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從未在墨宸的臉上見過，暖的讓人心慌。

    似乎察覺到了謝小年的視線，墨宸微一轉(zhuǎn)頭，便鉗住了謝小年的目光，許久都未分開。

    等兩人從周家脫了身，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日頭一轉(zhuǎn)眼已快要落下山去。淺橘色的霞光映在兩人的身上，在斜后方投下兩個影子。

    謝小年微一回頭，便發(fā)現(xiàn)了那兩個影子，肩并著肩，頭挨著頭，似乎靠在了一起。

    耳鬢廝磨……

    不知道為何，這個詞猛地跳進(jìn)了謝小年的腦子。全身的血似乎都涌上了他的臉頰，燙得他連耳尖都是紅的。

    微一轉(zhuǎn)頭，卻瞧見墨宸并無察覺，只是朝前走著。

    不知為何，一股異樣的情愫猛地涌上了心頭，瞧著墨宸的側(cè)顏，謝小年稍稍又朝那邊靠了一點(diǎn)。許是連半步也沒有，謝小年卻覺著仿佛就快要貼到墨宸的身邊。余暉下，兩人的影子仿佛jiāo頸一般，密不可分。

    從周家到謝家的路算不得長也算不上短，謝小年早已走了百十次，可如今這一次，他卻覺著這路，太近了。似乎一眨眼，就走到了頭。

    “小年。”

    “嗯？”聽到他忽然喚自己，謝小年心中猛地一緊，全身僵硬起來，莫非自己的小動作被發(fā)現(xiàn)了？

    “若你真的不愿，我便不再勉強(qiáng)你?！?/br>
    “什么？”謝小年心思還落在自己剛才的事情上，對于墨宸的話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如果你真的不愿我做你的師父，那我也不再勉強(qiáng)。修仙之事，如不能順其自然，只會適得其反。我執(zhí)著了近千年，修為一直不能精進(jìn)，也許也正是因此……”

    “我愿意！”謝小年聽墨宸的話，只覺得胸口像添了一把火，燒得他連墨宸的話還未聽完，便立刻打斷了他。

    話音剛落，四周便靜謐了下來。

    墨宸側(cè)著臉，靜靜地看著他。點(diǎn)漆般的雙眸映著橘紅色的余輝，落在謝小年的眼里，讓人心悸的厲害。

    “我……我……”謝小年結(jié)結(jié)巴巴地，眼神閃爍的猶如午夜的螢火蟲。

    “我以為你不愿意?！绷季茫方K于開了口。

    謝小年聞言，抬頭望著墨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我不愿意，你定要走了。

    是了，他突然害怕了。就如同稚童一般，出爾反爾，卻在察覺到墨宸似乎要放下他的時候，害怕了。

    兩人之間的千尺深淵，他終還是跨了出去。

    無論是當(dāng)時在宋城，還是在招徒大會前夕，他對這人，早就不是天下間任何一種普通的情意。

    他與他之間，師徒不像師徒，朋友不似朋友。這混亂的關(guān)系讓謝小年望而卻步。從墨山上決絕而走，他以為這世不會再見，可是他也來了。無論他往后退了多少步，墨宸都追了過來?？僧?dāng)墨宸露出想要后退一步的時候，他卻慌了。

    這是多么卑鄙的行為？謝小年只覺得羞愧的手指微微顫抖。

    “為什么改變想法了？如果你只是隨口說的，我也不勉強(qiáng)你?！蹦芬姞睿p聲勸慰道。

    “不！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愿意?！?/br>
    “為什么？”墨宸立刻追問道。

    謝小年被他這句話問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嘴唇微微顫抖，瞧著墨宸，最終似乎拿定了主意，輕聲說道：“如果我不愿意，你就要走了。”

    此話一出，墨宸的雙眸如同剛點(diǎn)燃的燭火，緩緩地亮了起來。

    “你不想我走?！?/br>
    “……是?！敝x小年費(fèi)力地吐出了這個字，眼淚卻不知為何猛地掉了下來。他原以為自己對墨宸只是高山仰止，卻不知，自己早已被壓在了山下，逃不掉了。

    微涼的手掌輕輕觸碰著謝小年的臉頰，指尖擦掉滑落的淚珠，墨宸嘴角的微笑越發(fā)的深了起來，眼里似乎也藏著什么亮閃閃，水粼粼的東西。

    “你跑不掉了。”

    謝小年淚眼朦朧地瞧著他，看到他嘴角的笑，似乎藏著狡黠，與之前那副模樣截然相反。

    “你，你在激我？”

    “我想讓你快點(diǎn)到我身邊來，又想不出其他法子。你太笨了，我只好作弊。”墨宸清冷的聲音里沾染了一絲柔軟。

    墨宸雙手一用力，將謝小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