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0 章
去,公司的事情怎么辦?!?/br> 陸淵撫著她的頭發(fā),淡淡回道:“我有安排。你今天還去不去醫(yī)院了?” 溫言看了看他,半響才說:“外面jiāo通禁行了?!?/br> 隔了片刻,她又低低的問了一句:“你是怎么過來的?” 陸淵無聲的笑了下,揉了揉她的頭,語氣漫不經(jīng)心:“走了一小段兒。” 溫言不再說話。 陸淵盯著她看了半天,俯身湊近她,唇角帶一點調侃的輕笑:“呦,還學會心疼人了?” 溫言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壓低了聲音吐出一句:“危險。” 陸淵看著她停了一瞬,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臉上帶著極度滿足的淡淡笑意。 他坐起來,順帶著伸手拉起了床上的人,把她垂下來的頭發(fā)掖到了耳后。 “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過來的,就別自己悶著了,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跟我說說?!?/br> 溫言低著頭,默不作聲。 陸淵見她沒拒絕,就當她是默認。他握著她的手,輕聲問:“你剛才說跟你爸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是怎么回事?” 氣氛陷入沉默。 溫言嘴唇緊抿著,臉上沒什么表情,可肩膀的僵直無聲的向外傳達著,這是一段很不美好的回憶。 陸淵耐心的等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打算妥協(xié)放棄的時候,眼前的人抬起了頭。 “我六歲那年,我父母離婚了。他們把我關在房間里,歇斯底里的吵了一架,最后我媽摔門而出,我爸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后,也走了。然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br> 她的神色平靜,語氣輕緩,仿佛在陳述別人的經(jīng)歷。 “其實他們之前也經(jīng)常吵架,但那天特別嚴重。以前他們每次吵架的時候,我都想,這次會不會離婚?我還想,如果離婚了,我要跟著我爸爸。他是個特別溫柔耐心的人,我覺得如果他們分開了,他一定不會拋下我不管,他不會忍心讓我跟著我媽生活?!?/br> 溫言輕輕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的落寞有些刺眼。 “可是我想錯了。他離開的很徹底,甚至二十多年里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br> “他這個時候突然找到我,我開始時也難免去揣測他的用心,直到親眼見到時,才知道他是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我不知道,他是愧疚,還是遺憾。不過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平靜停了片刻,又繼續(xù)淡聲道:“我跟我媽其實也有幾年沒聯(lián)系過了。我的xing格,可能像她比較多。她是個冷漠又難相處的人,從我記事起,她就從來沒有照顧過我。他們離婚后,我也很少能見到她,除了經(jīng)濟上,她沒有盡到過任何做母親的責任。她從來沒有陪過我,把我送進寄宿制的學校里,一年也不會來看我?guī)状巍N覀冎g沒什么培養(yǎng)感情的機會,關系淡薄,算起來,也應該有六七年沒有見過了吧?!?/br> 陸淵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良久沒有說話。 他曾經(jīng)對溫言絕口不提的家庭有過很多設想,眼下聽到的并不是最壞的一種,但卻是最令人感到心疼又無望的一種。 人生中的兩位至親,離開的不曾回來,留下的又冷漠以待。他難以想象,那時她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跟陸途一樣大的年紀,正是最活潑愛粘人的時候,是怎么習慣這種漫長無邊的孤獨和絕望的。 她極度匱乏的安全感,自閉又壓抑的xing格,過度的防備與疏離,全都有了充分的理由。 最大的冷漠和傷害都來自于最親近的人,她還能去依靠誰,還敢去相信誰呢。 陸淵沉默的看著她,第一次覺得語言這么匱乏而無力。他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也知道她說這些并不是想要他安慰。 她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壓抑的太久了,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出口,只是安靜的傾聽就好,不用寬慰,不用憐憫,也不用煽情的反饋。 他終于成為了這個出口。這是他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良久,陸淵伸手把她攬進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fā)。 溫言安靜的往他肩膀上靠了靠,閉上了眼睛。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話說的太多了人