,“可是……” “沒什么可是,趕緊的,躺好了!”護士又吆喝那“醫(yī)生”,“你也快一點,動作麻利點。” “醫(yī)生”走過來,他態(tài)度倒是比護士強一點,安慰于霞說:“同學(xué)你別怕,很快就完了,然后你就能拿錢了?!?/br> “拿錢”兩個字撫慰住了于霞的驚惶,她猶豫了一下,說;“您……輕點?!?/br> “放心?!贬t(yī)生吹牛說,“我一天做好幾臺取卵手術(shù),手快著呢?!?/br> 他們跟于霞說不疼,于霞信了。結(jié)果疼得死去活來。 普通的打針的針頭只有0.7毫米,而取卵針足足有2毫米粗,35厘米長!這根又粗又長的針管,要從蔭道刺入,刺穿蔭道,刺破卵巢,取出卵子。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于霞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