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莫名其樂融融起來，但是季明染卻發(fā)覺老板娘看小女孩的眼神不太對, 喜歡是真喜歡, 但是表現(xiàn)的太過殷勤, 有點過了。

    老板娘離開之后，季明染把這位一出生就亂認(rèn)爹媽的祖宗塞到何解憂懷里。何解憂木訥地望望孩子，又望望季明染，此生唯一一次面露茫然。

    升階至蛾子的何解憂仍舊不能說話，但是手環(huán)自動配備了文字轉(zhuǎn)語音功能，于是季明染正踮著腳尖趴墻上取掛歷，就聽到何解憂說：“老板娘知道孩子有問題?！?/br>
    季明染點了點頭，“我知道?！彼袟l不紊地從墻上的釘子上取下掛歷，一邊研究一邊道：“先解決孩子的吃飯問題吧！別給餓壞了?！?/br>
    “媽咪！媽咪！”小女孩站起來小臂那么高，伸著小rou手到處亂抓，何解憂好像不太喜歡小孩子，冷著臉坐在旁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季明染試探著問：“要不我去給她弄點桑葉回來？蠶不都吃桑葉嗎？”

    門外傳來一群人下樓梯的聲音，他們的腳步聲很吵，季明染拉開一條門縫，發(fā)現(xiàn)是樓上的客人，他們一身蔥綠色的服飾，手里挎著一個大籃子匆匆出了后院角門。

    季明染關(guān)了門解釋說：“這個時辰好多人去桑樹林，店家應(yīng)該沒說謊話?！彼_始四處翻找，終于在柜子里發(fā)現(xiàn)兩套一模一樣的綠色服飾，上面寫著“桑林專用安全服”。

    何解憂打字道：“早去早回，我們在家等你?！?/br>
    “你不去？”季明染一直覺得何解憂對待游戲的態(tài)度很消極，尤其是要思考劇情的時候，顯得尤其吃力。如果何解憂不去桑林，豈不是又逃掉一次鍛煉的機會？季明染覺得自己不能放養(yǎng)隊友，在比賽進(jìn)入白熱化之前，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何解憂自己通關(guān)高星級。

    其實，她并不是做不到，而是心理上不愿做。可何解憂從來不愿分享她的心事，季明染也自認(rèn)為不是個善解人意的傾聽者。

    那天晚上之后，她有認(rèn)真地想，其實她們倆唯一的牽絆也是就游戲內(nèi)的合作，季明染不想多管閑事涉足別人的私生活，但是也不希望因為她的個人原因，害的自己拿不到名次。

    這次比賽，對何解憂來說只是個內(nèi)測活動；而對自己而言，是許許多多人的期盼。

    于是，她又問了句：“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

    何解憂慢吞吞道：“我要坐月子。”

    坐月子？

    季明染差點bào粗口。

    小女孩像是聽懂了她們的話，突然揮揮手拉開被子，揪了揪何解憂的袖子，“娘親睡覺覺，睡覺覺?！?/br>
    “又困了？”季明染心內(nèi)道，小孩子真是難伺候，她抬抬眼皮子，看到何解憂，更加喪氣，有的成年人，比小孩子還要難伺候。

    算了，這一次，就看在小孩的面子上放過你。

    *

    季明染從桑樹林回來，背簍里裝著桑葉桑葚，唯獨沒有桑蠶。她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滿肚的疑惑，老板娘在后院倉庫清點貨物，季明染就詢問正在寫采買清單的老板，“不是說桑林里有很多蠶引子嗎？我剛剛?cè)ミ^，怎么一只小幼蠶都沒看到?！?/br>
    老板回頭看了眼時間，見怪不怪地說：“你去晚了，肯定又被那個瘋女人搶光了?！?/br>
    “嗯？瘋女人？”季明染心里一下子冒出來一個形象，不確定地問：“是北城樓下面那個——一直等丈夫回來的婆婆嗎？”

    老板面色不虞，抬頭瞥了眼老板娘所在的倉庫，招了招手，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年輕人，稱呼不能亂叫。”

    這話讓季明染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想到第一次叫老板娘“婆婆”的時候，她好像的確沒有很開心?？墒恰久魅镜拿碱^皺的都快捋不平了，老板娘看上起六七十歲，不叫婆婆，難道還要叫少女嗎？

    回到房間，小女孩已經(jīng)睡著。何解憂也趴在枕頭上，安穩(wěn)又沉靜，如果不是她突然睜開眼睛，季明染差點以為她也睡著了。

    “她的皮膚和我們一樣?！焙谓鈶n語出驚人，“我們的身份，可能是和她一樣的蠶引子?！?/br>
    季明染正喝著水，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工廠的大鍋里那些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