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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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dāng)初郭雅對長安伯夫人說出“他死,或者我亡”那句時,就已經(jīng)想到了今日? 前腳能拋棄安穩(wěn)的日子答應(yīng)和明三郎私奔,后腳就能因為他的毀約毫不猶豫殺了他。這樣的xing格也許不能稱之為偏激了,是極端。 但凡極端的人都很可怕,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已經(jīng)算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 郭雅的遭遇和生活的環(huán)境固然讓阿悅同情,可這份同情不會隨意放在她殺人的舉止上。就像對待孩童,他做了錯事,哭鬧撒嬌一番就被原諒了,根本就不會讓他有所悔改,只會讓他認(rèn)為,繼續(xù)做也不要緊,反正他們總會原諒我。 阿悅不會成為這樣因為同情而縱容郭雅的“長輩”,何況人命也絕非簡單的錯事。 郭雅嚅動了嘴唇,“娘娘是不是很厭惡我?覺得我心腸狠du?!?/br> “我是否厭惡你,于你而言很重要嗎?”阿悅反問她,“明三郎是你心愛之人,你卻能在殺了他之后如此冷靜地算計,入宮對我示弱,想從我這兒尋得好處,你覺得我該如何喜歡你?” 郭雅心底微震,竟是這樣?因為她僅僅是表示了被辜負(fù)的委屈可憐,而沒有因三郎的死有半分難過,就讓這位小皇后懷疑了自己。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過,自己的破綻會是在這兒。 對郭雅而言,這實(shí)在是件不能理解的事。 明三郎不是她殺的第一個人了,第一個……那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欺負(fù)過她姨娘,讓她姨娘郁郁而終的一個妾室。 郭雅忍耐了兩年,終于尋得機(jī)會在那妾室的貼身衣物里藏進(jìn)了她過敏的桂花。明明是那么香又那么漂亮的花,卻在陪伴了那妾室一個時辰后,讓她從腳到臉都長出了紅疹,yǎng痛難忍,又讓她呼吸急促,生生得在眾人面前窒息而死。 她死的時候,郭雅感受到的不是害怕或高興,而是出奇的平靜。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對這人的厭惡之情在這一瞬間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了,仿佛陌生人,不喜不惡。 人死如燈滅,也許這就是生與死的差別。郭雅理解了這點(diǎn),所以在想了一夜、親眼看著三郎死了之后,她對他的戀慕、感動也全都在那一刻收回,還能夠冷靜地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 她以為人人都是這樣的,卻在這個和自己相似的少女面前碰了壁。 郭雅此刻的茫然不解不是能裝出來的,她是真的不懂。阿悅微微閉了眼,輕聲道:“你若是不想那么多,以你籠絡(luò)祖母的手段,去找祖母,她也許會幫你?!?/br> “你不該來親口告訴我?!眹@出一口氣,阿悅下一刻喚來侍女,讓她們把郭雅帶走先看起來,再遣人去確定明三郎的生死。 她算是明白了,郭雅的話真真假假,耳聽為虛,一定要自己查清才行。 可惜的是,阿悅等了大半夜,從侍衛(wèi)那兒得知的消息是,明三郎確實(shí)死了,但看上去并非郭雅說的喝了砒|霜,而是溺斃在他常去的一家酒館附近。 在外人和明家人看來,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明三郎因取消婚約而失意醉酒,不慎跌入河中溺亡。 “死因確實(shí)是溺亡嗎?” 侍衛(wèi)道:“回娘娘,表面看來是如此,沒有中du的跡象。如果要探究內(nèi)因,那得讓仵作驗尸,說不準(zhǔn)還要破肚,這得等明家人發(fā)現(xiàn)尸體后再許可才行?!?/br> “好,我知道了。”阿悅擺手,一時沉思。 從她得知的消息,明三郎是不會鳧水的,到底是郭雅親手把他推下去還是先讓他死了再丟進(jìn)河中……更甚者,會不會根本就不是郭雅動的手? 天亮后最多一兩個時辰明家和長安伯府就能得知消息了,還是得先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 一夜未睡,阿悅不由想伏在案上小憩片刻。 魏昭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她因為郭雅求見,忙碌到現(xiàn)在的事?;氐綄嫷罹屯姲偲7Φ嘏吭谀莾?,身體蜷縮成了極小的一團(tuán)。 他走上前把人抱了起來,驚得阿悅睜眼,便開口道:“怎么不去榻上睡?” “我想著休息不了多久,瞇會兒就是?!卑偪戳搜鬯砗?,“阿兄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已經(jīng)有人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