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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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種類似恐嚇的話,顧澤卻并不是很在意。 顧澤挑著眉,正要回應他,忽然臉色一變,仿佛察覺了什么,飛快躬下半個身子。 白芷疑惑間,忽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空氣震顫,當啷一聲,顧澤身后的十字架表面,浮現(xiàn)出一個深深的凹陷。 “我的天……”她瞪大眼睛,捂住嘴唇。 ——有人用加裝了消音器的槍,正從遠處的地面狙擊高臺。 “趴下?!卑租x冷聲說,一下把白芷按倒在地。 她瑟瑟發(fā)抖地趴下,纖細的手臂抱住頭,不敢動彈。幾名行刑者動作很快,也應聲趴倒。 只有顧澤沒有趴下。 他順著子彈的來向,立刻鎖定了狙擊者的方位,半蹲在地上,掏槍回擊。 “想陰我?……”他瞇著眼,咧嘴一笑,子彈精準地射擊在第一槍的來處。 只是那里已經空無一人。 白芷悄悄地抬起頭來,觀察高臺之下,看到入口處,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隱到另一根柱子背后。 不一會兒,子彈從另一個方向嗖地一聲襲來,卻又被顧澤狡詐地躲開了。 顧澤身在高處,看似顯眼而被動,但只要有所警覺,及時壓下重心,高臺本身就會成為屏障,低處的人無法直接狙擊到高臺上的目標。 但他也射不中高臺下四處游移的狙擊者。 他們倆誰也傷不著對方。 貓抓老鼠的游戲沒有持續(xù)多久,不經意間,高臺忽然開始緩緩下降。 輕微的失重感襲來。白芷抬頭,仰視著頭頂越來越晃眼的一束天光,牙齒輕微打顫。 過不了多久,他們所有人都會暴露在狙擊者的視野中,成為“他”的獵物。 她現(xiàn)在……能做什么? 又是一聲細微的槍響,十字架再次被擊中,從腰部應聲折斷,倒向了地面。 事情還未結束。 很快,顧澤手中的槍子彈耗盡。他甩了甩手槍,輕哼一聲,隨手拋到一邊。 高臺幾乎已經降至與地面齊平。突然,一個身影翻身上了高臺,襲向了顧澤。 是陸野。 白芷咬了咬嘴唇,正要做些什么阻止他們,白鈞按了按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動作。 “等?!彼麑λ隽藗€口型。 白芷偏過頭去,不安地注視著對打之中招招下死手的兩人,心懸了起來。 顧澤再怎么會打,畢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跟陸野rou搏,很快就落于下風。但他并不乖乖束手就擒,而是抱緊陸野的腰,讓他無法移動下盤。 “cao?!标懸懊傲艘痪浯衷?,肌rou發(fā)力,將他猛甩在地面上,大手狠狠掐住顧澤的脖子。 “顧澤,”狄青低沉的聲音從高臺下響起,“恭喜你,玩完了。” “狄青……”白芷喃喃道,注視著狄青,和他對上了目光。 ……他看到了她留下的字條,是來向顧澤報仇的。 狄青穿著一身英氣的獄警制服,肩上搭著一桿細長的狙擊槍,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鏡,緩緩走上高臺。 他俯視著倒地的顧澤,腳踩在他胸口,槍口抵住他的額頭。 顧澤被壓制在地上,頭上頂著槍,仍然露出一抹笑容:“想殺我?違反規(guī)則,是會死人的。”他掃了一眼高臺上的四名行刑者:“你想一命換一命?” 狄青單刀直入地問:“蕭允是怎么死的?” 顧澤眼睛轉了轉:“還不是為情所困,被獄警削弱,最后被別人占了便宜……” “你早就知道我們和蕭允的關系……” “知道又怎樣?”顧澤笑:“你們抱著什么目的,對我來說,無所謂?!?/br> 所以……顧澤真的是幕后的那個人,上一場的勝者。 那,哥哥呢? 交接掉所有的權力,是什么意思? 白芷思索著,目光探詢地看向白鈞。 她走下了高臺,看著僵持的幾人,輕聲問: “顧澤,如果你的生命真的受到威脅,整個監(jiān)獄系統(tǒng),會為你停轉嗎?” “寶貝,你可以試試看?!鳖櫇烧f。 白鈞說:“不可能,已經不可能了?!?/br> 白芷心里一顫,抬起頭,清明的眼神遙望著白鈞:“為什么?” 白鈞微微一笑:“其實,我也是監(jiān)獄注資方的一員,只是多年來一直撒手不管。按理來說,在這次游戲里,我有權力保住你的,阿芷……可是,他們拒絕了我?!?/br> “拒絕了……你?”白芷皺眉,不解。 “我說過,監(jiān)獄早就失控了。哪怕是我和顧澤,只要身在監(jiān)獄里,生命安全都沒有保障。監(jiān)獄只當我們是玩家,而不再是股東。” “為……為什么會這樣?”白芷難以置信地問。 “很簡單?!鳖櫇蓴偭藬偸郑持复灵_指著他的槍口,狄青挑了挑眉,又挪了回去。 顧澤無奈,接著道:“監(jiān)獄運行了十年。起初,它只是洗脫罪名的黑監(jiān)獄;后來,我有點無聊,想讓它動起來,于是策劃了一個好玩的小游戲;再后來,有人坐莊,開了賭局——這里的每一處都遍布攝像頭,實時轉播,每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成為賭桌上風云變幻的籌碼……”yus huwudE 白芷咬著嘴唇,想起自己在這里被玩弄的經歷,如果這里真的遍布監(jiān)控……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大概就是從源源不斷的賭資匯入開始,牽涉到的利益方越來越多,這場游戲逐漸變了味道……從玩,到賭,再到殺……”白鈞接著說:“現(xiàn)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它要撲殺的對象?!彼[了瞇眼睛,看向顧澤:“你的反應倒是快,早就想過這一天?” 顧澤說:“既來之,則玩之?!?/br> “可、可是,我是無辜的呀。”白芷仍然不敢相信。 顧澤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眼神閃爍:“誰讓你是白鈞的meimei?這里沒有人是無辜的,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除了倒霉的你。” “我們……我們?yōu)槭裁床荒芤黄饹_出監(jiān)獄?李梟,李梟就能做到呀。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出去……”她心里一顫,冒出各種奇怪的猜測。 她的動作猛然頓住了。 從頭到尾,只有項琛真正想要越獄……其他人之所以身在監(jiān)獄,從來不是為了要“出去”。 白芷顫抖著,掃視著在場的幾個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意。 “王八蛋……”她還是忍不住小聲罵出口。 對他們而言,這場所謂的血腥游戲,不過類似度假罷了,正經一點,也就類似于出差。 他們每個人,都很自信,相信自己能在監(jiān)獄里得到想要的東西,所以從未真正考慮過出獄的事。 真正憂心忡忡、不想葬身于此的,從頭到尾,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也許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識時務的,新來的白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