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3 章
久,緩緩地的放下了手臂。 她回過神了。她終于遲鈍的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今天之前的那些溫存和希望,才是夢。 溫言失神的望向鏡子里蒼白空洞的一張臉,突然站起身猛地把手里的東西砸了過去。 一聲破碎的響聲之后,鏡面瞬間四分五裂。 門外的人聽見動靜后急匆匆的推門進來,看到溫言站在房間中央,整個人魔障一樣的死死盯著鏡子,冰冷的一張臉反shè在無數(shù)個碎片之內(nèi),畫面十足的詭異。 化妝師瞟了眼一邊地上同樣滿是裂痕的手機,猜想著兩個人或許是已經(jīng)通話過了,婚禮取消的理由她一時無法接受。 她心里也不禁憐憫。她從業(yè)有十來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沒有家人、朋友,甚至連伴娘都沒有一位的新娘。就算是孤身嫁到異地的姑娘,也沒有人會在這一天如此的形單影只,自己參加自己的婚禮。 今天事發(fā)的原因她不知情,無法評判誰是誰非。但人生里這么重要的一天已經(jīng)這么孤單,還要被唯一能依靠的人先放棄,怎么看都太慘了些。 鏡子前的人重新坐了下來。 她的腰背挺得筆直,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抬手拆著自己盤好的頭發(fā),力道近乎野蠻,像是泄恨一般,毫無章法的胡亂拽著。 化妝師連忙走上去制止了她的動作,輕聲說:“我來吧。” 座位上的人再次安靜下來,低著頭沒有一點聲音。只有離得很近的人才看的到,她的肩膀在微微的抖著。 化妝師沉默的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她知道這種時候任何的關(guān)切和安慰都是無力的,不打擾是旁人唯一能做的事。 在她拆到溫言耳后最后一處的時候,有人敲門。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去開門,門被人推開了。她以為是她的助理,轉(zhuǎn)頭看眼,手里的動作下意識的停住了。 進來的人是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中年fu人,身材和皮膚都保養(yǎng)的很好,黑色的長直發(fā),面容姣好,身型高挑,穿一件藏藍色的長款修身大衣,手上拎著個同色系的拎包,氣質(zhì)優(yōu)雅而清冷。 化妝師又瞟了眼溫言,她仍舊低著頭,像是在出神,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她禮貌的問道:“您好,請問您是?” 來人從進門來就一直安靜的遠遠看著椅子上的人,聽到她出聲詢問,抬起了眼睛。 “我是她母親。” 溫言聽到這道聲音,緩慢的抬起了頭。 化妝師怔了一下,趕緊迅速的拆好了頭發(fā),走出房間回身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的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了良久。 溫言看著她的臉,恍恍惚惚的想,她們快有七八年沒有見過了吧。 自私的人可能是連時間都奈何不了,她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她淡淡的叫了聲:“媽?!?/br> 對方?jīng)]有應(yīng)聲,神色深沉。 溫言轉(zhuǎn)回了身子低聲說:“我以為你不會來。” “不過你可能白來了?;槎Y已經(jīng)取消了。” 蘇唯無聲的看了她半響,最后平靜的沉聲道:“我知道?!?/br> 溫言心里忽然沒由來的一沉。 她仿佛隱隱有了些直覺,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盯著眼前的人,神色是探究而又不敢置信的,“那你知道原因嗎?” 回應(yīng)她的是沉默?;蛘叽饲榇司跋拢线m的說法是,默認。 溫言一顆心陡然跌到了底,聲音還是鎮(zhèn)定的:“怎么回事?!?/br> 門前的人面色凝重的走過來,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她像是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隔了半天,才緩緩低聲開始說話。 “七年前,我出過一場jiāo通事故。本來是我的全責(zé),高速路上,對方為了躲我撞到護欄上,當(dāng)場死亡。” 溫言似乎慢慢的聽懂了這兩件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平靜的說:“那個人叫陸銘?!?/br> 溫言的腦袋瞬時轟的一聲zhà開了。 她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人,滿眼的震驚和沖擊,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眼底都紅了。 “什么叫本來是你的全責(zé)?你全責(zé)為什么你沒事兒?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